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使，我是谁？

余秋萍

月色如琉璃，透明得让人沉静。

我望着星星，辨认着星座。林说：“天上的事物似乎都是美好的。”

我想着林说的话，天空静谧得像在沉睡。我问林：“你说天国会有天使吗？”

“有天国的话，就会有天使。”

“是这样吗？”我说，“可是我觉得你就是天使啊，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Angel Baby。”

林微笑着说：“你不也一样？Angel Baby。”

“我？可能，我……不是。”我心里涌出一丝酸意。

晨曦，没有嘈杂，世界如此空洞，不禁让我想起昨天早上……

149分的卷子放在父亲满是文件的案头上。“试卷签字，爸爸。”他连头也没抬一下，签上名后又埋头看文件，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说，天知道我有多想像林那样感受家庭的温馨。

我没有温暖，没有欢笑，什么也没有，应该不会是天使吧！

阳光灿烂透明。

午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哭。林说：“天使喜欢保持微笑的孩子。”我惊愕，突然想起妈妈以前也经常说，保持微笑的孩子天使才会喜欢。

“微笑，是天使的标志吗？”我问。

“如果今后你能一直保持微笑，那它就是，因为你就是天使。”林得意地笑着对我说。

“不，我不是。天使是被宠爱的，我，没有。”我哭了。

黄昏，海边，没有人世的纷繁。

我打电话给林，说：“这里好静，好美，你如果在这里，我一定会感觉是到了天国。”

林笑着问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天使，有天使的地方就是天国啊！”

林笑得更大声了：“傻瓜，你总说我是天使，那你是什么呢？”

我？既然林是天使，那我又是谁呢？我朝着大海狂喊：“我不是天使，我是什么呢？”声音被潮水掩盖。

空气中流动着醉人的气息。

“林，你是天使，我是谁？”我问他，似乎想从他那儿得到满意的答案，却又害怕知道。“你，你是天使要守护的人！”

“天使……天使……要守护的人？是我吗？”我怯生生地问道。

“对，就是你，心地纯真、善良的女孩。”林微笑着看着我。

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指导老师：黄 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