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市北中学:命题作文“十八岁”

2008-03-25 01:07杜亚群张韵斐
作文与考试·高中版 2008年5期
关键词:朱红刺骨湿润

杜亚群 张韵斐

例文

十八岁

□张韵斐

一路走来,十八个寒暑易节,十八载风风雨雨,有多少事镌刻在脑海,有多少人被铭记在心。哭过笑过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没有风雨哪能见彩虹?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十八岁。古代女子的十八岁怕是早已嫁为人妇了吧,比如像王弗;动荡年代的十八岁也可以“铁肩担道义”了吧,比如冯婉贞,夏完淳;穷苦人家孩子的十八岁或许就是伴着劳作与饥寒度过的吧,比如那赶着牛车拉柴的刘亮程。

每个人都有一个十八岁时候的故事,或苦涩或甜蜜,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十八岁。

我的十八岁是在刺骨的苦楚与永远湿润的眼泪中度过的。那是我十八岁的故事。

母亲患上了癌症。确诊是在2006年11月21日——那是母亲给我开完家长会的第二天,也是为我开的最后一个家长会。之后的事情仿佛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模糊不清了。我独自一个人收拾了行李搬到外婆家居住,救护车开来过两次还是三次我不记得了,只是那刺破天际的车鸣声仿佛还在窗外随风飘荡。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寒冷的西北风里,小姨为母亲买的那件滑雪衫红得刺眼,挂在窗外。

那个生日,我默默地一个人用眼泪为自己祝福。

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三天的那个夜晚,仿佛整个十八岁,我只经历了那一个夜晚,一个夜晚带来了十八岁也带走了十八岁。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冲出小区门口用了不过三分钟的时间。那天夜里出奇的冷,不知为什么,真的好冷——虽然已是6月的日子。

之后的事我恍恍惚惚记不得了。只是十八岁的天空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洒下来的是朱红朱红的血。

这就是我十八岁的故事,剩下的伤痛也好,思念也罢,那都是十八岁以后的事了。我学会了洗衣拖地煮饭做菜,也学会了照顾病人;我学会了一个人背起行囊流浪在自己也不熟悉的街巷……这或许也是十八岁的收获吧,原来人是会一夜长大的。

十八岁,每个人都会有埋藏在心底的十八岁的故事,就如每个人都会有各自如橄榄的青春。正如我一直所相信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毕竟明天再回首,或许我们全会同席慕蓉有一样的感叹:“青春是本装祯得太拙劣的书。”前途漫漫,还有多少十八载。抬起头,或许彩虹正冲你微笑呢!

评点

好的文章应该是沁着生命的喜怒哀乐的,甚至是和着泪与血的。它是人生的浓缩丸,只消一两颗,你便可咀嚼出人生的滋味。这篇文章正给人以这样的感受。

母亲的突然病故,让作者的十八岁充满了“永远湿润的眼泪”,那真真切切的“刺骨的苦楚”,令她深刻地领略了命运的残酷。文字点点滴滴从心底流淌出,自然朴素而能随情起伏,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自始至终,都以真情为文脉,牵引伤痛的记忆,撩动读者的心弦。这样的文章,令人止不住唏嘘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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