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和利益面前失却了平等
和其它青春少女一样,婚前的卢丽也心怀绮丽梦想,希望嫁个中意的好男人,她当时心中的白马王子是高中同学王本长,只是王本长考上了华中科大,而她却落榜了,不得不到长沙鸿达塑料制品厂当了一名工人。
1992年年3月,22岁的卢丽和省直某单位小车司机李军结了婚,此段期间,卢丽把心中的梦想深深地压在心底,和王本长几乎失却了联系。
1999年底,已调到省直机关工作的卢丽接到参加同学会的邀请。这一下,压在心底的王本长又冒了出来,她怀着几分激动的心情,到天龙大酒店赴约了,果然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心上人。王本长自华中科大毕业后,被分配到南京某科研机构,已于1994年结婚,有了一个儿子。王本长得知卢丽生的是个女儿后,开玩笑说:“好哇,到时让我儿子你女儿结为一对好了。”细腻的卢丽一下子敏感到这句话的深意。当晚的舞会上,她和王本长成了形影不离的一对。她这才发现,其实王本长心里也一直有她,两人心中的爱火就这样怦然燃烧,半个月后,王本长又来到长沙,约卢丽在天龙酒店会面,这一次,两人逾越了道德底线。
确定了情人关系后,两人都觉得对方才是最好的。王本长为了和卢而在一起,1999年初就开始办理工作调动,到2001年下半年终于调到长沙某路桥公司任职。虽然专业不对口,他也认了。与此同时,卢丽也紧锣密鼓地和丈夫李军闹离婚,虽然有了女儿,她也顾不得了。总之,两人都要为心爱的人好好活一回。
这场离婚马拉松赛让卢丽跑得好辛苦,李军不同意离,发动双方亲友做工作,卢丽不得不最后使出杀手锏:再不离婚,就把李军以修车名义贪污公款的秘密抖出来!尽管2004年10月两人协议分手,卢丽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地步
王本长和妻子离婚也费了不少周折。2004年10月10日,卢丽刚和前夫分手,就和王本长共赴婚姻殿堂,在长沙天剑酒店举行隆重的婚礼。
新婚之夜,打扮得容光照人的卢丽和王本长早早入洞房休息,这是王本长单位分的福利房,以前两人总是在宾馆偷偷幽会,这一次卢丽想好好体尝一番在家做爱的感觉,两人宽衣解带上床后,卢丽摊开四肢,努力想让自己放松,却做不到,她紧紧抓住王本长的手臂,令他动弹不得,两人做爱头一回没有了畅美之感。她总觉得这个家有一种令她不快的味道。
蜜月过后,卢丽越来越觉得有很多事没有考虑好,像双方子女抚养问题,以后家庭设备添置问题。而她提出实行AA制时,王本长笑着说:“算了吧,你那点工资还不够零花的。”
卢丽在王本长和前妻生活过的福利房里不适应,2005年2月,两人就选择了河东旺府花园一套三居室,120多平方米,总房价20万。王本长交了10万元首付,其余的搞10年按揭。他每月拿出4000元钱给卢丽,除却每月1000多元房款,其余就作日常开支,而卢丽每月薪水只有1200元,她怎么想都有点不是味儿,更没有了平等的感觉。她就向两个女友各借了2万元钱做装修款。王本长知道后狠狠地批评了她,说这不是给他脸上抹黑吗,连个女人也养不起。卢丽解释说:“我只是想尽一个妻子的能力,减轻你的负担,我们不是外人,是夫妻啊。”
王本长苦笑:“而,你想想,如果我们不是半路夫妻而是结发夫妻,患难与共自然没人说,可眼下,人家会说我的……”
这话让卢丽心头大震,她头一回失眠了,次日遵照王本长意思将钱退给了女友。
再婚后,单位同事都祝贺她跳出苦海,可她却越来越心情压抑了,和王本长的关系反倒没有做“情人”时那么无拘无束了,后夫和女儿也陷入两难境地
200e年7月,卢丽的女儿放暑假了,才14岁的女儿很懂事,跟爸爸生活的她从不向卢丽提她爸爸,也不说爸爸娶了新妈妈的事,她说:“你和叔叔好,我去你们家里叔叔也会对我好。”
听到这话,卢丽忍不住心头一酸,再婚后,她尽力避免矛盾,营造一种两人世界的假象,她下班回到家只想王本长的事,在家里只有王本长在身边,没有第三人来打扰两人的安宁。可她也知道,她无法抛开过去的一切,王本长也无法抛开一切。双方的儿女无疑是双方最不能抛开的过去的“遗产”。
这一次,卢丽禁不住女儿亲近她的泪眼,想到王本长过两天要去北京几天,正好带女儿回家呆几天。晚上下班回家,她对王本长说:“你出去这么几天,我一个人呆这里怪冷清的,”王本长说:“要不,你去妈妈家呆几天?”
卢丽只得明说了,想让女儿来陪她几天。王本长同意了,不过随后又委婉地说这里是他和她的两人世界,以后尽可能避免外人。
8月20日上午,卢丽正在办公室上班,忽然王本长打她的手机,说他明天就回长沙,接着又说卢丽女儿是不是呆在家里,他打电话给家里总是占线。王本长的语气明显透露不满。
卢丽心里很不好过,她打电话责问女儿,女儿说:“都是同学打进来的,我告诉了你家的电话号码。”卢丽还不放心,中午赶回家翻看了来电显示和去电号码,果然两天里女儿只打出了本市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只有两分钟。
8月21日卢丽去上班,让女儿回去了。她怕后夫见到女儿更不愉快。女儿有点依依不舍,眼里噙了泪水说:“妈,我好想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
望着女儿帐然离去,她的心一阵阵撕痛。她也茫然,不知道到底应该属于谁。一方面是托付终身的后夫,一方面是骨肉相连的女儿,在后夫和女儿之间,卢丽常常是手足无措。
今年3月,卢丽得知女儿的后妈分娩生育了,女儿几乎成了局外人,女儿后妈的母亲统治了那个家。女儿来办公室看过卢丽,消瘦了几分,总是困顿不振的样子。女儿似乎知道她的难处,再没有主动要去她家,每次来也笑容满面,尽管笑容有点勉强。卢丽心里在叹息,却不知该怎么办,她甚至努力不去打听女儿的学习生活情况,不让自己“动情”。
5月的一天,女儿的班主任却直接到单位找卢丽了,说这学期以来,她女儿成绩一下滑坡了,从班上前几名下滑到最后几名,班主任调查过了,自从她女儿后妈生了孩子后,她女儿总要做家务做杂活,影响了学习,晚上小孩吵,她女儿又睡不好。班主任征询卢丽的意见:“孩子正念初三,是升学的关健时期,能不能在你家呆这一个月?”
面对女儿老师的请求,卢丽无地自容。晚上回家,她对王本长说了这事,王本长没吱声,似乎没听见,卢丽心一紧。
过了两天,卢丽找到女儿,告诉她本想接她到家里呆一段时间,又怕她后妈有意见,还是算了。卢丽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面对女儿清澈无邪却几分阴郁的眼睛,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虚伪,匆匆塞给女儿几十元钱,就逃也似地走了。
6月初,王本长所在的路桥公司在常德搞一个项目,他去担纲项目经理,有时十天半月也回不来。卢丽虽然一个人怪冷清,也不敢去接女儿。6月10日,女儿打电话来说双休日想来看看她。卢丽勉强答应了,祈祷双休日王本长不会突然回来。岂料次日王本长就打来电话,说想她了,要她双休日去常德看他。这么一来,卢丽很为难,但她还是立即答应了后夫。而后打电话给女儿,说单位要她临时出差。
就这样,卢丽在后夫和女儿之间疲于应付,连同事都认为她是个狠心母亲,有时,她恨不能将自己分为两半。
亚婚姻何处能靠岸
梅开二度,卢丽曾以为会重新迎来生活的艳阳天,可经济利益和亲情关系的双重压力就像重重阴云,压在她的头顶上,她有了不堪承受之重。她迷茫,再嫁才一年,原来相爱的人却失去了激情、爱情,婚姻似乎成了一道公式!她知道其实王本长还是爱她的,只是容纳不了她过去的“遗产”。
仔细一想,她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后夫过去的“遗产”也是她想忘却忘不了的。有时王本长手机一响,她就有几分忐忑,担心是他的前妻或儿子打来的。有时王本长没按时回家,她就胡思乱想。还有王本长的收入,她表面上洒脱不想过问实则内心在斤斤计较……毕竟,她和他都不再是纯粹的两个人。
有一回卢丽回想做情人时的甜蜜忍不住对王本长发感叹:“那时,你跑来跑去像特工队员似地。”不想王本长一下子脸沉下来:“怎么,你还心痒?”似乎她成了不良妇女。卢丽委屈得哭了一场。她发现:连两人做过情人的过去也成了沉重的包袱!
两人性爱上的“衰退”是最明显的。婚后,卢丽有时白天想和王本长亲热一番,王本长却呵斥说“夜不宿妓,昼不睡妻”,卢丽和他做爱时再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了,有了快感也不敢大声叫。那一刻,她更真切地渴望两人做情人。
郁郁寡欢的她虽然人前装出幸福状,说后夫对她如何疼爱,但自从因为女儿的事在单位落得个“狠心母亲”的罪名后,她发觉她就是想自我安慰地虚荣一下也失去了渠道失去了听众。她内心的压抑也渐渐升级,性情变得暴躁乖戾。更让她痛苦的是,由于过度压抑,生理功能也开始紊乱,月经也不规则了,身体出现异常。7月上旬,她偷偷到省人民医院做了妇科检查,结果发现患上了宫颈癌,好在是早期,她先做了癌细胞割除手术,再服用药物治疗。这些她都瞒着王本长,怕他产生想法。她认为一个女人连身体的本钱也没有了,那她更没有和后夫维持的砝码了。
卢丽把药不带回家,就放在办公室,连双休日也要乘公交车赶到单位按时吃药。那天,卢丽一个人走到湘江二桥上,望着江水,她真想一头栽下去寻个解脱,可她又舍不下王本长,也舍不下女儿,她真的不知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