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

2008-10-29 10:58施泽会
安徽文学 2008年11期
关键词:新娘子多长水车

施泽会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有多少人知道水车的故事?又有多少人知道水车的模样?

在我的记忆中,水车的架子有2米多高,水箱有3米多长,水车的叶子有4米多长。我们村的水车一共有20多台。那个年月,没有抽水机,如果遇上天干,水车就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水车成了我们的命根子。

插秧的季节到了。村里人忙个不停。他们把一台台水车抬在囤水田边,两个人坐在水车的坐板上车水。两个人的脚步一致,再用力一蹬,那水车叽嘎叽嘎的声音和着往上翻滚的水声在田地里久久回荡,仿佛是一曲优美的乡村歌谣。整个春天,村里的男人几乎在水车上度过。他们用自己的双脚和双手耕耘着村里的理想和希望,孕育着男人和女人美丽的爱情。

我在田野上奔跑。我在追逐蝴蝶,追逐蜻蜓,追逐我童年的梦幻。当我抬头望见那一对双飞的蝴蝶时,我惊奇地发现,那水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他们在水车上有说有笑。那时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只知道那水车上坐的是水生的新娘子。他们为什么坐在水车上呢?我望着他们笑。

新娘子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裤,长长的辫子吊到了屁股下面。我说,我的水生哥呀,你为什么把水生嫂也弄来车水了呢?水生哥说,小娃儿,你还小,你不懂,这叫永结同心,我们的爱情像水车车的水一样渊源流长。新娘子听了脸上绯红,她低着头,用力一蹬,差点把水生哥从水车上蹬到水田里。

我的心一阵紧过一阵,万一水生哥从水车上掉下来,不是死就是残废,新娘子岂不是要照顾水生哥一辈子?

水车里有歌,有爱,有许多村里人的悲欢离合的故事,还有我童年的许多梦幻。

哦,我梦里消失的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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