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五霸一般指的是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 秦穆公、楚庄王。
按在兄弟间的出身和排行,按正常规定,重耳是怎么也轮不着当晋侯的,而他却成了晋文公,这当然是一连串意外造成的结果,而这些所有意外的最初肇因,却起于其父晋献公一场大获全胜的征伐和一个名叫骊姬的女人。
晋献公好杀嗜血、性情阴狠,对骊戎之战发生在公元前672年,骊戎输得一败涂地,国君骊子被杀,他那两个原本身份高贵的女儿骊姬、少姬也沦落成了向晋献公求饶的礼物。当时晋献公已有重耳、夷吾、申生三子。
骊姬不但美貌,而且很有心计,没多久就令晋献公沉迷而不能自拔。晋献公十二年,即骊姬入宫七年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奚齐。她的妹妹也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卓子。
也许是对亡国之恨耿耿于怀、也许是由公主而沦为俘虏的经历,使骊姬保有并争取更大富贵的欲望极其强烈,儿子奚齐的降生,意味着骊姬终于能“母以子贵”、拥有问津晋国最高权力的机会了,蛰伏已久的骊姬便正式开始了行动。
骊姬买通了晋献公宠信的大夫让他们去进言,把重耳哥儿三个派去守边防战略要地,说这样能在民众和周边国家间树立威信。在交通通讯极其不便利的古代,父子间的亲密关系由此打了折扣,三人与朝中重臣的关系、对都城百姓们的影响力,也在逐渐减弱。
公元前661年,晋献公十六年。晋献公派太子申生领兵攻打霍国。太子申生攻下霍国而返。骊姬在一个深夜里哭着对晋献公说:申生很仁爱百姓,得到百姓拥戴,而他对我非常不满,我恐怕他会以我为借口向你发难,你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晋献公大惑不解,认为爱百姓的人当然更会爱自己的父亲,不知道骊姬哭个什么劲儿。骊姬立即说:“仁爱民众的人物往往不重私亲,在得到百姓拥戴的情况下,并不害怕做弑君杀亲的事情。他可以用对民众行善弥补自己弑亲的恶行,而民众因为得到利益,照样会拥戴他。”
一番说辞果然刺中了晋献公的要害,他当然不舍得放掉手中的权力,对儿子也产生了怀疑。
骊姬察言观色,立即说:“皋落狄经常侵犯我国边境,现在不如派申生领兵出征,观察他的才干和影响力。如果他战败,你就有理由惩罚他;如果他战胜了,说明他的影响力已经很强,势必野心大,我们就更要提防他。”
晋献公遂派太子申生讨伐东山。申生获胜而归。他的战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只有愈演愈烈的谗言和晋献公愈来愈深的猜忌。晋献公看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两年后,晋献公主动向骊姬开口,说:“我打算废掉申生,改立奚齐为储君。”骊姬却没有顺水推舟附和。她太了解这个自诩英明的老头了,自己若是表现得太急进,说不定就要功亏一篑。她再一次眼泪汪汪:“申生立为太子,已经是诸侯间众所周知的事实,他又数次领兵出征立功,在晋国百姓心目中极有威信。如今国君你怎么能因为宠爱我的缘故就行废立之事呢?若是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先杀了我吧!”
骊姬这番话自然不是她的本意。晋献公已经老了,她必须加快自己谋取权力的步伐。于是她一面哭闹着表白自己,一面加紧了对申生的逼迫。
骊姬告诉太子申生,让他去向生母齐姜行祭祀。申生举行祭典,并将祭品酒肉带回晋国都城呈入宫中。
祭品送到时,很不巧的是晋献公正在外面打猎,于是这些东西就先送到了骊姬面前。这个“不巧的”时间,当然也是在骊姬的计划之中。她在胙肉和酒中都下了毒,只等晋献公回来了。
打猎返回的晋献公果然上当,对着下了毒的酒肉暴跳如雷,认定是太子要谋害自己。骊姬也立即哭天抹泪:“当初国君想要废掉太子,我还不肯,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当初大错特错,原来好人是做不得的!”
申生听说自己进献的酒肉中居然有毒,非常惊慌,又没法为自己辩解,他上吊自杀了。
重耳和夷吾得到消息,知道糟了,立即逃往国外。骊姬经过十几年的折腾,终于心满意足地将宝贝儿子扶上了晋侯的宝座。
然而等待骊姬的,并不是从此呼风唤雨的“太后”生涯,而是悲惨的末日。一直保持中立的大夫里克在晋献公的丧堂上就将刚刚即位的十四岁小国君奚齐和骊姬给杀死了。里克想迎接重耳即位,重耳却认为在这样的祸乱后即位不是好事而拒绝了。于是重耳的弟弟夷吾即位。夷吾即晋惠公,胡搅了十几年后死掉,逃亡在外十九年的公子重耳因此即位,他就是春秋五霸中的晋文公。
编辑/姚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