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睛
一向喜欢小动物的我,在妈妈的陪同下,从鸟市上买回了两只绿色的小鹦鹉。
小鹦鹉的头都是杏黄色的,略带点黑色的斑纹,身子主要是嫩绿色的,翅膀是黑绿相间的,尤其是它们那修长的尾巴,最引人注目,黑亮的眼睛非常有神,淑女般的动作薏人怜爱,于是,我给它们分别起了名字——花公子和小绿贝。
慢慢地,我和妈妈试着把它们放出笼子,让它们练习飞翔的本领,经过多次练习,它们最高能飞到房顶呢。有一次,我在它们面前放了一面圆镜子,胆子略大一点的花公子往前凑了凑,好奇地朝镜子探了探头,发现镜中也有一只小鸟,于是就叫了起来。小绿贝听到叫声,也试探着凑了过来,花公子开始用浅紫色的小爪子蹬镜子的塑料边,伸长脖子去啄镜中的小鸟,啄了半天,它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它的动作和我一样呢?站在一旁的小绿贝有些胆怯,只是塑着,却不敢靠近。我在一边看着这一幕,觉得它们的样子又可笑又可爱,好玩极了。可是妈妈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把它们俩惊飞了。
它俩相处得非常好,经常偎依在一起。有时,它们还会打喷嚏,把飞沫喷到我的脸上。有时,它们昂首挺胸,一只脚站在横杆上,表演“金鸡独立”。慢慢地,它们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盘“百味沙拉”,我有点离不开它们了。
可是,好景不好,禽流感的消息越传越凶。一天夜里,我突然听到小鹦鹉使劲扑扇翅膀的声音,便赶紧去看。只见小绿贝发疯般地抖动双翅——它站不起来了。我十分担心,但又不知该怎样帮助它。第二天早晨,爸爸妈妈怀疑它得了禽流感,商量着把它扔掉。我听了满脸是泪,哀求妈妈不要这么做。爸爸妈妈耐心地劝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含着泪同意了,但我心中却一直在不停地呐喊——小绿贝会被冻死的!妈妈出门扔小绿贝时,我死死地拉着她的衣角,深情地望着我的小绿贝,泪珠顺着脸颊叉流了下来。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我心爱的小绿贝了,虽然妈妈安慰我说小绿贝会到天堂的。
妈妈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又给花公子找了个伴儿,同时还买了一对体形较大的黄鹦鹉。
慢慢地,我的情绪好转了,便又开始和这一群小鸟玩耍了。
两个黄鹦鹉的脸上都有一小片儿鲜红的羽毛,在全身黄黄的羽毛的衬托下,格外亮丽。红宝石般的眼睛、薄纱般的眼皮儿,让它们显得很美。粉红色的小爪子支着胖乎乎的身体来回踱步时,样子酷极了。它们的叫声十分响亮,根据这一点,我给它们起了名字——大嗓门和女高音,并且也给花公子的新伴儿起了名字——小不点儿。
黄鹦鹉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聪明:它们嗑瓜子的速度是绿鹦鹉远远不能比的,它们从笼中逃出来的技术也是一流的,绑笼门的东西从线绳依次换为细铁丝、粗铁丝,而它们总能轻而易举地逃出来。每次我拧铁丝时,大嗓门都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生怕记不住逃离铁丝的办法。
它们俩十分调皮,经常在逃出后欺负绿鹦鹉。有一次,我放学回家,刚走进厨房,就发现绿鹦鹉的笼门被打开了。笼子外面,花公子爪子鲜血淋淋,小不点儿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大嗓门却正站在离花公子不远的地方,得意洋洋地叫着,女高音则在一旁视而不见。我气得抄起一把扫帚就向大嗓门打去,大嗓门尖叫着四处乱飞。我轻轻地捧起花公子和小不点儿,把它们小心地放回笼中,并把它们转移到了阳台上。
爸爸妈妈提出要扔掉大嗓门,我虽然生大嗓门的气,但却舍不得扔掉它,因为我没保护好小绿贝,再也不想失去大嗓门了。我向爸爸妈妈提出大家一起来调教大嗓门,让它改正错误,重新做鸟。
一天又一天,日子过得飞快,在我们的调教下,四只小鸟几乎没有什么争斗了。
可有一天,大嗓门的家中出现了变故,女高音总是呆在木房里不出来,我以为它累了,不爱活动,就没太在意。可是几天后的傍晚,我放学回到家,爸爸突然告诉我女高音不知什么时候死在小木房里了,我得知后,便飞快地冲进厨房,当看到女高音早己僵硬的身体时,泪珠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我心痛自己没有细心地照料好它,让一只活泼的小鸟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我站在笼子旁,轻轻地抚摸着女高音,它那凉透的身体让我十分心痛,我开始慢慢整理它那温暖的小木屋,意外地发现了一只鸟蛋,我忙叫妈妈来看,妈妈念叨着,可怜的女高音肯定是难产而死的。而爸爸却说,他发现大嗓门经常堵在小木屋门口不让女高音出来,所以女高音是饥饿而死的。我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想很快地把女高音埋起来。可怜的女高音。
我拿了一个白色的盒子,把女高音轻轻地放了进去,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我走进了东面的桃树林。听妈妈说,那是小绿贝进天堂的地方,我想让这两只我深爱着的小鸟在天堂做个好朋友,就用草和树叶给女高音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我静静地站在桃树林里,仰起头向着高高的天空,在我模糊的泪眼里,小绿贝和女高音似半在自由自在地飞翔,我耳边,好像又响起了它们那悦耳的叫声,我心中,又浮现出了过去和它们在一起玩耍时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