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来对于女性主义文学的研究越来越多,但是大部分文章都是将其作为女性主义在文学方面的表现来看待,萧红和张爱玲的女性主义文学却从不同角度给人以启示。
【关键词】女性主义;肉体;灵魂
壹 女性主义起源
作为人类的一半──母亲、妻子、女儿,女性不但是女性自身说不完的话题,也是男性说不完的话题。只要人类社会还存在,女性问题就永远会成为一个讨论的焦点。从生物学上讲,女人具有下面两个主要特性:她对世界的把握不如男人广泛,她受物种的奴役更深。①文学评论家李子云也曾说:一是“呼吁真正爱情的出现,申诉不幸的婚姻带给妇女的痛苦,要求婚姻自由,其中包括正当的离婚权等等。”一是“如何保证男女两性在发展各自事业的平等权利和如何进一步实现男女两性在人格上的平等。”因此大致可以看作肉体和精神两方面女性对男权社会的要求。
贰 女性主义中的“灵”与“肉”
2.1萧红的“肉”
萧红是20世纪最杰出的女性代言人,她始终坚持以女性的眼光来观察和审视世界与社会,她用自己的笔写下了她所看到的、听到的和想到的东西,是真正自觉的独立的清醒的女性的声音,是与男性的主流的中心的话语有所不同或是有着尖锐冲突的。②伊丽莎白·詹威在《美国当代文学·妇女文学》中指出:由于女性文学来自被抹煞的人类“另一半”的生活经历,需要“用一种不同度数的镜片才能清楚地看到它们”。 萧红正是用她不同度数的镜片使我们看到了一系列遭受苦难的女性角色:服毒的王婆,惨死的小金枝,不能放弃自己孩子的芹,被女工头打死的“孙女”, 嘴张得怕人、像猿猴一样的王阿嫂……
萧红笔下的女性不得不忍受丈夫的打骂,比如:二里半大骂着妻子:“混蛋,谁吃你的焦饭。”她笑一下又把笑脸收了回去,她怕晓得时间长,会要挨骂。
在挥舞大棒以捕捉陷于绝境的野兽的时代,女人的柔弱身体的确形成了极为明显的劣势:只要使用工具需要付出的体力稍微超出了她力所能及的程度,就足以让女人一筹莫展。③而在现代,萧红写道:“不管蚊虫把脸和手搔得怎样红肿,也不管孩子们在屋里喊妈妈吵断了喉咙。她只是穿啊穿啊,两只手像纺纱车一样,在旋转着穿。”④
更让人愤怒的则是非人的待遇:“她的眼睛,白眼珠完全变绿,整齐的一排前齿也完全变绿,她的头发烧焦了似的,紧贴住头皮。”“她的腿像一双白色的竹竿平行着伸在前面。她的骨架在炕上正确的造成一个直角,这完全用线条组成的人形。”“当擦臀部下时,王婆觉得有小小白色的东西落到手上,会蠕行似的。借着火盆边的火光去细看,知道那是一些小蛆虫,她知道月英的臀下是腐了,小虫在那里活跃。”⑤
至于母性负担,则随着国家习俗的不同而表现出多种多样的重要性:如果女人被迫多次怀孕,如果她被迫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抚养孩子,那么这种负担就是摧残性的。“大肚皮的女人仿佛是在父权下的孩子一般怕着她的男人。一点声音不许她哼叫,受罪的女人,身边若有洞,她将跳进去!身边若有毒药,她将吞下去。她仇视着一切,窗台要被她踢翻。她愿意把自己的腿弄断,宛如进了蒸笼,全身将热力所撕裂一般呀!”⑥
这不光是角色的内心,更像是萧红的女性独白,她对于女性躯体上所受到的创伤的不甘和呐喊。
2.2张爱玲的“灵”
回顾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的形成,从五四以来的女性作家奋笔疾书写内心感受解放自我,到90年代新生代女作家在女性文学方面颠覆使命。而张爱玲则可以说是这其中做的最独特的。她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那个时代女性的挣扎和彷徨。
17岁的她发表了《霸王别姬》,“虞姬微笑。她很迅速地把小刀抽出了鞘,只一刺,便于他的决死一战,成就霸王的千古英雄的美名,虞姬用自杀来离别霸王。”她的作品第一次较为完整地体现了女性意识。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失去幸福,失去爱情,她常人的情欲在过重的桎梏中被扭曲,她成为了幸福与爱情的扑杀者。《十八春》里的曼璐为家中生计所迫沦为舞女,年老色衰之后迫不得已嫁给了一个猥琐不堪的投机商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来挽救婚姻。《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在鬼气森森的姑妈家中变成了那座“坟”中一个用情、用色、用机巧的成熟“女人”,用没有爱情的婚姻来显示自己的成功。《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因为前夫亡故而被赶出家,甚至还被冷淡的母亲拒绝。于是她知道“这屋子里可住不得了……住不得了。”《多少恨》中的虞家茵放弃了自己的爱人,她预感到了她的命运就像千古女性一样,她们是美丽的,却又美丽成哀怨,追求完美和幸福,构成他们的天性,可失去这种完美和幸福,又是她们的宿命。《怨女》中的银娣活得十分孤独,暗恋的已经成亲,调情的已经分离,就是那个婚配的“哮喘病人”也已撒手离去。
张爱玲把描写的重点放在人与人的感情上,写人性的扭曲与变态,且多以女人作为作品的主人公而探寻他们的心灵奥秘,期望通过这种人生安稳的描写,达到观照人生实质的目的。⑦与萧红不同的表达方式,但是追根究底表达内容是相同的。如果要说张爱玲的文学现代性从何凸显,不是她色彩运用,而是她女性主义的表达,是她写出了女性的精神世界。
叁结语
几千年的封建专制和男权文化给女性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痛,但萧红和张爱玲并没直接向男权主义开火,而是以一种细腻又感伤的态度描写了一个个让人可怜的角色。女性写作在80年代势头初涌,90年代势如决堤,21世纪则势成泛滥。卫慧、棉棉、春树、张悦然等从70后到80后,现在90后也呼之欲出,一股身体写作的趋势愈演愈烈。看起来在还击主导社会的男权,本质上在迎合男权中某种不可告人的窥探需求。因此要想取得突破,还是要稳扎稳打从最原始的状态开始。从萧红和张爱玲处获得灵感,无论是“肉”还是“灵”,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站在狭隘的女性立场,而是在人的制高点上俯视两性关系中东方文化氛围中的种种诘难。
【参考文献】
[1][3]《第二性》.西蒙·波伏娃(法)
[2]《走进萧红世界》.单元.湖北人民出版社
[4]《王阿嫂之死》.萧红.哈尔滨出版社
[5][6]《生死场》.萧红.哈尔滨出版社
[7]《张爱玲的意象世界》.刘锋杰,薛雯,黄玉蓉.宁夏人民出版社
作者简介:马思健(1987--),女,土家族,湖北十堰人,本科,武汉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