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岁末,我回国参加中国光彩事业促进会三届三次理事会,胡德平同志秘书郭栋来长富宫看我。他看着我桌子上正在整理的一些历史照片时,突然被一张照片吸引,连连说“这张照片照得好”。我一看,原来是我拍的胡耀邦同志夫人李昭与习仲勋在一起的一张照片。郭栋问我“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两位老人的感觉多好啊。”我说:“这是共和国五十年大庆在人民大会堂国宴时拍的。”郭栋说:“那你洗印两张,一张送李昭阿姨,一张送齐心阿姨(即习仲勋同志夫人),他们看了一定高兴。”
郭栋走后,我拿起这张照片,思绪一下进入了这张照片拍摄时的情形中。
那是在1999年建国五十年大庆,我作为旅日华侨被邀请回国参加大庆观礼活动。9月30日晚,我参加人民大会堂国宴时,见到了胡耀邦夫人李昭阿姨,老人家高兴拉我坐在她身旁,许多老同志都过来问候和她老人家合影留念,许多人见到李昭阿姨都是热泪盈眶,虽没有更多语言,但人们好似都明白心中的那份深情和对故人的思念。这时我突然发现坐在主席台前排的老同志中有习仲勋老人,我立即告诉李昭阿姨:“习老来了,坐在前面。”李昭阿姨一听,马上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仲勋同志在哪里?快领我过去。”我们穿过人群,来到前排,坐在习老周围的黄华、廖汉生、黄火青等老同志一看见李昭都热情的向她打招呼,这时只见习老早已伸出双手同李昭阿姨紧紧相拥。习老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耀邦,耀邦啊!”两位老人没有更多的寒暄的语言,只是相互望着,眼里闪动着泪花,人们看着眼前这一动人的场面,顿时都静了下来,人们完全沉浸在感动中……此时无声胜有声。因为我相信所有在场的人们此时眼前一定会浮现出在那改革开放的年月里,习仲勋同志同胡耀邦同志这对革命老战友相扶相助,进行拨乱反正,同中央领导同志一起描绘改革开放宏伟蓝图、推动改革大业的一幕幕情景。他们视党的原则人民的利益为生命,两人都有着刚直不阿的共同人格,得到了全党和人民的尊重。耀邦同志逝世多年,但人们还是无尽的怀念。而在纪念他在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的岁月里为党和人民做出的那些感人伟绩时,人们也总不会忘记同他共同战斗的习仲勋同志……就在大家还在深情的回忆时,突然听到李昭阿姨说:“仲勋同志你要多保重呀!”这时只见习老拿起酒杯,服务员也赶紧给李昭阿姨送来一杯酒,两位老人举杯祝福,他们还是没有更多的语言,但却感动着众人。我赶紧拿起相机抢拍下了这张充满友情和对故人深深怀念的照片。照片背景上1999年几个大字告示人们这张照片的历史时间,也记录了两位革命老人也可以说所有革命老人为了共和国的诞生和建设他们付出的努力和他们为共和国五十年来所创下的丰功伟绩,人民不会忘记他们。
开完光彩理事会,我立即将这张照片洗印制作后,送给胡德平同志看,他很满意。郭栋秘书在旁笑着说:“姜维,起家的本领还没丢呀!”(我八十年代从部队转业回乡创业伊始,曾在家乡大连公园前干摄影个体户)当天我又去看望了李昭阿姨,老人头脑清晰,语言流利,让人感觉不到她已是87岁老人。我把照片送给她看时,只见老人眼前一亮,她手捧照片动情的念着:“仲勋同志,1999,真快,又快十年了,唉!他也去了……姜维,这照片好,就是洗得小了点,洗张大一点的,我要放在客厅里。”按照老人的嘱托,春节前。我将一张放得更大的照片送给了李昭阿姨。几天后,我要回东京去向李昭阿姨告别时,我看到这张照片已放在了她的会客厅里,我知道这也是耀邦同志生前的会客厅……
这张照片的故事到此并未结束,春节前的一天,《中华儿女》报刊社的几位领导要请我坐坐,主要是去年我写了一篇温总理访日的感受文章,温总理看了《中华儿女》,肯定了这篇文章,报社领导表示感谢!见面后,谈论中我讲了这张照片的故事,李而亮社长马上说:“姜维,你写下来,一定会感人。革命老人的友情,会对后人有启迪。”就这样,我拿起了并没有多少文化的笔,记录了这张照片的故事。在我文章快要结束时,我又看到了习仲勋老人最后一任秘书俞惠煜同志的文章,得知习老参加五十年大庆活动是他老人家90年代初离开北京9年后第一次回北京参加国事活动,而就在这难得的时刻,李昭阿姨同他老人家相遇留下了这张历史照片,三年后,习老驾鹤西去,这张照片就更加珍贵了。我想,习老此时此刻在天国一定会见到他的老战友胡耀邦,两位中国历史的伟人一定会继续关注着他们热爱并奋斗终生的祖国今天所发生的伟大变化,关心着热爱他们的人民,保佑着中华民生吉祥幸福!
我也愿将此文献给李昭阿姨,祝愿她老人家健康长寿!
后记
此文完稿后,我送给德平同志看。他的秘书郭栋又给我讲了春节时,习近平同志去看望李昭阿姨,李昭阿姨将放在会客厅的这张照片送给他。家人向他讲述了这张照片的来历,习近平同志听了很高兴,一定要李昭阿姨在照片上签名,李昭阿姨郑重的签上了名字后送给了习近平。至此,这张关于胡、习家两代人深情的照片故事也圆满结束了。回忆围绕这张照片发生的故事,冥冥中我耳边响起赵朴初先生在1 987年曾为我摄影作品题诗中写到的“千载一时摄取,一时千载留传”的佳句。我作为一个草根百姓,能用手中的像机为这些历史伟人留下珍贵的影像,真感欣慰!
(作者系中国光彩事业日本促进会会长、中华全国工商联执行委员、旅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