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先生与朋友合伙树起“五季咨询”这张大旗时,本可以“洪总”自居。但低调的他只在五季精致的小名片上印着“合伙人”三个字。你只有读了他博客,才知道什么叫“自由奔放,天马行空”;你只有见了他本人,才知道什么是“恬淡随意,率性洒脱”。
2007年9月,一个雨后略嫌寒冷的下午,记者在洪波先生温暖的小屋中开始了专访。早上9点才开始休息的洪先生丝毫不失神采,依然是浑厚的嗓音、个性的小辫以及博学和低调。话题始于洪先生离开Donews,与朋友合伙创办的web2.0时代的“五季咨询”。这位游刃互联网行业十余载的重量级人物,曾以其尖锐、幽默而别具一格的IT博客及其惊人的读者群,树立起IT评论界的一面旗帜。离去正当其时,创业因何而起?洪波是凭借着怎样的眼光和胆略开创了web2.0时代互联网咨询的新纪元?
中国市场:互联网咨询公司在国外比较普遍,在国内好像并不多,为什么在此时推出“五季咨询”?创建“五季咨询”的理念是什么?
洪波:出来做“五季咨询”是因为Donews被千橡集团收购了。千橡集团也出现了一些想不到的变化,已经不再是我原来和刘韧一起做Donews时的情况了。另外一个就是千橡本身在做内容方面也有一个大的调整,所以就离开了。所以可以说在做“五季咨询”之前并没有太多设想,当时因为要离开了,所以临时考虑了一下。
我想第一点就是,很多中国互联网创业者以及一些开创互联网业务的传统企业,他们需要有人提供一些专业的建议和意见。另外,尽管在国外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咨询公司,但国内目前还比较少见,潜在的市场很大。毕竟我从事互联网这个行业也有十多年了,一直作为这个行业的观察者,亲身经历过不少行业中的变换,也跟很多重要人物有过深入的沟通,从而积攒了较多的经验。另外,我也亲自经历过互联网的整套运营。所以觉得自己应该有能力在咨询这方面做些事。
中国市场:您对中国互联网咨询业的前景如何看?
洪波:我认为互联网咨询在国内会有不错的前景。首先互联网咨询有很多种,“五季咨询”现在做的这种,主要是靠出卖我们自己的时间、经验和资源来生存的一种方式。我想这种咨询在规模上不太可能做的很大,因为我们的咨询不是那种非常流程化的、可大规模复制的方式,而是对有丰富专业经验的个人有较强依赖性的。我下面有一些咨询师,他们都是在互联网的某些方面有丰富经验和资历的人,都是在某些领域比较被大家认可的。如果一个人没有这种在业界的资历和经验,他是很难胜任的。所以这个模式就不大可能被大规模复制。
另外一种就是纯粹做数据分析,做统计的咨询模式。这种公司一般有一套规范的运作方法,可以进行大规模复制,所以能够做的比较大。而互联网市场对两种模式都是需要的。而且因为互联网的咨询业务在中国一直不太发达,所以我想以后会有很多具备条件的公司出来做这种咨询的。
再一个就是,国外的这类咨询公司也会到中国来,行业的前景也会越来越好,因为这种东西在国外确实很普遍。国外有很多人离职之后,就是利用自己过去的关系、经验以及一技之长等,去为企业提供咨询服务。但之所以在国内很少,第一是因为国内本身没有这方面的传统。但互联网是一个非常开放的行业,而且它和国际接轨的水平是最高的,所以我觉得很快就会有这方面的公司出现。第二就是它对行业本身的发展程度也有要求。如果是一个完全新兴的市场,市场中到处都是机会,大家都觉得自己在这个行业中没有什么需要向别人咨询的,那就只能等到这个行业慢慢走向成熟,队伍越来越大了,市场的这种需求才会慢慢地出现。
中国市场:“五季咨询”目前的目标客户群体主要是哪些企业?
洪波:“五季咨询”目前的客户群体主要是互联网创业公司和希望融入互联网时代的传统企业。一些互联网创业公司可能有很好的创意,可能有很好的资源,但他们总是在不同的方面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短板。比如他们可能对于社区产品的理解不够,或者缺乏网络传播的理念。
在传统企业客户群方面,一些传统产业的公司其实在本行业中已经发展得非常好,但他们不能够脱离或者回避这个互联网的时代。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融入互联网时代,帮他们在互联网上开展一些业务。而这些公司在创建自己网站的过程中,也缺乏相关的经验,需要我们来帮他们把握。以上是“五季咨询”主要的两大客户群体。
中国市场:互联网进入web2.0时代后,对“五季咨询”有什么样的要求?
洪波:可以说我们“五季咨询”是一家web2.0的咨询公司。首先我认为两者的关系是这样的:并不是因为互联网企业进入了web2.0时代,因此出现了“五季咨询”这种咨询公司。其实这种咨询模式很早就有了,只不过web2.0是一个比较新的东西,尽管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实践,但很多企业还没有形成商业模式,也没有形成自身的体系化、理论化的建构。所以“五季咨询”的主要客户群体集中在web2.0企业。
同时,web2.0的确给互联网行业带来了太多的变化,让互联网企业面临更多急需解决的问题。比如几年前你做一个网站,主要的模式就是像报纸一样向网民提供新闻。这种模式在当时很普遍,但你现在再这么做就不行了。互联网行业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web2.0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同时这种变化也让很多人不知如何应对。而“五季咨询”在这方面的经验和想法比较多。
Web2.0的这个提法是根据互联网上已经出现的很多新趋势总结出来的,而不是一开始就有个web2.0的理念,然后大家再去做。因为大量的实践已经出现了,而且这种新的互联网实践受到了网民的欢迎。美国就有很多类似的网站,比如说大家在网上集体创作一本百科全书等等,这些尝试早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人去归纳它。直到2004年,才有人提出把这个模式称为web2.0,代表一种理念上的新趋势。以前做网站的人就是请来一帮编辑或者其他提供内容的技术人员,然后在网上提供一些信息。这样网民就只是使用者。现在web2.0的模式就不是这样了,你网站的内容都是用户来提供的,而不是你的编辑。你的整个网站是由用户在这活动的,这种观念的改变也随之带来了一些新的创业模式。
中国市场:那是否意味着凡采取web2.0模式的企业都会高歌猛进,他们需要咨询的只是如何把企业做得更大的问题?
洪波:也不是说凡是web2.0的企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基业长青和得享天年在互联网行业是很难做到的。就像股市的形式可以很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挣钱。你的这个市场趋势再好,可能因为你经营的其他方面有问题,你就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尽管你是做web2.0的企业,但是你做事的方式如果有问题的话,这个市场并不能保证你的成功。也就是说web2.0不保证任何一个企业在这个领域里面成功。新的东西很多人都在做,并不是因为你是新的,所以你就成功,成功与否和新没有关系。
中国市场:那么“五季咨询”对于web2.0模式以前的企业能提供怎样的帮助呢?
洪波:“五季咨询”目前的客户还没有这种web2.0模式以前的比较老的客户,大部分都是新兴模式的创业者,这些企业的短板可能更明显。他们的模式虽然更新,但你要把这个模式做起来是挺大的一个挑战。而且我觉得老公司如何跟上时代是个大问题。比如很多门户网站一开始都是唱衰web2.0的,但后来他们自己也都纷纷开始做web2.0的东西。比如“新浪”的陈彤就说,“新浪”是最web2.0的公司,它是从论坛起家的,但实际上“新浪”后来的发展根本没有靠论坛。1997年开始做的,赫赫有名的“四通利方”论坛就被废弃掉了。“新浪”实际上的商业盈利是来自后来的门户业务,比如新闻业务。但这实际上已经和网友没有关系了。它就是请来一帮编辑然后和媒体签协议,然后转载他们的内容,就这样把“新浪”做起来的。所以说这些公司当时根本没有web2.0的观念。但后来“新浪”也开始做博客,做知识问答。所以这些公司最后也认识到了让网民自由互动的重要性,它也希望网友在它的平台上来互动。所以这个趋势你可以拒绝承认,但最后你又不得不去迎合。
可以这样说,如果你现在还在用web1.0的方式去做互联网的话,你的机会就几乎没有。那些互联网的老公司基本上把互联网的那些东西都给做尽了,你想做的事情可能别人早就做了。比如同样是育婴网站,交给父母如何养育宝宝的网站,98年就已经出现了这种网站了,你如果仍然以这种方式去做,你肯定做不过“摇篮网”。那你只能用新的方式去做,比如让网友到这个平台上互动。所以尽管我觉得育婴这个市场还是处于早期,还是有很多机会的,但如果你仍然用这种明显过时的方式去做,那仍然是没有机会的。
老的互联网企业,如果他还不及时的转变,那么就可能被市场淘汰,因为在互联网这个行业,不太可能产生百年老店,“微软”有30年的历史,现在感觉已经很老了。即使真有了,恐怕也并不吃香。反而是一些新的公司、新的理念更受网民欢迎。对于老公司来说,咨询的时候也没有一个普适的套路,只要照着一套就能转轨,这是不存在的。只能根据你用户的具体需要进行改进。只要你能不断满足用户新的需求,就证明你的转轨是成功的。
中国市场:请问“五季咨询”未来在品牌方面有怎样的计划?
洪波:至于品牌方面,我实际更加关注我们的咨询师在这个行业中的影响力。你作为一个咨询师大家是否认可你?因为我想“五季咨询”是一个很新的品牌,你一上来就让它传播得很广的确不是太容易,尽管“五季咨询”现在在互联网的圈子里面还可以。另外我们的咨询师也都在这个行业里做了这么多年,有一些比较好的人脉,大家比较认可他们。是我们的咨询师在为“五季咨询”的品牌添光彩,而不是“五季咨询”在给他们添光彩。当然,我也想过有一天能把“五季咨询”这个品牌做得比我们个人更知名,让企业更加认可这个品牌。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一个企业可以更具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