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丹药毒杀人——雍正、唐太宗

黄建民

雍正十三年(公元1735年)八月二十三日凌晨，清雍正帝暴死。由于雍正死前一直在处理政事，表明他身体还不错，所以他的暴死死因长期以来是个谜。现在，史学家根据秘档的记载，认为雍正死于丹药中毒。

雍正向来对道家药石感兴趣，早先曾作《烧丹》诗，云：“铅砂和药物，松柏绕云坛。炉运阴阳火，功兼内外丹。”登基后，他访求仙人方士，服食道士炼制的“既济丹”；后又亲自在圆明园里指挥烧炼丹药。

死前的二三日，雍正的确仍在处理国事，与大臣们商议政务，可见身体并无大碍。他之突然死亡，也就带来了种种传说，如说他是被仇人刺死，是被官人缢死的，等等。但研究者的新见解是：这些传说并非事实。根据就是清宫内务府《活计档》的记录。该记录写得很清楚，雍正死前的59个月内。共计“奉旨传用”炼丹物品达157次，包括40多万斤煤炭以及矿银、红铜、黑铅、硫磺等“炼丹”常用的矿产品，足以表明他的死亡与服丹有关。

如果皇帝死于丹药，这毕竟不算“正常”，是不便公告和记述的，所以雍正之死也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但雍正之子乾隆即位后，随即遣送炼丹道士“各回本籍”，同时责令道士们不得再在外面“招摇煽惑”。这应该不是乾隆一时的心血来潮之举。还有是《清帝外纪》上的几句话也值得注意，它记载说：“惟世宗(即雍正)之崩，相传修炼饵丹所致，或出有因。”按照上述，则雍正死于丹药中毒应是事实。

炼丹，是中国早期的化学生产形式，曾对西方产生过巨大影响。古代的所谓“金丹术”，与当时的道教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也与治疗某些疾病需要某种矿物药有关。可惜的是人们走上了歧路，把服丹视之为是种长生之术。英国学者李约瑟博士在他的《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就专文写了“炼金与长生不老术”一节。指出古来不少豪门士族都对“服丹长生”感兴趣，皇帝也不例外。

但是，长期服用铅、汞、硫磺等物炼制而成的“丹药”后会蓄积中毒，最终则会毒发而亡。然而，这种毒发是渐进过程，古人不易察觉，这正是代代有人服丹的缘故吧?!

据记载，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原先并不迷信鬼神方术，因为他在评价秦始皇、汉武帝求取仙药、企盼长生时这样说道：“神仙本来虚妄，空有其名，秦始皇过于爱好，才受了方士的骗……汉武帝为了求神仙，竟将卫长公主嫁给方士栾大，没有灵验，又将栾大诛杀。从这两件事看，神仙不可妄求。”他在贞观十一年(公元637年)的节葬诏中还说，人的寿命长短，“这不取决于人事，而取决于自然。即便具有回天之力的人，也不能免于一死。”可他后来在病魔缠身的情况下，就逐渐丧失理智、迷恋方术，寄希望于方士们的仙丹妙药了。唐太宗听信妄称已有200岁的天竺方士的谎言，竟在宫中大炼“长生不老丹”。但他服丹后病情越发沉重起来；由于执迷不悟，最终毒发而亡，终年52岁。

求生丹药毒杀人，真是可悲。唐太宗之前死于丹药的还有北魏的道武帝；之后还有唐宪宗、唐穆宗、唐敬宗、唐武宗、唐宣宗和明嘉靖帝等。雍正则是最后一个死于丹药的君王。

(编辑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