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人争做马大哈

本报特约记者 刘少才

在非洲大陆的东部，有一块凸出在印度洋和亚丁湾之间的三角形陆地，因为形似犀牛角而被称为“非洲之角”。索马里就处在这个牛角的角尖上。多年前，《环球时报》记者曾到访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对那里的独特民风印象深刻。

“功夫鞋”不翼而飞

摩加迪沙是座有1200多年历史的古城,城内分散着很多古迹。当时我乘坐的船从浩瀚的印度洋渐渐驶向索马里，远远便望见岸上高耸入云的清真寺尖塔，还有一排排古老的阿拉伯城堡。

船靠好码头，等待我们的索马里工人便迎了上来。别看这些人都是大老爷们，却个个穿着宽松的裙子，有人还打着赤脚。不论工作多紧张，他们只要听见清真寺的钟声，马上会放下手里的活儿，低头开始祈祷。原来当地大部分人信奉伊斯兰教，总统和部长们就职都要向真主宣誓。仅摩加迪沙就有150多座清真寺。

赤脚干活很容易被扎伤。当地工人看到中国海员随便穿的布鞋，个个都用羡慕眼光打量。后来我才明白，这种黑面布鞋在当地被视为“功夫鞋”。受香港武打片的影响，索马里人认为只有会武功的人才配穿这种鞋。当地人都以得到一双“功夫鞋”为很大的荣幸。正因为这样，船员们放在外面的布鞋有时会不翼而飞。

叫你马大哈是尊敬你

有一次，我们花钱聘来的一个索马里雇员直截了当提出要双“功夫鞋”给他的宝贝儿子。他用生硬的汉语说：“不得了，马大哈给双功夫鞋吧”。我有点纳闷，鞋是可以给，可为啥叫我马大哈？旁边的翻译大笑道：“‘马大哈是索马里方言，发音和中文‘马大哈差不多，但意思差远了，指的是‘头儿。这表示尊敬你！不少索马里人都争着做马大哈，要不他们内部的争斗怎么会那么多呢。”

不仅是马大哈，索马里方言中还有个词叫“没有”，从发音到意思都和中文相同。有人因此猜测，这可能与郑和下西洋有关。公元15世纪，郑和曾两次远航到“木骨都束国”，也就是现在的摩加迪沙。传说麻将就是郑和在航海途中发明的，而索马里人也同样会搓麻，只不过玩法相对简单。

别轻易给骆驼拍照

在摩加迪沙逛街的感受之一，就是少不了和骆驼“并驾齐驱”。索马里是不折不扣的骆驼王国，人均拥有骆驼数世界第一。据说在全球饲养的骆驼中，1/3属于索马里人。因为骆驼太重要了，所以索马里人往往把骆驼的多寡当作财富标准。不仅如此，见面问候，也常带上句“您的骆驼身体好吗？”否则就是没教养的人。“家里养着大骆驼，不愁吃来不愁穿”，这是我在摩加迪沙学会的第一句谚语。

但凡汽车都有牌号，不过索马里人的骆驼也有自己的“牌号”。在牧民市场上，我看见一些骆驼的屁股被烙上特别印记，有图画、象形符号，还有些干脆就是其主人的名字。这可是件新鲜事，我正想上前和其中一只“注册”骆驼合影，就被翻译一把拉开。“没经过主人允许，可不能随便拍骆驼。这是对人家尊严的挑战！”我一听赶紧知趣地躲开。

要说禁忌还不止这些。当地朋友告诉我，如果在索马里的公园看见帐篷，别随便凑过去看。这帐篷可能是人家结婚用的洞房！索马里人的洞房既不在男方家，也不在女方家，而是在公园或其他僻静场所搭个帐篷。婚礼结束后新郎先入其内，随后新娘也被送来，两人要在这样的洞房里住上几天，吃喝不能自己出去取，而要由两家各派一名妇女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