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园
中国人对奥运会的狂热,在对主体育场——鸟巢的追捧中,得到了最浓缩的体现,一座完全西化的建筑,升华成了民族感情的一个符号。
4月18日,“好运北京”2008国际田径竞走挑战赛在中国国家体育场“鸟巢”鸣锣。这个历时4年多、耗资35亿元的主体育场,作为北京奥运场馆群中的绝对主角,在千呼万唤中,首次开门迎客。
尽管,同一天,“好运北京”2008花样游泳奥运资格赛在水立方举行,国家会议中心击剑馆的国际剑联世锦赛比赛正酣,“鸟巢”还是受到了最大的追捧。预定上午10点开始售票,7点钟就已排起了长队,临近中午门票已告售罄。各媒体记者们也扛起“长枪短炮”早早聚集在了“鸟巢”的媒体工作间里。
“鸟巢”位于北京的北四环路边,正对的北辰西路天桥因为毗邻“鸟巢”,成了游客们钟爱的观景台和最佳取景点。自鸟巢外观成型后,每天,都有无数游人,为了寻找最佳拍摄角度,在天桥上摆着各种pose,拍摄者甚至涉险攀上天桥的围栏,但无不一脸欣喜。他们的身下是疾驰而过的车流。还有人在天桥上设摊专门提供照相服务。
观景、留影的人流从天桥一侧,一直蔓延到奥林匹克公园的施工墙外,长达几十米。
“‘鸟巢已被视为北京奥运会核心标志建筑,它是中国自豪感和不断高涨的自信心在建筑学上的一种表达。”这是4月16日,美国《纽约时报》在《鸟巢:中国自信的象征》一文中,给这座建筑赋予的文化意味。
文章末尾,这位美国记者感叹道:事实上,你几乎遇不到一个北京人不为这座新体育场感到兴奋和自豪。
国家体育场总工程师李久林,自2003年12月“鸟巢”开工第一天,第一次走进“鸟巢”时,就从每天扒着工地围挡观望的百姓的注视中,感受到这举国瞩目的关注。他说,“刚接手这个任务,兴奋是几秒钟的事,之后就转成异乎寻常的压力。”
实际上,从更早的国家主体育场设计招标开始,到其后这5年多的时间里,媒体、公众和相关部门的视线,始终紧盯着这个体育场建设过程的点点滴滴。
设计方案出台后,中国老百姓很快对这个完全西方化设计理念的作品一见倾心,并将这个由众多钢铁不规则地“编织”而成的庞然大物,昵称作“鸟巢”。从此,“鸟巢”成了国家体育场的正式别称。
媒体们也开始了对“鸟巢”的各方揭秘,不厌其烦地纠缠于艰涩的建筑术语,向受众解释其精妙所在。于是,“鸟巢”中方建筑师李兴钢被迫无数次地向媒体们重复介绍其设计理念、建设过程等等。“李兴钢”三个字由此与“鸟巢”在这几年中每每被一并提到。2003年底,这位33岁的建筑师成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工作室。
动工后的4年多,“鸟巢”进展的每一步:混凝土主体结构封顶、钢结构工程主体桁架梁合龙……“筑巢”,都成全国焦点。
据总工程师李久林介绍,“鸟巢”的建筑工人,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业务骨干;是由他亲自主持从全国招聘来的1000多名高水平焊工,再经过培训,优中选优,最终确定450多人,在考取了培训合格证后,才能进入“鸟巢”工地。
而“鸟巢”工地的工人们也成了媒体纷纷聚焦的一个群体。工人们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一不被细密关注——工作、居住环境,能否过节回家,甚至于如何排遣性压抑。
2006年9月17日,“鸟巢”面临动工两年多以来最大的一项挑战——钢结构卸载。卸载前,作为总工程师,李久林多次向北京市领导汇报详细的施工方案。北京气象台从一周前,就开始针对性预报天气。
卸载当天,北京电视台特意组织多位演艺明星到场助威。北京电视台新闻中心使用两台转播车,在“鸟巢”内外遍布14个机位,一处空中机位,立体展现“鸟巢”直立的全过程。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王贵祥,把建成后的“鸟巢”与“巨蛋”同“可口可乐”“夜生活”“汽车文化”等做类比,他认为,这些事物本质上都是西方文化向中国浸润的产物,区别之处仅在于所体现的领域,“鸟巢”是西方理念在建筑设计领域的反映。
而随着“巨蛋”(国家大剧院)、“鸟巢”(国家体育场)、“大棚”(首都机场T3航站楼)相继在北京落成,并成为北京市的新地标之一,一个以新地标为参照系的北京正在更新大家熟悉的北京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