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假HIGH时代
在精神世界遭自我阉割和放逐之后,现在的文坛是有名声无作品的伪高潮,有卖相无品相的假HIGH。
文学当道、购销两旺?表象如此,真相不堪。
最好的作家已经写不动了,最好的作品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就连中国人对诺贝尔文学奖的感情,也从极度关注变得漠不关心了。上世纪50年代的作家都罢笔了,60年代的作家在苦苦支撑,70年代就没修出几个成果,80后更是被市场忽悠着走,还没找到北。
现在的文坛繁荣景象,是有名声无作品的伪高潮,有卖相无品相的假HIGH。在精神世界遭自我阉割和放逐之后,对自己和对读者的真诚是欠奉的,媚态永远是新鲜的:在眼花缭乱的招式后面,我们已经找不到心房。
大家都在假HIGH,图的就是一个乐。假HIGH的好处跟晚会现场导演似的,“现在录鼓掌的声音”,于是群情振奋,电视机前的观众于是跟着HIGH了起来。然后用摄像机录几个特写的哭鼻子镜头,不管是不是真感动,看了一定受感染。
不妨给出文学假HIGH时代的几个定律
1、将感情降到零度,视不动声色的叙述为荣;
2、将文字视作物质供应;
3、迷恋西方的光滑表层而非内核;
4、梦想靠版税成为富豪;
5、策动文本以外的各种新闻事件;
6、出版商搅混水;
7、批评家的胡吹海捧;
8、成名作家的才华用尽;
9、文青层出不穷。
什么时候我们的文学也变成了感官消费和生理刺激?语言被粗鄙化、文字被赤裸裸简化成分镜头剧本,并且受到优待?什么时候我们的文学变得超级无厘头了?一个经济崛起的大国背后为什么是一个文学大国的没落,是文学病了还是时代病了?是作家的责任还是读者的责任?什么时候开始文学从领风气之先,变得处处落后,处处比我们的生活慢好几拍?么时候作家的脑筋变慢了,而写字的速度变快了?什么时候写得好的作家不如写得烂的作家,烂作家比好作家更受追捧?
凡此种种,难以定论。
只能说,一个伟大的当代文学时代在中国并不存在,反衬出来的是文学症候的种种焦灼和虚弱。文学散场,该干嘛干嘛去。
享受小人物的快乐
三月里来好风光,马英九得偿所愿,当选为中国台湾地区领导人。电视屏幕上,他冲人们挥手致意,笑靥如花。我却觉得心里发酸——辛苦了,马大哥!正如冰心说过的: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从小马哥成长为马大哥需要磨砺何止九九八十一难?
马父鹤凌家教甚严,早年订下了教子目标——弘毅之士。1994年,马英九积极查贿、扫黑,即有黑道扬言干掉他。大家劝他放弃,惟独马父力挺,说:“文天祥和郑成功只活了39岁,英九已经多活了5年:诸葛亮死时54岁,英九也只差10岁。”
就这样,小马哥提着脑袋搞政治,几十年如一日,还要防备来自对下半身的攻击。
在台湾娱乐化的政治生态下,马英九竟从未中弹,何其辛苦!据说,早在大学任教期间,凡是女生到研究室找他,他必然洞开门窗,从政后,凡有女FANS请他在衣服上签名,他一定会悬腕。他自己为此曾下过注解:“美女坐怀我还是会乱,所以唯一能做的,是不给任何美女有坐怀的机会。”马英九这般的花样男人一辈子(起码到目前为止)不犯错误,真是难得。辛苦了,马大哥!
这段时间读《明朝那些事儿(伍)》,读到徐阶扳倒严嵩,官拜内阁首辅后不久,竟然致仕,扛起铺盖卷回了老家。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一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日子,就是神仙也有崩溃的一天。
享受小人物的快乐吧!尽管,小人物体会不到大人物的风光,可大人物也享受不了小人物的乐趣。
先说乾隆皇帝。18世纪中期,大清是世界上GDP第一的国家。天下首富活得怎样?法国人王致诚在圆明园里看到了一个景象。“园中有一个小城,太监们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商人、工匠、士兵,甚至小偷,皇帝化装成文人混在其中,几乎不被察觉。集市上货物琳琅满目,丝绸、瓷器,古董,都来自京城著名的商号……我几乎分不清楚真假……这是一出在圆明园上演的大型戏剧,演员是皇帝和他的家族。这个显赫的家族,拥有整个中国,却失去了普通人的生活。
再说慈禧太后。我记得村里有个婶子属羊,常说女人属羊命不好。有一天说起这事,当场一个教书先生反驳说:“女人属羊有什么不好?慈禧太后就是属羊的。”那位婶子说:“她有什么好,守了半辈子寡!”的确,在女人看来,守寡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慈禧尽管掌着国家大权,但在这一点上,连个普通农家妇女也不如。
马英九当选两天后,3月24日,南亚小国不丹迎来了历史上的首次民主选举。不丹国王,一位28岁的年轻人,一个刚接过王位的血气方刚的国王,想的不是如何施展抱负,如何享受极权,而是告诉国民如何学会选举政治领袖替代他,以和平的方式,自己革了自己的命。
交出沉重的权杖,从此,你可以享受一个正常人的快乐,祝福你,小伙子!
最佳雇主或企业地狱
“4年来我每天睡觉不超过5个小时。”原美林中国投行业务主席Wilson Feng这样评价自己的工作。在上个月递交的辞职报告中他对媒体说:“我想改变我的生活。简直是个噩梦。”
Wilson Feng表示,离职原因是在全球投资银行工作,时间长、压力大,他希望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将寻求在一家中国国有企业供职。“与投行相比,国有企业的薪资较低,但你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我得承认,这件事触动了我,不过事实上,我所看到的是另外一些景象。我所居住的小区,在一家大型会展中心的南面,每逢招聘会或人才交流会召开,这一区域都会成为堵车的重灾区。每当车速减慢,我都会仔细观察一下那些在招聘会上拿着简历四处投递的年轻人。
一般说来,以男生为例,他们都穿着黑色或蓝色的三粒扣西装,领带扎得倒也合适,但皮鞋上总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他们兴高采烈地谈着话,彼此交流着企业的小道消息,在他们身上,我能看到我们当年的影子。
3月初,作为一年中第五位辞世的年轻人,36岁的华为公司深圳基地员工张立国坠楼身亡。在他之前,已经有四位年龄相仿的同事意外去世(自杀或猝死)。网上关于华为工作压力的争执,已演变成为一场对中国式企业文化的探究。一家总有人跳楼的企业,肯定是哪儿出了一些问题。
连续三年,央视搞了一个“最佳雇主”评选,其中像百度这样的公司无疑令人神往,他们的员工有着优厚的福利待遇和宽松的工作氛围,只要不影响手头的工作,你把家里的宠物狗牵到办公室也没人管。国外的例子是GOOGLE,它的员工甚至能在办公室里游泳或者练瑜伽,但却不能阻止GOOGLE的股价疯涨。
绝大多数人这辈子是没有运气碰到GOOGLE这样的公司
了,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个很多时候都会让你难以忍受的职场。在单位久了,你就会发现,今天的你所想的和昨天不一样,而明天的你所想的又会和今天的你不同。日本的企业文化推崇扎根与奉献,但残酷的现实往往会提醒你,没有一家企业是值得你去终身卖命的,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不是你背叛它,就是它抛弃你。
我这样说,不是诱导企业监视员工,更不是唆使员工疏离企业,而是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有一种更理智更平和的劳资关系出现,与其强调奉献,不如提倡职业精神,双方在一起时,大家把分内的事情做好,双方厌倦了,也能在分手时温暖地说一声再见。不过有一点要永远记住工作是为了生活,当生活已不再是生活,工作便不再有任何意义。
男人如衣服
像大多数俗女人一样,我热爱购物。尤其是衣服。有人说,女人的衣橱里永远都少一件衣服。此言差矣。我的衣橱里春夏秋冬的衣服永远都远远不够。我对衣服的追求,就像男人对女人的追求,永无止境。
为了满足那永无止境的衣服欲,女人痴迷于逛街这项集身体减肥与钱包减肥于一体的全民健身运动。有时候,逛街并不一定购物,也许只是为了减压,或者看看花花绿绿的时装风景。
从某条服装街或商场经过的时候,我被琳琅满目的服装所吸引,这件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那件是我最钟爱的颜色,还有那件,从款式到颜色都是我青睐已久的。我浑身洋溢着将他们统统收纳为我衣橱小妾的激情与冲动。于是我带着我即将沸腾的激情,攥着我用血汗换来的小钱,来膜拜这些让我血脉贲张的美丽衣裳。
可是常常希望也大,失望也就越大。那些远看十分漂亮的衣服,近看起来不过尔尔,有的做工不好,有的料子不好,有的摸上去不舒服,还有的虽然做工、料子、款式都不错但一看就不是自己穿的那一类型。这些统统淘汰掉,连试都不用试。还有几件不错的,拿到试衣间试试。结果有些扫兴,这件暴露尺度太大,这件显胖,那件凸显日渐丰满的腰围,好不容易有件不暴露身体遗憾的,穿上后却让人的辈分上了一个大台阶。追求完美的人败兴而归,不追求完美的,或许退而求其次地挑一件相对能入其法眼的,成为自己衣橱里的一件摆设。
这个过程,与找老公的过程有异曲同工之妙。没有正儿八经地找的时候,觉得每个男人都不孬,这个是赚钱的机器,那个是顾家的好手,各有各的优点。但是真正踏实地想找个男人和自己朝夕相处时却犯了难。赚钱的机器太花心,顾家的好手穷得丁当响,让人不禁慨叹: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十全十美?即使有个男人是个人中之龙,各方面尽善尽美,无可挑剔,这样的钻石级人物又让众多趋之若鹜的女人捧成了天价,对于姿色即是资本的女人来说,要掂量一下自己口袋里的资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情况下便会选择自动放弃。聪明女人会选择相对适合自己的那一款男人,笨女人会像不理性购物一样挑花了眼毫无计划地“买”一款回去之后发现只是衣橱里的摆设,还有一种女人空手而归——这就是所谓的“剩女”,为了一种完美的境界,在一个人的孤独与两个人的孤独之间选择了前者。
距离产生美,美的分数值与距离的大小成正比。中意的衣服买不到,便会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终于有一天攒够了资本,心仪已久的衣服成为囊中之物,在稀罕了一段时间之后,审美疲劳了。因为产生美的距离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件梦寐以求的衣服穿久了,总是有那么些说不出来的瑕疵,或者,这件衣服好几年了,新款层出不穷,为什么新款的看起来就那么好看,那么时尚?欲望没有止境。
任何衣服都会过时,但一款适合自己的衣服,对自己来说,永远都不会过时。任何男人都有瑕疵,但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对女人来说,也许就是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