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飘飘的日子

郭晨芝

还是朋友的时候，离我一米远的你总是能轻易地闻到我头发的香味，你笑着说：“你是不是洗头时把头发在‘伊卡露里浸了一小时啊？”看着你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我没好气地反驳：“那你是不是把高露洁含了一小时啊？”

到了比朋友更近一步的时候，你似乎已经很少提起我头发的味道。偶尔会浅浅地问一句：“怎么这么淡，换牌子了？”我转身，回了你一句：“你牙齿有点黄。”

那时，很流行像Hebe一样的短发。好像是一夜之间，大街上所有女孩的脸都因为发型的修饰而变得小巧而又精致。抚摸着自己不长不短的头发，我发短信问你：你是喜欢柳岩一样的长发，还是Hebe那样的？你的回复简短而又有说服力：柳岩的长发，我喜欢。

于是我不再拿着Hebe的照片发呆，不再胡思乱想剪完后的我会变怎样。我乖乖地不再去理发店，我向所有好友宣告：我要留长发了，像瀑布那样的。

和你生活在各自不同的世界里，日子走得和头发的生长速度一样慢。慢到我渐渐失去了期待，任由额头的刘海遮住眼睛，遮住我对世界的好奇，却怎么也遮不住我对你的思念。

和你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或许你没有发现，每次见面，我都盘着发。因为我想给你惊喜，想你一下子看到我的转变，想你看到后欣喜地露出两颗小虎牙。

忙碌的学习使我根本没空打理头发，有时随意地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就出门了。反正你也看不见我这样，可，我已经三个月没看见你了。

如果你永远消失，我不会怪你什么。但为什么，你就这样出现在我不远处，身旁，还有一个留着Hebe那样短发的女生。

嘈杂的步行街上，我却只听得见手机里有人在说：“我一个人在逛街，还有事，挂了啊！”那天的天好冷，不然为何我整个人一直不停地在颤抖？

看到那个小女生挽着你的胳膊，你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容灿烂得让我炫目，眼前的你们在一点一点被液体模糊。因为我想到了你曾半开玩笑似地推开我：“小学生，离我远点。”我想到了你说你想让我留柳岩那样的长发，你说你喜欢的！

我最终还是没有剪掉它。当我走进理发店的时候，老板娘看着我说：“多漂亮的头发，剪掉多可惜，不如烫个卷发吧！”我哭着跑出理发店，是啊，多可惜啊……

在你不提我的发香后，我曾把头发在“伊卡露”里浸了一小时；在你说对不起后，我已经把头发留到了你想要的那样；在你离开了我以后，我会一直记得你，记得你带给我所有的希望、期待，还有心碎……

编辑/孟广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