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张雅微

我是雅微。耳机里是他爱的《约定》。但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听《旋木》。像你一样,寂寥的空灵。或许,还可以允许我或深或浅的回忆没有他的过去。关于你,与那些安静的幸福的日子。五年。我没有忘记,只是不说。你。听好了……

可乐。

我的身边少不了可乐。包包里,桌洞里,宿舍,家里的写字台上,电脑旁,餐桌。空的,满的,半满的。可乐瓶,塑料的,透明,可以装上水,让它折射金色的阳光。

你爱的可乐。深色的液体,记不清从何时便成了我爱的可乐。也许只是藏有一份深重的感情。纵使我已不爱。五年,只是太依赖。

是不是每次去你家总会看到你一边喝可乐一边上网。目不斜视,甚至不看我一眼。小学毕业的同学录里。你填的最爱总是可乐。偶尔翻看起来,便笑自己真幼稚。好像小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填了同学录就代表着一种离别。我们笑嘻嘻地全校分发。甚至连上厕所也不忘在兜里放几张,以遇到“熟人”不错失良机。呵。那时的我们多单纯多可爱啊。那样简单的快乐便会幸福得不得了。那样几句简单的没心没肺却又真挚的像电视剧里阿公阿婆那样的“我爱你”“你爱我”,就兴奋一整个晚上。一瓶可乐你喝一口我喝一口,便偷偷地开心好一阵子。

火影。

收拾抽屉的时候很不意外地在左边上数第二个抽屉底层发现了一串火影忍者的钥匙链。记得好像是在学校对面那家当时还算很新颖的饰品店买的,两块钱。隐约地想起当时是想送给你的,可是后来为什么却又在我这里了呢?大概是等生日,然后就忘记了吧。

你说你喜欢鸣人。喜欢火影忍者。你要学着“忍”。

我说我从来不喜欢动漫。除了满分、第一名和爸爸妈妈满意的笑。没有什么让我至深至爱的。我还记得那个黄头发大眼睛,头上带着一个奇怪标志的孩子叫鸣人。其实一直想看一遍《火影》,一直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于是抛之脑后了。

记得你给我看过一段超感人的《火影》视频。听了一段超感人的插曲。然而现在我却找不到那段视频了,也忘记了它的样子与内容。也找不到那段插曲,因为真的不再有那份感觉。

伤·哥特。

看到你QQ的好友描述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哥特。你发了两张血淋淋的照片给我看。视线里全是平行的血痕。我知道那是你瘦弱的腕。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了左臂上那个熟悉的字。我的名字。你曾说,那是你在教室里躲在高高的书堆后面用小刀一笔一笔刻下的。每一下都深到血淋淋。你说你这辈子只爱这一个人。我摸着那个字心疼得笑了。忘了告诉你,对不起,你配不上。我们,没有未来。你可以不必这样的。

五年。于是爱成了习惯。习惯很可怕。正如我说。

我离开之后,你有了理所当然成为哥特的理由。你说,你的她会狠狠地心疼你,只是你不爱她。她只是很爱你。你该忘记我的。

本子。

你记得那个足足有1.5厘米厚的本子么?封面是小女孩挽着小男孩的胳膊。粉色的背景。它在我床底那个大抽屉的底层放着。两年了。如果我说,两整年,甚至还要多了。你会不会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

那是满满一个本子的“我爱你”。

从未敢认真地数过到底有多少个。但却是一整个本子。你说,本该是惊喜,却成了“分手快乐”。

从来不敢拿出来,自从某个明媚而班驳的午后面无表情地放了进去。太怕被感动。我终究不会回去。背负着回忆只是太累。

游戏。

你QQ空间里写过一篇文章,叫做《相信我,抱紧我》。之后我再也没有找到。

没有忘记你说过这是一个游戏。挑战一种极限。

悬崖。绳索。天空。两个相拥的人。也许还会有猎猎的呼啸而过的风。

你说你要带我去玩。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去寻找。它究竟在哪里。只是当我们长大了,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巷子里牵过手就算做一生一世的承诺,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会一辈子不分开。

圈。

那天在西操场的塑胶跑道上跑操。阳光明媚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们一圈一圈,慵懒地挪动着步子。我哭了,几乎是一个瞬间的刹那。想那样坐在那里一个人流泪。也许可以不要再起来。

你说:“这个圈,兜兜转转,是你的无奈,还是我的悲哀。”

我们仍然在一圈一圈地向着前方。环状没有尽头。就像我们的曾经。只是突然有一天,我消失了。仅此而已。

六·一儿童节。

从2007年开始的每一个儿童节都是我们的纪念。分手快乐。

2008年6月1日。我在你所望不到的那所学校吃着阿尔卑斯原味棒棒糖,喝着巧克力味奶茶。留你一个人怀念着。其实我以为你都忘记了。

2009年6月1日。我依旧在校园里一个人包裹在肥大的校服里幽灵一般的游荡。看见阳光,想起了你。于是我们用短信互祝。分手快乐。

……

其实我忘不掉。纵然我说。我不在乎。

编辑/张春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