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宜
“父母希望她成为贵妇人,她却成了世界上最杰出大学的校长。”———福斯特的朋友、哈佛大学法学教授伊丽莎白·沃伦。
得知自己将被正式任命为哈佛大学校长时,身为该校拉德克利夫研究院院长的福斯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领导的研究院是哈佛最小的一个学院,而且遴选委员会为了寻找到最合适的校长人选已经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任命宣布后,福斯特因为其女性身份立即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有趣的是,她的前任拉里·萨默斯正是由于公开贬低女性,称“女性在数学和自然科学领域先天逊于男性”的歧视性言论受到舆论的巨大压力,被迫在去年2月辞职。
哈佛大学校长的职位大概是高等教育领域最具影响力的职位,其言论能在整个学术圈中引起震动,而且手中掌握着巨大的资源。要成为哈佛的校长,能力、才华、声望缺一不可。哈佛政府管理学院教授斯坦利·霍夫曼曾坦言“如果能找到这样一个人———能够团结众人达成一致,并把任务完成,我们立刻就会让他成为校长。”言下之意,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福斯特很清楚,在人们的好奇过后,要真正成为一位出色的哈佛校长应该展现给世人的是自己的成就而不仅仅是女性身份。所以她强调:“我不是哈佛的女校长。我是哈佛的校长。”
对于未来,福斯特信心十足地表示:“我是一个历史学家,我用很多时间思考过去的事情以及它们如何影响着未来。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让哈佛的未来比过去更加辉煌,这意味着要坚持我们的优势,同时认识到不足,不能自满,直到做得更好。”
在就职发言中,福斯特感慨地说:“我希望我的任命能成为一个机会均等的象征,这对于上一代人还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虽然成长在美国南部一个性别和种族的传统观念不容置疑的传统家庭,但福斯特一直是个反叛的孩子。9岁时一次与家中黑人保姆和司机的交谈,曾促使她给艾森豪威尔总统写信,要求废止种族歧视。之后她又开始质疑美国南部僵化的习俗———为什么女孩就应该穿得很差,白人的孩子就能对黑人成人直呼其名?
福斯特经常与母亲辩论,因为母亲总是对她念叨:“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孩子,越早明白这个道理,你过得会越好。”
“在我童年的世界里,社会对于性别的安排和认知是被认为理所当然而且亘古不变的。孩子的任务是去学会接受和运用这些安排,而不是去质疑它们。”她曾经在哈佛杂志上发表文章写道:“待人接物的每一方面几乎都有范例和模式可循,比如用餐完毕之后怎么放刀叉、让谁先进门、介绍人的次序、你该和谁握手而不该和谁握手、谁该在餐厅用餐而谁又该在厨房吃饭、怎么称呼人———黑人只要直呼其名就可以了,对于白人,则要加上‘先生或‘太太的称谓。”
福斯特确实曾按照父母的意愿做了一些事,比如养奶牛、参加舞蹈课等,但她最终还是成了一个“叛逆的女儿”,参加了美国20世纪60年代争取种族平等的民权运动游行。此后,她又为废除种族隔离制度著书疾呼,或许正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对平等、权利的追求,促使她成为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并最终戴上哈佛大学校长的桂冠。
当被问及对她的任命是否意味着哈佛性别间不平等待遇的结束,福斯特答道:“当然不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在理工科方面。”
(岳建军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