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 河
火车火马
悲伤的夜,瞳孔里灌入水银。
围观的人们举着火把,惊骇,甚或戏笑。
这个人悲哀、孤独地坐在窗内。
说:“我心里难过得要死。”
那些死去的人,长矛般竖立在心头。
仿佛还给人初始的爱情—
爱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祖国,
未出生的孩子闭锁在骨中的哭声。
眼白洗得发白。太亮了,喧嚷的大街装不下。
暴力的夜晚和乍蓝的天。
“似乎有烧着的火,闭塞在我骨中,我就含忍不住。”
他执着刀,沿着我们的心缘,粗暴地剪开。
剪开这核桃般紧咬的沉默。
他踩着自己一夜掉光的黑发,
推开窗—满城有火车火马围绕着。
“我却不能分辨,那来自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