新型慈善

2009-03-27 04:33文/奥尔加·阿丽科伊娃译/张洪磊
环球慈善 2009年3期
关键词:捐赠者慈善家慈善

文/(俄)奥尔加·阿丽科伊娃 译/张洪磊

新型慈善在传统的慈善国家,例如美国或英国是与新的慈善方式和新慈善家有着紧密联系的。但是,在一些传统意义上的受助国家,例如在东南亚地区的国家、拉丁美洲的国家以及像印度、俄罗斯和中国,新型慈善已随着百万富翁的涌现而得以萌生。

新型慈善的出现自然会产生很多鲜明的实例,比如慈善家通过身体力行的方式创建小额慈善项目,我们尽管很少提及他们对非政府组织或其他机构的支持,但是新慈善家的确创建了新型的富有灵活性和创新性的志愿者机构。通常来说它们与传统的非营利部门的联系很少。

什么是新慈善家?我们如何定义它以及如何能够将他们分辨出来?在多大程度上对“慈善资本家”做了界定?

新慈善国家不断涌现

过去的十年,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最深刻的变化莫过于经济和商业的发展,那些从事慈善工作的人也一样会共享经济发展的成果。在10到15年前,世界市场还是美国、日本以及西欧企业的天下,世界的南部以及东部地区的市场只是作为它们产业链的一部分而存在。世界上的名牌产品往往被美国及西欧的品牌所统治,而且这些名牌往往是生活质量的象征以及身份地位的外在体现,即便是在当时闭关自守的苏联也同样能看到李维斯牛仔裤以及可口可乐的产品。

现今,世界上最大的钢铁企业的老总是一个名叫拉克希米·米塔尔的印度人,世界上最大的铝制品企业也易手俄罗斯商人。尽管西方品牌依然拥有一定的统领地位,但是中国的联想已逐渐通过其稳健的运作,不断吞噬着全球电脑市场的份额。很多发展中国家的企业在世界各地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新型慈善不再只意味着“新品质”或“新时代”,它也意味着新的地区、新的国家。俄罗斯与中国便是其中的两个鲜明的典范,慈善业在两国遭受多年的停滞与舍弃后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重新崛起。直到七年前俄罗斯还没有一家私人基金会,而且十年前整个国内的捐赠总额也不超过1亿美元,到2006年底,很多富有的俄罗斯人所成立的私人基金会已超过20个,其中最大的沃农•德隆(Volnoe Delo)基金会仅在2006年捐款便超过3600万美元。俄罗斯国内的30家顶尖企业每年花费创纪录的20多亿美元用以提供社会所需,这几乎占他们税前利润的17%。

在2003年至2004年期间,中国商人——54岁的黄如论先生捐赠了3.5亿美元,主要用于支持教育、健康事业以及消除贫困,紧接着另有50名中国慈善家同期的捐赠超过1.6亿美元。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至少正在中国大型企业的高级管理层上受到广泛的关注,私人基金会在香港之外的内地也正处于蓬勃的发展之中。

身体力行的慈善方法

新慈善国家的慈善事业,往往富有创新性和开拓性,同时也不免掺有幼稚和幻想。富有的俄罗斯捐赠者通过建立私人或家庭型基金会来达成自己所设定的目标。有的基金会的目标是对俄罗斯整个孤儿救助体系进行改革,有的基金会的目标是创新对精神病患者的医疗手段。

这些新慈善家一般倾向于建立一个长期运营的机构,而不是仅仅把钱捐给基金会。对建立自己慈善机构的热衷,一方面来源于慈善传统,另一方面也是慈善家与当地非政府组织互不信任的表现。

个人慈善得以长期运行,是每一个富有的慈善家的梦想,从这个角度来说,建立个人经营的艺术长廊以及医疗机构,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传统捐赠重点的转变

当我们审视一下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四国的时候,就会发现新型慈善在这些国家不仅表现在新财富的出现,而且更表现在对传统慈善捐赠来源以及方式的变革。

巴西和墨西哥有着家族经营企业的悠久历史,私人捐赠与企业捐赠的界定往往是相当模糊的。家族式企业多年来不断对慈善机构以及其他慈善性活动提供支持和帮助,在大多数情况下往往难以区分慈善来源的性质。

但是在近十年来,随着巴西、墨西哥、阿根廷国内商业市场的不断成熟,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理念逐渐深入人心,南美的私人捐赠与企业捐赠的界限最终得以清晰。

新型慈善拥有不同以往的慈善模式,企业慈善正从传统方式中逐渐摆脱出来,将圣诞支票逐渐过渡为企业的社会责任。基金会越来越多地将重点放在自己的目标上。

在印度慈善与传统的分离,不仅表现在企业与私人捐赠的明晰上,更表现在慈善的重点以及捐赠者的愿望上。社会压力和传统的宗教捐赠,与受到牛津大学教育的第二代及第三代印度富人对慈善的理想和愿望格格不入。他们更追求一种创新型的慈善,一种近似于“商业模式”的慈善形式。他们并不把财产用于建造新的寺庙,而是用在对社会的改良、创新以及远期的社会变革上。

新型慈善模式的展示

新型慈善是一种慈善试验,新一代的慈善家将商业的经营管理模式、市场开发、战略决策导入慈善领域。在过去15年当中,这种新型慈善模式主要在美国和英国得以展示,但是随着对慈善的创新,欧洲大陆、东南亚、中国、俄罗斯和印度都相继出现了新型慈善的身影。

三种类型的新型慈善——新慈善家,新模式,新的试验和变革,并不意味它们在地域上是彼此分离的,它们可以在不同的地域以及不同的政治环境下存在。近一半的俄罗斯慈善家都对“创新工程”感兴趣,并将他们的商业经验和理念融进非营利组织当中。“社会投资”和“社会企业家”是在印度和巴西广泛流行的概念,用以代替慈善事业和慈善组织的概念。

新型慈善的新意,更体现在慈善的联合,而不是单独的慈善家独立作战。21世纪的慈善,已经越来越超越民族以及更多地涉及了两性群体,慈善已日趋年轻化。

在新慈善国家例如俄罗斯或中国减税效应仍然缺位,而且新型慈善的增长并未受到减税和遗产税减免的激励。新慈善家将长期的遗产更多地看成社会变革的重要手段,并希望可以为当地社区、国家以及全球化进程做出自己的贡献。

新型慈善方式的缺陷

新型慈善与支票捐赠式的慈善有着显著区别,新捐赠者想要创造并希望立即看到变革的成果。但是这就像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

新捐赠者把他们的慈善更多地看做是一种社会投资,他们往往是结果导向型的,并希望亲自参与捐赠的过程,将他们的商业理念和技术导入慈善当中。俄罗斯、中国、印度、巴西的新捐赠者和美国以及欧洲的捐赠者就是这样的。

他们有时也与这种方式相抵触。把慈善看作社会投资的时候,期待他们的经理人能够表现得像有经验的企业经理人一样卓有成就。有的时候新社会投资者的这种过高的期望,并不与他们国家的非营利组织的意愿相一致。在俄罗斯,数百万美元被禁锢在单个的项目当中,尽管慈善捐助的总额不断增长,但是非政府组织的资金注入仍然难以为继。新的捐赠者希望在他们有生之年就看到项目实施的结果,但往往会很失望。在给慈善导入商业技术和商业运作方式的过程中,他们有时难以理解——在对问题少年给予帮助的时候,为何他们很少表现出感激之情。同时,当引入规章制度的时候,往往会失去一定的创造气氛以及难以保持团队的热情。

新型慈善无论何种形式——新的国家、新的资源、新的方法,都应取得相应的支持和培养,需要得到鼓励和赞同。但是,当我们赞赏社会投资及其创新的时候,我们需要停下来去了解一下创新是如何被理解的,也应该更深入地了解那些富有的年轻人对改变世界有何种期待。

受过高等教育以及激励的新慈善家是社会变革的重要来源,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无论他们在传统的慈善国家还是新慈善国家,我们在支持他们的同时,更需要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本身所存在的缺陷。他们应该更实际地对待慈善预期,认识到社会的变革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不只是新一代慈善家短期的玩偶。

作者简介:奥尔加·阿丽科伊娃(Olga Alexeeva)是慈善援助基金会(Charities Aid Foundation)的主席,主要负责促进全球各地私人基金会和家庭基金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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