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1日,最高人民法院开始统一行使所有死刑案件的核准权,至此,我国死刑核准权经历了一个从逐步下放到全部回收的完整过程。中国死刑核准权的下放几乎和中国改革同步,1980年2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决定,对杀人、强奸、抢劫、爆炸、放火等犯有严重罪行,应当判处死刑的案件,高法可以授权高级法院核准,在随后几年里,经过一系列放权,死刑核准权基本下放到高级法院。2002年的陕西董伟“枪下留人”案。引起社会反思死刑的执行是否有些草率。随后几年陆续出现的河北聂树斌“冤杀”案、湖北佘祥林“杀妻”冤案、河南胥敬祥“抢劫”冤案等等,使社会各界吁请最高人民法院收回死刑复核权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2006年10月26日,中国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人民法院第二个五年改革纲要》,明确提出将死刑核准权统一收归最高人民法院。31日,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4次会议高票表决通过《关于修改(人民法院组织法)的决定》,将《人民法院组织法》的第13条修改为:“死刑除依法由最高人民法院判决的以外,应当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至此,经过数轮讨论,死刑核准权完全收回。首批30多名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担负着法院死刑判决的“把关者”角色法官到位后,还会有大批“生死法官”陆续上岗。
很大程度上,几件冤案加速了死刑核准权的上收,但这一权力的上收意义绝不止减少死刑冤案这么简单。中国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去年底曾表示,中国尚未有废除死刑的条件。但将慎用死刑。凡是可杀可不杀的,一律不杀,杀了就是犯错误。关于死刑是否废除的激烈争论是死刑核准权上收的一个背景,人类文明发展最终应该废除死刑,这是学界共识,但是很多人也同样认为中国社会目前不具备废除死刑的条件,增加死刑的判定难度以减少死刑的实施无疑是一个可行的折衷方案。
一个更大的背景则是,中国经历了转型社会前期埋头发展经济后,当经济起飞到一定高度,其它问题开始逐渐进入中心视野。司法体制改革渐渐从学者的呼吁走向操作层面,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死刑核准权的上收是一个开始,人们期待一系列的后继改革配套出现,从人治社会向法治社会的转变能够走向实质性阶段。 (杨军)
“马修路线”,知易行难
2006年12月27日,围民党主席马英九在中常会上发表“党的改革与台湾愿景”的讲话,其主要意涵被台湾媒体解读为:国民党未来的政治主轴是推动蓝绿和解,终结无止尽的蓝绿对抗。他还称:“国民党与民进党差距再大,也大不过我们与共产党的差距。蓝绿同在一条船上,2300万人民是命运共同体,没有必要拼得你死我活。”由于这些表达有别于国民党的既定方针并有“修正”,舆论因而称之为“马修路线”。
尽管马英九一再澄清没有媒体所谓的“马修路线”,但他的上述表态还是引起了岛内政界的巨大反响,国民党立委私下讥之为“投降主义”,大骂主帅不亲临战场,而选择在蓝绿战的血流成河时,躲在后方谈和解,予人有“被背叛”的感觉。民进党也对马英九的主动示好毫不领情,认为马英九的“修正”只是修了一下门面,看不到任何具体的政策主张。而马英九的说法对大陆人也很具刺激性,似乎马英九已经归顺民进党的营垒,与台独同流合污了。
平心而论,台湾社会在过去几年因为持续的蓝绿对决而陷入了空转状态,民众已厌倦为不切实际的政治幻想而进行的政治口水战,在此情形下,若蓝绿能真正和解,那是台湾之福与全民的期待。而蓝绿不论如何互相攻击,都是民主政治的竞争关系,民进党不是敌人,双方没有必要搞到你死我活、与汝偕亡的地步。这是“马修路线”的合理和进步之处。然而,和解是双方的事,即使马英九有意和解,还要看泛绿是否有合作的意愿。
对民进党来说,长期执政是其梦想,而过去几年的政治实践已经证明了,族群议题则是确保其永远站在多数这一边的议题,只要把国民党永远打成外来政权,那就是长期执政的基础。对民进党来说,这是一种理性的选择。在弊案缠身、经济乏善可陈的情况下,民进党必定还是会走操弄族群对立的老路。
无独有偶,前段时间“行政院长”苏贞昌也提出过“苏修路线”,声称要扩大两岸经贸交流,结果遭到民进党强烈反对。“苏修路线”被认为是对陈水扁两岸政策的修正,它与“马修路线”本质相同,都是重回“中道”。但“苏修”被扁当头棒喝,“马修”也被党内同志修理得体无完肤,两个中道路线均遭到否定的现实,说明台湾目前还没有实行中间路线的空间,残酷的政权争夺战还将持续。
对马英九来说,变革有绝对的急迫性,在“总统”大选前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国民党若不能让人耳目一新,形势危矣。但不能因此病急乱投医,就当下而言,泛蓝的整合也许是比蓝绿和解更为紧迫的事情。(赵灵敏)
美国伊拉克班底大洗牌
美国总统布什宣布新伊拉克决胜计划前夕,相关的人事异动有三:“情报沙皇”内格罗蓬特谪为主管东亚事务的常务副国务卿,显示赖斯领导的国务院将统筹中东政治事务,而走技术路线的国家情报总局将被边缘化;负责亚太地区的海军上将威廉·法伦转调中东战场最高指挥官,显示新国防部长盖茨对外交战略思想的青睐大过对海陆“越界”的担心;而原驻巴基斯坦大使瑞安·克罗克转任伊拉克大使,被视为布什对伊拉克主权的尊重。
让出伊拉克关键岗位的三人中,被迫退役的美军中央指挥部司令阿比扎伊德上将和被调任美陆军参谋长的驻伊美军最高指挥官乔治‘凯西,都是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轻型战争理论”的实践班底,据说他们对布什拟议中的向伊拉克增兵计划持保留态度。而驻伊拉克大使哈利勒扎德回国接手博尔顿遗下的美常驻联合国代表一职,据信与萨达姆死刑录像曝光后,哈利勒扎德把伊拉克总理马利基惹毛了有关,马利基年初一度闹着要辞职。
这一波情报和军事高层洗牌中,仕途上升的有:曾在波斯湾战争期间担任当时参联会主席鲍威尔首席情报顾问的退役海军上将麦康奈尔,他被提名为国家情报局局长;非常规战专家彼得雷乌斯中将,他被擢为驻伊美军最高指挥官。他们才是真正的新鲜血液。
(谢奕秋)
萨达姆死了,布什还活着
还在伊战爆发之前数月,萨达姆就邀约布什在联合国或其他国际舞台上公开辩论或单对单肉搏决斗,布什未予置评。俄罗斯著名预言大师帕维尔·格罗巴也掺和进来,预言2003年萨达姆将消失于伊拉克沙漠而布什则遭暗杀,两个世界级名人就这样在神秘力量的渲染下绑定在一起。
2006年最大的悬念也来自于这两个名人的生死命运上,伊拉克高等法院紧锣密鼓地审理萨达姆案,绞刑架一步步逼近萨达姆。而由英国导演加布里尔·朗格执导的《总统之死》政治记录片则假想了美国总统布什在芝加哥一个旅馆里被一名狂热的退伍军人狙击手暗杀身亡的情节。
“那家伙(萨达姆)差点杀了我爸。”布什出兵伊拉克前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现在萨达姆死了,被绞死在他当政时秘密警察执行绞刑的地方,名义上是为当年屠杀了杜贾尔村上百名什叶派无辜村民偿命,顺便也为刚刚去世、在任内曾提携日后“倒萨三人组”的美国前总统福特陪葬。
萨达姆死的时候,布什还在睡大觉,全然失去了2003年圣诞节前抓获萨达姆之时连夜发表全国电视讲话的激情。只是获悉“老朋友”萨达姆处决时遭受意外凌辱,布什不无惋惜地表示,萨达姆应以“更有尊严”的方式死去。这之后,布什还是铁定在2007年启动伊拉克增兵计划。
(石渝)
俄白能源之争的背后
2007年元旦前后,莫斯科和明斯克刚就天然气争端达成“渐进提价”协议,随即又在石油关税问题上争吵不已。俄白能源之争有关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未来。卢是一名公开的苏联热爱者,他使白俄罗斯的经济基本处于中央控制之下,该国的工业依靠廉价的俄罗斯油气维持竞争力。但自2006年以来,俄罗斯挥舞天然气提价大棒逐个敲打对其气源或输欧管道依赖的国家,到了最后一站就是与俄罗斯关系时好时坏的白俄罗斯。
俄白关系植根于几个世纪以来的斯拉夫、东正教和苏维埃文化。上世纪90年代,卢卡申科和当时的俄总统叶利钦签订了一项俄白联盟条约,以示精诚团结。但2000年普京成为俄总统,他对平分秋色的联盟不感兴趣。2002年,普京提出的相当于吞并了它的小邻邦的联盟计划激怒了对方。根据这一计划,卢的地位比一个州长高不了多少。
近年来,随着其它几个前苏联共和国转向美国和欧盟,白俄罗斯作为俄的军事盟国和防止北约扩张的缓冲带,受到俄方的珍惜。但克里姆林宫对卢卡申科的失望日益显露,普京越来越感到他利用了莫斯科的支持,但却没有作出足够的回报。普京选择在即将卸任时对卢卡申科“动粗”,一可以使俄在向欧洲输送天然气以及在白境内销售天然气两方面享有更大的控制权,为自己留下经济遗产;二也是回应人权团体批评,向西方输诚。
(陈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