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长大

2007-12-29 00:00:00王辛宇
中学生天地(B版) 2007年2期


  1
  
  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做一个旁观者。
  仿佛看一场大戏,其中刻骨铭心的痛楚自己不必经历,却可以目睹那精彩的过程。
  我知道这种心态很不好,可我是个输不起的人。不去比,不参与,就连输的可能都没有,多好。
  然而年少好胜的心,不会永远被懦弱埋没。
  我很喜欢唱歌,我的偶像是一个青春少女组合。很希望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我一起,像阿Sa阿娇那样默契地唱着自己的青春理想,显示张扬的个性。
  然后就有一天,校园文化艺术节举办一个“Super Partner”《超级组合》的比赛。
  一个绰号“大排”的女生扔了一张纸条给我,我头脑一热,就动摇了立场。
  我们的组合叫“晴天”。为这个名字我得意了很久。
  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初赛时,两个人四手紧握,战战兢兢地等待,看到别人都那么强悍,害怕得快要哭出来。幸而发挥出了史无前例的完美水平,于是小小的骄傲和幸福便弥漫开采。
  接着到复赛,再到决赛,我和“大排”也磨合得差不多了,举手投足间都很默契。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话筒突然坏了。现场人声嘈杂,将我们的声音完全盖住了,可还得硬着头皮唱下去。看着评委们惋惜地摇头,我的眼眶就不由自主地红了……
  之后我们都不再提这件事。虽然到现在还觉得委屈,但至少不再遗憾。
  
  2
  
  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每一次与爸妈发生分歧,都不外乎那几个问题。可就是这几个问题,让两代人争论了好几年。我终于知道了代沟的威力。每次为了不再争下去,双方都作出让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而下一次依然是争吵,让步……争吵就这样周而复始,但爱也从没变过,即使是在吵得最凶的时候。
  我是一个只要觉得自己有理,就一定要把对方讲到没词的人。据朋友评价,我和人争论时的话仿佛匕首一般,招招直指要害,那叫一个狠。可我一和爸妈对阵,眼泪就会不争气地往下掉,也不知道自己都委屈个什么劲儿。有时候会觉得爸妈真是不可理喻,决心以后都不和他们说话,然而妈妈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就招架不住了,就想着提醒妈妈要注意营养,想让爸爸少看会儿电脑……面对爸妈我永远硬不起心肠来。小时候不懂事,还会说些让他们伤心的话,现在不忍心说了,不管他们的思想我有多么接受不了,我都宁愿隐藏自己的锋芒,只要他们高兴。
  我真的很想守护他们,让他们无忧无虑地幸福着。虽然现在我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我至少可以关心他们,让他们快乐。对父母的爱大概是一种本能,一种原始的印记,才会这样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
  
  3
  
  小武是我初中时的班长,个子小小的,头发扎成蓬松的马尾。小武是我给她起的外号,因为那时她野心很大,想当我们学校的中考状元,且办事风风火火,我叫她“小武”暗指她像武则天。
  小武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只要她有什么好吃的,肯定有我一份;只要她有什么好玩的,我肯定也有机会玩……仿佛幼儿园里的友谊,简单却不容置疑。
  接受着这些宠溺,其实暗地里是颇不以为然的。我以为,那时我是她生活的全部,却忽略了她也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4
  
  曾经偷偷地注意过一个男生。
  长相算不上帅气,但很有特色。消瘦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眼睛尤其好看,大大的,有点像陈冠希。笑起来更是灿烂无比。
  也许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人,而对我来说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于是我默默地走在距离他n米远的地方,仰望他的背影。
  现在已不能常常见到他了。
  才明白那种不可名状错综复杂的感觉,不是爱。
  那种想与人分享却又说不出口
  然而有一天,得知自己在她心中一文不值。
  从顶峰跌到谷底时的震惊和绝望,然后是不可遏制的愤怒,最后是心如死灰的冷漠。
  我决定不再和任何人做朋友,做一个独行侠。看到小武,把她当空气,一辈子都不再理她。
  然而,人是要长大的。有些道理总会想明白的。而有些事情,应该被原谅。
  我渐渐学会掌握一份收支平衡的友谊。见到小武,已能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了。
  爱,但不再依赖。的感情,不能叫爱情。
  爱只有走得够远,才会和幸福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