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惠忠
请把我埋浅一点
二战时期,在一座集中营里关押着很多妇女和儿童。他们遭受着纳粹士兵无情的折磨,每天都有不少人被杀害。
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和她的妈妈一起被关押在集中营里。一天。她的妈妈和一些妇女被纳粹士兵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人们知道,她们肯定被杀害了。人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小女孩不断哭泣着询问她的妈妈去哪儿了,人们编着各种谎话来哄她。到后来,实在不能回答时,就对她说.你的妈妈寻找你的爸爸去了,不久就会回来。小女孩相信了,她不再哭泣和询问,而是唱起妈妈教给她的许多儿歌,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她的歌声像春风一样在阴沉的集中营吹拂。她还不时爬上囚室的小窗,向外张望着,希望看到妈妈从远处走来。
小女孩还没有等到妈妈回来,一天清晨。纳粹士兵就用刺刀驱赶着,将她和数万名犹太人逼上刑场。刑场上早就挖好了一个个巨大的深坑,他们将被活埋在这里。人们沉默着,死亡是如此真实地逼近每一个生命。面对死亡,人们在恐惧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人们一个接一个被纳粹士兵残酷地推下深坑。当一个纳粹士兵走到小女孩跟前,伸手要将她推进深坑的时候,小女孩睁大眼睛对纳粹士兵说:“叔叔,请你把我埋浅一点好吗?要不,等妈妈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那个纳粹士兵伸出的手僵在那里,刑场上一片抽泣声,接着是一阵愤怒的呼喊。
最后,谁也没有逃出纳粹的魔掌,但小女孩纯真无邪的话语却撞痛人们的心,让人们在死亡之前找回了做人的尊严和人性的力量。暴力真的能摧毁一切吗?不,在天真无邪的童心和正义面前,暴力让暴力者看到自己的丑恶和渺小。刽子手们在这颗童心面前颤抖着,因为他们也看到自己的结局。
(摘自《小品文大观》)
[解读]
作者把镜头对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通过几个典型细节,请现出法西斯的残暴,唱出一曲人性与尊严之歌。
比如通过“小女孩不断哭泣着询问她的妈妈去哪儿了,人们编着各种谎话来哄她”,小女孩相信后,一首接一首地噜着儿歌,“还不对爬上囚室的小窗,向外张望着”等典型细节,刻画失去母亲的孩子的可怜与痛苦;再如通过“小女孩睁大眼睛对纳粹士兵说‘掇叔,请你把我埋浅一点好吗”“纳粹士兵伸出的手浸在了那里”等典型细节,借孩子的童真揭露了法西斯的凶残,丑恶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