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发展的根本之道在于尊重教育规律

2009-03-16 09:57冯建军李为忠
探索与争鸣 2009年2期
关键词:生产力发展教育

冯建军 李为忠

内容摘要 自1999年开始的高校扩招,其成绩不容抹杀,但也带来了很多弊端,给我们的教训是:第一,教育不是社会问题的“急救车”、“救火车”,不是政治、经济的工具。教育改革只能从教育本身出发,其目的也只能为了教育。教育改革的主体应该是教育者,改革的受益者应该是受教育者。第二,教育改革必须遵循教育的规律,包括适应社会需要的外在规律和满足教育自身需要的内在发展逻辑,违背教育的规律,必然导致教育改革的失败。第三,淡化政府与学校的行政关系,增加高等学校的独立性和办学的自主权,使高等教育的发展有自己的空间,能够充分展示自身的逻辑。解决教育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我们必须遵循教育规律,坚持教育自身的发展逻辑,减少行政干预,增加高等学校的自主性。

关 键 词 高等教育 办学自主权 高校扩招 十年 教育规律

作者 冯建军,南京师范大学道德教育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210097);2李为忠,华南师范大学博士生。(广州:510631)

如何评价自1999年开始的高校扩招?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因为无法通过量化加以比较,因此人们的评价也就莫衷一是。我们认为,既然无法比较利弊的大小,就要看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利弊。从根本上来说,教育改革必然要有利于教育自身的发展和人才的培养。如果改革的结果是以牺牲教育为代价,即便对其他方面有再多的利好,也不能算是成功的教育改革。

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高等教育的规模一直坚持适度增加,平稳扩大,走内涵发展的道路,招生规模平均年递增为8.9%,与我国经济发展的平均速度基本持平,没有出现毕业生供求之间的突出矛盾。但1999年后,国家启动了高等教育的扩招,高等教育的发展政策从“平稳发展”跳跃式转换为“积极发展”。扩招的启动,乃是受到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旨在“拉动内需、刺激消费、促进经济增长、缓解就业压力”。随着高等教育规模迅速扩大,中国不仅用4年的时间完成了高等教育从精英模式向大众模式的转变,而且通过高等教育的收费、后勤社会化改革、学校基建等项目,极大地拉动了教育消费,为我国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但必须指出的是,这场基于经济利益考虑的扩招,最终受益的是经济,牺牲的却是教育自身。回首10年高校扩招路,这场由教育主管部门主导的教育扩张,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教育发展的内在规律。

盲目扩招违背教育规律

教育发展的规律之一就是教育必须与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生产力对教育起着制约、决定的作用。这意味着教育的发展必须以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要求为依据。一方面,生产力的发展决定着教育的人力、物力、财力基础,这是教育发展的物质前提。一般来说,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和速度与教育发展的规模和速度具有一致性。另一方面,生产力的发展也决定着为就业者提供就业岗位的数量,尤其决定着具有一定技术含量、适合具有一定学历的劳动者承担的技术岗位的供给。如果一个国家教育的发展超过了生产力发展水平所能提供的物质基础,盲目地超前发展,就会带来两个后果:一是物质条件不足,尤其是教学设施不足,导致教育质量下降;二是受过教育的人无法找到与之匹配的岗位,造成高学历者的失业。这两种情况,在20世纪60年代在一些信奉“教育先行”的发展中国家,已经出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世界重大教育问题》一书中批评发展中国家盲目的“教育先行”:“教育的迅速发展并没有使人们的生活水平随之提高,倒是持有文凭的青年中间失业和就业不足猖狂”[1]。如今盲目和陶醉的时代已经过去,从1975年开始,那些教育“激进”的国家不得不转而“应付衰退”的局面,开始削弱教育经费,减缓教育发展的速度。从一些国家的教训来看,教育并不是发展得越多、越快就越好。

具体而言,1999年开始的高校扩招,违背了教育规律,带来了许多不良后果。

1.在生产力无法为教育提供足够的物质条件的情况下,高等教育“僧多粥少”,导致以牺牲质量为代价

考察国家对高等教育的投入,1998年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GDP比例是2.55%,2005年这一比例是2.16%,不仅没有达到国家文件中提出的4%的目标,而且呈逐年下降的趋势。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占高等学校经费收入比例,1998年是64.1 %,2005年是42.46%,也呈下降的趋势。然而普通高校本专科招生规模从1998年的108万人扩大到2005年的546万,扩大了5倍,但国家对高等教育的投入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高等教育的经费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解决,这就是增加学费和杂费。学费、杂费在高等学校经费中所占的比例由1998年的14.29% ,上升到2005年的31.53%,学费的上升速度之快、额度之高,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一般老百姓的经济承受能力。虽说高等教育不是义务教育,“谁收益谁负担”,但国家也是重要的收益主体,更应该是高等教育的投资主体。高等教育发展之快,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有限,人均高等教育经费减少,直接影响到办学条件的改善。

因为扩招的速度太快,学校的师资力量、办学条件的改善滞后于学生规模的扩大,导致“僧多粥少”,直接影响学校教育质量的提高。1999年,普通高校学生增加51.32万人,而教职工只增加3.55万人,师资严重不足。这不仅增加了教师的工作量,更大的问题是,扩招后的很多学校和专业,连基本的专业课师资都不具备。这种情况,在一些升格学校、新建学校、民办学校、独立学院表现得尤为明显。虽然经过几年的建设,师资数量得以补充。但是借助研究生扩招“短平快”补充起来的师资,虽然具有研究生的文凭,甚至具有博士学位,但其学术水平和教学质量也出现了大幅度下滑。更重要的问题在于,一些本科学校由中专、大专升格而来,教师的教学和学术水平并没有随着所教学生层次的升高而提升。

另外,在扩招之后,学生生活、学习配套所需的硬件设施的建设速度和完善程度,未能及时跟上。一些院校的理工科专业实验室,在原本由一人或两人操作的实验,现在要安排三四个学生,甚至更多。部分实验课,有时不得不改为表演课。一些本该安排的教学见习、实习,因为人多而无法一一安排,只能是走马观花,或者成了一种象征性的仪式。

当然,高等教育质量下降的原因还不只是师资和教学设施的不足,生源质量的下降也是重要的原因。大学的门槛降低了,学生总体质量有所下降,在普通院校表现比较明显。再加上就业压力增大,原本只在毕业时候才考虑的就业问题,现在大一就开始考虑,这直接影响了学生的学习,致使学风浮躁,混文凭的现象明显增加。尽管有人认为,这不是教育质量的下降,这只是教育质量观的必要调整,以前是精英教育的质量观,现在是大众教育的质量观。但我们需要质问的是,大众教育的质量观并不意味着就是低劣,就是降低要求,就是牺牲高质量。精英教育与大众教育培养人才的层次、类型不同,其质量应该体现在不同层次的特色上,这是一种多元的质量观,而不是要降低质量。对于一所高校而言,其本身培养人才的目标没有变化,如果降低对学生的要求,这不是质量观的转换,恰恰是质量的下降。

2.当劳动力市场需求不足,扩招使劳动力市场“供大于求”,必然导致大学生就业困难

“高等教育的发展规模,受到高等教育消费市场和劳动力市场的调节”。[2]由于高等教育是一种职业教育,人们对高等教育的购买和消费,与就业需求紧密联系。而劳动力市场则是由生产力发展水平决定的。当生产力发展程度不能为劳动力市场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时,就会影响人们对高等教育的消费。

在我国现阶段,受生产力发展的限制,劳动力市场没有能力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而扩招的直接结果便是毕业生增多了。所以,从扩招开始,大学毕业生就业难的问题也就伴随出现,并日益严重。根据国家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统计数据,我国2006年城镇安排就业人数突破1000万人,但待业却有1400万人。2007年,社会可提供的就业岗位约为1200万人,新增就业人数却达到2400万人,该年无法就业的大学毕业生已经超过140万。2008年,全国有559万高校毕业生,又赶上世界性的金融危机,就业形势更加严峻。

不仅是本科生扩招,一直以来作为精英教育典范的研究生也在扩招。高校扩招之后,大学生面临严峻的就业形势,教育部门试图以考研作为缓解就业压力的一种权宜性对策。当本科扩招时候,研究生也走上了扩招之路。为缓解2009年高校毕业生就业的严峻形势,教育部门最近提出要“增加紧缺学科硕士招生,扩大第二学士学位规模”。今天扩大硕士招生规模的决策,其应对就业困难的理由,与10年前何其相似!对教育发展规律的尊重,再次被扩招的经济效应(拉动内需)、社会效应(缓解就业压力)所淹没。[3]

尽管有人认为,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关键是要转变就业观念,降低就业层次和心理期待。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如果说1999年以前形成的大学生的就业观念确实需要转变的话,那么现在的大学生、研究生只希望有份工作。当然,这份工作也要与他们的付出大体相当,否则,为什么要上大学、读研究生呢?实际上,现在已经出现了研究生干大学生的事,大学生干专科生的事,专科生已经进入了劳务市场,与农民工一块找工作了。固然,这种层层下移,保证研究生、大学生找到了工作,但处于社会底层、没有上过大学的人,包括农民工,他们的工作又在哪里呢?这虽然不是教育的问题,但它是由大学生就业引起的社会问题。另一方面,如果农民工都能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要花大力气培养专科生做呢?大学生都能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培养研究生做呢?这种人才高消费现象愈演愈烈,人力资源被无谓浪费,岂不是说明现阶段已经出现了高等教育“过度消费”的问题吗。

也有人认为,大众化是高等教育不可阻挡的趋势。中国高校的毛入学率现在才23%,比起一些发达国家还有很大的差距。问题是现阶段我们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国情与发达国家不同。教育的发展受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研究表明,城市化率每提高1%,就能拉动经济增长3%。而据有关部门统计,GDP每增长1个百分点,就有可能增加70万~120万个就业机会。一些发达国家和地区,如美国城市化率在85%~90%之间,日本城市化率是90%,香港是100%,欧洲是90%。正因如此,在这些国家和地区即便毛入学率高、毕业生多,也不会出现较为严重的大学生就业问题,而当前中国的城市化水平还比较低(目前是38%左右),提供的就业岗位有限。从这点来看,即使中国高校毛入学率只有20%,其实已不算低。[4]所以,千万不能认为,高等教育的大众化一定就比精英教育好。

3.高等教育不能主动适应日益变化的市场,与社会需求脱节,导致部分高校毕业生的结构性失业

大学生就业难问题,一部分是因为生产力的发展没有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但也有另一种情况:一些企业提供了很多岗位,却聘不到毕业生。这就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学会生存》中所指出的“社会拒绝使用学校的毕业生”,“拒绝制度化教育所产生的结果”。[5]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教育不能适应日益变化的社会,与社会需求脱节。社会需要的劳动者的知识技能,教师没有教给学生;学生在校学习的知识技能,社会又不需要。这就出现了许多单位因招不到合适的人才致使就业岗位空缺,而许多学校的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的现象。这是一种“结构性失业”。大学生就业难问题部分可归因于专业结构与社会需求结构的不对称。高校中专业设置不能随着社会需求而变动,专业老化现象非常严重,而新型专业却又不能准确预测人才市场的变化。

既然教育要与社会发展相适应,那就意味着教育必须主动适应社会的变化。对于高等教育而言,其专业设置、招生计划必须根据市场需求的预测确定。但高校在确定招生计划时,恰恰缺少这方面的考虑,更多的是一种主观行为、行政命令的结果。高等学校的招生计划总体上为教育行政部门所控制,一个学校招生多少,是通过行政命令下拨的,而不是根据市场的需要由学校自主调节的。即便是在征求学校意见阶段,让学校先报拟招生计划,学校也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很少做就业市场的调查。由于供给与需求错位,便造成毕业生在就业压力下处于被动。

扩招后我国高校专业结构分布明显不合理。由于一些高校和专业是在扩招后“上马”的,扩招的专业往往是投入较少的文科类专业,而需要投入大量设施、实验设备的工科类专业,则因为缺乏经费而难于“上马”。但是,我国许多地方缺少的恰恰是技术人才,如上海市仅高级“蓝领”就缺3万多人。我国当前毕业生就业难,主要表现在文科类专业就业难,理工科尤其是工科就业相对容易。与大学生就业难相比,几年来,一些职业学校却出现了学生供不应求的现象,甚至出现少数大学毕业生回职业学校学技术的现象。这些都值得深思。

4.高等教育扩招遵循的不是教育自身的逻辑,而是社会的工具逻辑

教育与社会相适应,受社会政治经济的制约,但并不意味着教育就是社会的工具和附庸。教育作为一种培养人、促进人发展的社会活动,它具有自身的本质和内在的运行规律,具有相对独立性。任何教育改革,之所以被称为“教育改革”,就应该基于教育的需要,更好地促进人的发展。对于1999年以来的高校扩招,许多研究者认为,它是在亚洲金融危机的特殊社会背景下,为了刺激消费、拉动内需而出台的一项措施。拉动内需是扩招的最重要的价值定位。政府成功地利用了民众对高等教育强烈的社会心理需求,这就是扩招政策背后的经济工具理性逻辑。[6]这不是遵循教育促进经济发展的规律,而是违背了这一规律。因为教育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是通过提供人力资本,间接带动经济的发展,而不是教育直接拉动经济的发展。

我国的教育改革一向从社会需要出发考虑,教育常常成为社会“救急”的工具。从政治问题,到经济问题,甚至环境污染、人口控制,都对教育寄予厚望。这是我们长期以来形成的教育思维逻辑。这种逻辑的背后,不仅不尊重教育的规律,更严重的是不把教育当作教育。因此,教育改革的启动者或者决策者常常是教育的局外人。例如扩招的决策主体主要是经济学家,经济学家主导教育改革时,很可能意味着教育会成为经济的手段。正如英国哲学家罗素所言,政治家眼中的教育越伟大,教育丧失其独立性的可能越大。因为他们把教育看作政治的或经济的工具,为了政治和经济的利益而不顾教育自身的利益。

教育的发展具有继承性和相对独立性,有自己运行的逻辑。在我国,教育常常被看作社会的工具,政府干预学校的事情经常发生。西方国家素有“大学自治”的传统,政府对学校虽有干预,但多是间接的监督、调节,大学具有很大的自主权。而在我国的国家行政体制内,大学与政府是下级与上级的行政关系,大学的办学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动执行政府的行政指令。大学本身的行政化导致大学一直听命于政府,没有自主性,这极大地影响了大学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独立办学能力,致使高等教育的结构、招生计划、学科的设置和专业调整、制定教学计划等都无法根据劳动市场需求主动调节,只能根据政府的行政指令机械操作。这种计划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高等教育管理模式,到了市场经济时代,必然与市场运行规则发生冲突。因此,教育适应市场经济,必然要求政府简政放权,赋予高等学校办学自主权,学校根据劳动力市场的需要和自身的定位,自主进行办学规模的调整。

从盲目扩招到稳定规模、提高质量

教育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规律,并不是要教育尾随在生产力之后,亦步亦趋,被动地适应生产力的要求,而是教育应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也要求教育超前发展,为其提供足够的人力资源。教育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规律,并不反对教育的超前发展,也不反对高等教育的扩招,但这种扩招必须是在生产力提供的可能范围内适度的扩招,而不是脱离社会生产力发展需要的盲目扩招。盲目扩招违背教育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规律,必然带来不良的后果。而根据生产力发展的可能需要,高等教育适度扩招,则是促进生产力发展的积极因素。因此,我们需要预测,一定时期生产力发展的水平,能够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提供多少适合的就业岗位,才不至于造成人才的浪费;我们也需要预测,一定时期经济发展的水平能够为教育的发展提供多大的物质保障,才能使人才培养质量不至于因缺乏充分的教学条件而下降。

为了高等教育的健康发展,国家已经转变了盲目扩招的思路,转向稳定规模和提高质量。

首先,从2006年开始,国务院决定适当控制高等学校的招生增长幅度,相对稳定招生规模。2007年5月颁布的《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一五”规划纲要》将高等教育“十一五”发展的目标确定为“适当控制招生增长幅度,相对稳定招生规模”。从实际招生情况看,2006年高校招生的增幅已经回落到10%以下,2006-2008年分别是8.24%、3.63%、5.84%。博士生招生增长比例在2000年曾达到41.85%, 2006年放缓到2.19%。硕士生招生增长比例于2000年达到50.05%,之后也在不断放缓,2006年下降为10.30%。虽然招生增长幅度下降了,但由于最初的迅猛扩招,招生规模的基数已经很大,所以,在增长幅度不大的情况下,扩招的规模依然呈扩大的趋势。我们以为,考虑到高等教育规模的基数已经很大,未来的几年,招生规模可以采取适度萎缩,尤其是缩小那些社会需求饱和的专业。

其次,针对高等教育质量下降的问题,国家已经把提高大众化阶段高等教育的质量放上了议事日程。最近几年,国家启动了全国范围内的高校教学评估,试图从源头抓起,将教学质量落实到教学过程的每个环节之中,注重教学条件的改善、师资队伍的提高、精品课程的建设、专业结构的调整优化、教学模式与方法的改革、教学手段的更新等,力图在根本上提高教育质量。

稳定高校的招生规模,提高教育质量,这两项措施对于矫正盲目扩招的偏差,显然非常必要,但也只是亡羊补牢。反思扩招事件,我们不能满足于就事论事的补救措施,而应从根本上反思问题的缺失,否则几年之后,研究生扩招带来的困境和悲剧,将会重演!

总之,10年的高校扩招,给我们的教训是:第一,教育不是社会问题的“急救车”、“救火车”,不是政治、经济的工具。教育的改革只能是从教育出发,为了教育。改革的主体应该是教育者,改革的受益者应该是受教育者。第二,教育改革必须遵循教育的规律,包括适应社会需要的外在规律和教育自身内在的发展逻辑,违背教育的规律,必然导致教育改革的失败。第三,淡化政府与学校的行政关系,增加高等学校的独立性和学校办学的自主权,使高等教育的发展有自己的空间,并能够展示自身的逻辑。

参考文献:

[1]金一鸣.教育原理. 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54.

[2]胡建华等. 高等教育新论. 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119.

[3]冰启. 以研究生扩招应对就业压力当以前事为师. 东方早报,2008.12.3.

[4]王攀. 高校扩招谨防“大跃进”. 中国改革报,2008.1.7.

[5]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 学会生存.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37.

[6]闫广芬、苌庆辉. 高校扩招政策的制定、实施、效果及其调整. 现代大学教育,2008(3).

编辑 叶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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