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略昌 王 昊 付 慧
序言
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文坛上多位著名作家相继辞世,一时造成了众多批评家伤感不已,他们大叹昔日的不列颠帝国每况愈下。小说编辑理查德·戈特如此说道,“当代英国小说处于一种悲哀的境地,这一点众人皆知。”类似的抱怨之声不绝于耳:英国小说失去了对书写对象的所有感觉,它缺乏美国小说本土化的力量,缺乏印度小说丰富的想象力,缺乏拉美小说超现实的光彩,缺乏爱尔兰小说的政治历史活力。资深记者威廉·利思则进一步分析说:英国小说之所以淡出了小说百花园,是因为“近来,英国没有为小说提供良好的故事背景”。
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一个世纪之前“英国小说死亡论”又死灰复燃了。难道目前的英国小说创作果真如同批评家所说的那么危言耸听?笔者对这种“庸人自扰”的哀叹实在不敢苟同。回望2005年,英国小说在这一年的创作成就足以说明一切。在众多新老作家的齐心协力下,许多可圈可点的作品在2005年纷纷涌现,布克奖引来空前激烈的竞争就是一个明证。
总体看来,在小说艺术不断走向现代化和多元化的时代,2005年的英国小说创作呈现出了如下鲜明的四个特点:一、回归历史,二、小说趋于关注个体生存状况,三、少数族裔小说蓬勃发展,四、通俗小说依然流行。本文就以著名评论家彼得·肯普精心选择的“2005年英国最佳小说”为例,对过去一年的英国小说创作态势进行简要述评。
一、回归历史
马尔科姆·布莱德布里在《现代英国小说》中说道,“世纪之交,回归历史——重构重要历史事件,破解其中隐含的秘密——成了英国小说创作的重要主题。”为什么人们喜欢回顾历史?因为历史和时下人们的生活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如一位哲人所说,我们在过去中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随着解构主义等新思潮的兴起,人们对历史也产生了新的见解。解构批评否定了意义的终极性,读者和批评家可以在自由游戏中重新书写原文的意义。于是,历史不再神圣不可侵犯。作家们或将真实历史、历史人物作为故事的主要内容,或将历史作为故事发生的背景,从新的视角出发,对历史进行新的诠释。于是,2005年英国的不少小说纷纷披上了美丽缤纷的历史外衣。朱利安·巴恩斯的《亚瑟和乔治》就是其中的一部杰作。
亚瑟和乔治历史上都确有其人,此处的亚瑟指的是著名侦探小说作家亚瑟·柯南·道尔,乔治则是20世纪初轰动一时的大维雷神秘案件的当事人。巴恩斯利用历史上的这两个真实人物,虚构了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一切,以及两人的“亲密接触”如何改变了各自的命运和英国社会。
亚瑟和乔治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他们象征了英国绅士性情中的两个极端。亚瑟生于一没落的天主教家庭,长大后却拥抱了科学,成了医生。深受圆桌骑士罗曼司影响的亚瑟颇有侠义精神,坚持自己的荣誉准则。乔治则是英印混血儿,生性文静,除了家人之外没有朋友,也没有社交生活。亚瑟积极主动,喜欢探索,一旦受到召唤就会为国效力。乔治则对万物采取观望的态度,他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邪恶。
从许多方面来说,亚瑟和乔治身上都体现了世纪之交的时代精神。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英国号称“日不落帝国”,探索科学和物质世界成了人们对英国绅士的期望。这也是一个社会正在经历巨大变化的时代,女性为取得选举权四处呼吁。时代变化不可避免地在亚瑟和乔治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亚瑟在婚姻观、育儿观和女性权利上都非常保守,但他却探索来世和唯心学说。亚瑟认为宗教不过是古老的遗物,一旦科学可以解释来世,那么人们必然会抛弃宗教。乔治生活中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家人,然而,为了寻求在伦敦的独立生活,他却乐于背井离乡。
《亚瑟和乔治》在许多方面都取得了成功。除了揭示这两人的生命轨迹、描绘了一个世纪之前的英国社会外,巴恩斯还触及了一些永恒的主题——身份、精神、罪恶和纯真等。仅仅基于间接证据,乔治就被宣判有罪,这不由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乔治之所以被认定有罪,与其说是证据使然,还不如说是他特殊的身份引发的灾难。肤色暗黑的乔治虽然一直安分守己,虽然从未怀疑自己作为英国人的身份,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了白人眼中的“他者”,成了种族歧视的牺牲品。
此外,《亚瑟和乔治》一书还探讨了爱情与责任的问题。亚瑟既无法抛弃患病多年的结发妻子,自由追逐真爱,也无法让自己深爱的姑娘成为永远的情人。于是,亚瑟陷入了爱情和责任的痛苦煎熬中。正如主人公所发出的感慨那样,“绝对没有出路。”这就是亚瑟的不堪处境,因为每条充满诱惑的出口都打上了痛苦的印记。
巴恩斯不仅深入剖析了亚瑟和乔治的本性,而且栩栩如生地再现了爱德华时代的社会全貌。因此,《亚瑟和乔治》甫一出版,就引来好评如潮。《星期日泰晤士报》说道,“巴恩斯那娴熟优雅的文笔,连同精确的语言,微讽的语调,仁爱的精神,在这本独特的真实故事中运用得再好不过了,就好像故事的主人公柯南·道尔讲述的那么精彩。”
二、小说趋于关注个体生存状况
“我是谁?来自何方?又将去往何处?”人类始终没有停止对自我的考问之声。的确,对人的自我生命价值和意义的研究,素来是西方文学的传统。当文明进程不断向前推进的时候,西方文学家们也在一直关注着社会中人的生存状况。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文学自诞生以来,就以描写人为最终旨归,其本质就是展示人的生存状况,从而维护和实现人的自由与解放。
再者,英国是一个有着深厚个人主义和人文主义传统的国度,小说家们绝不会放弃对个体的关注。进入新世纪以来的几年,社会正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这不可避免地对作家敏感的心灵产生了一定冲击。于是,他们纷纷诉诸文字,直接将笔触伸向了当今的英国社会,以此来展示当代英国人的心理动荡和社会困境等。约翰?班维尔的《大海》和伊恩?麦克尤恩的《星期六》就是此类作品的代表。鉴于国内媒体对《大海》已有大量报道,故而这里只重点谈谈后者。
《星期六》发生在2003年2月15日一天的时间之内,主要描绘了神经外科医生亨利·佩罗恩周末的生活轨迹。亨利生活幸福,星期六这天,他早晨和妻子做爱,接着去参加壁球比赛。在路上,试图避开那些抗议即将来临的伊拉克战争的示威人群时,亨利看到空中有架飞机起火了,他还看到发生了一起车祸……罪恶、怨恨潜伏在这位家境富裕的伦敦人的幸福生活中,随随便便的一些事件就有可能侵入他的生活。麦克尤恩捕捉到了星期六这天以及9·11之后世界上频频发生之事的本质,因而《星期六》一书受到了媒体的高度评价。《星期日泰晤士报》就撰文指出,“《星期六》是一部遵循了古典三一律、错综复杂的情节剧。它还包含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舞台画面,麦克尤恩让这些戏剧动作静止不动,以便更好地强调日常暴力的仪式。不管是在艺术上,还是在道义上、政治上,麦克尤恩都做得非常优秀。”
《星期六》多少会让人想起《达洛维夫人》,两者在布局、情节等方面不无相似之处。亨利有份不错的工作,他生活舒适,婚姻幸福,是个自豪的父亲,受人敬重的医生。但整个世界,与他人的联系,还有处理政治等问题都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即便这情况并不完全令人沮丧,却也让他感觉不舒服。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亨利才能真正觉得轻松自在。这是个普通的星期六,一个典型地混合了平凡和奇特之事的日子,所以这天也就更加具有代表性。追踪着亨利的实际行动和绵绵思路,麦克尤恩给我们提供了有趣的人物研究个案。
麦克尤恩所擅长的就是细节描写。他不惜笔墨,用一页又一页的篇幅描述佩罗恩遇到的每个人,经历的每件事,特别是那些细小动作或特定细节。虽然有些场面或许会显得过于冗长,但麦克尤恩顺利地一路引领读者前进。与此同时,《星期六》也一直难以预测结果,因为正如生活一样,很少有事物最终的结局和人们预料的完全一样。
《星期六》的写作技巧娴熟,全书到处充满了张力,然而最终却都归于平静。该小说始终聚焦于一个小世界,即便或大或小、令人不安的事件和人物可能会侵入这世界的时候也是如此。主人公亨利的生活世界非常狭小,固定不变,所以他能控制一切,但这天也在告诫主人公:世界并不总会如此。《星期六》一书把雄心和节制奇特地混合在一起,毫不留情地揭示了那个“真实而非想象的世界”。
虽然《星期六》一书明显存在着模仿《达洛维夫人》的痕迹,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麦克尤恩不但推出了一部迄今为止关于9·11事件最强有力的小说之一,而且他还实现了自己最初的目标——展示我们现代人是如何生活的。
三、少数族裔小说蓬勃发展
虽然英国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虽然英国不像美国那样享有“熔炉”的美誉,但二战后的英国还是鼓励外国人到英国工作和定居。而且,英国高等教育历史悠久,人才培养体系完备,这也吸引了不少外国青年学子前来求学。正是在这样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少数族裔作家群体开始形成,成了当今英国小说的一支生力军。少数族裔作家利用两种文化背景赋予的独特视角审视前殖民地的历史和现实,他们的创作给当今英国文坛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2005年,日裔作家石黑一雄的《千万别弃我而去》尽管和布克奖擦肩而过,但这本小说还是让石黑一雄成了2005年度少数族裔作家中最为耀眼的明星。
石黑一雄的写作风格沉着冷静,因曾担任社会公职,他亦擅长运用社会问题作为小说创作题材。《千万别弃我而去》就以类似科幻小说的创作手法,探讨了时下流行的“克隆”问题,令英国媒体大为震惊。
《千万别弃我而去》故事的叙述者是31岁的看护人凯西,她正在回忆自己在黑尔什姆度过的日子,黑尔什姆是所强调创造才能和身体健康的寄宿学校……《千万别弃我而去》的出版受到了媒体的一致好评,《纽约时报》上有文章指出,“这是一本情节紧凑、写得非常节制的小说。它就像《长日留痕》一样技艺娴熟,虽然方式差别极大,但却充满了同样忧郁的色彩。”
《千万别弃我而去》在多种层面上都做得比较出色,读后仍能让人沉思良久。首先,这是一段另类的历史,它描写了1990年代英国的反乌托邦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克隆人的目的只是让他们长大后为“正常人”捐献器官。这不由让人想起了赫胥黎的《美妙新世界》,但《千万别弃我而去》做得更加巧妙的地方在于:书中并没有刻意描写压迫者,也不存在与主人公产生冲突的个人或团体,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事情使主人公必须待在原地(学校或者康复中心)。但为什么这对恋人凯西和汤米宁肯待在康复中心,等候器官被人挖走,也不愿远走他乡,最终混迹于“正常人”的人海中呢?
这就牵扯到小说要探讨的第二个问题:人性的本质。小说中所有的人物都温顺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即便遇到挫折会大发脾气的汤米也是如此。从这点来看,克隆人真的并非具有灵魂的人类,他们只是为了特定的功用被抚养长大,其强烈的感情早就不复存在。或许,克隆人的创造者将人类的正常情感从其身上剥离,只是为了最终能够驾驭他们。许多“正常人”似乎都觉得克隆人低人一等,但在“善意”地利用克隆人的身体器官时,他们却发现克隆人是不可或缺的。从历史上野蛮地贩卖黑奴,到如今残忍地杀死大猩猩做实验,人类历史上这么多令人可悲可叹的行为不由得让人反思:我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石黑一雄告诉读者:克隆人的成年监护人认为克隆人是具有灵魂的人类,并花了大量时间来培养克隆人的创新才能,以此证明给那些所谓的“正常人”来看。这就引发了小说提出的另一个话题:特权阶层能够拯救弱势群体吗?或者说被压迫者能够实现自我拯救吗?
“监护人”为了克隆人的利益采取的行动并没有改变后者最终的命运,但却改变了克隆人的成长条件。所以,最后,小说中的几个主人公都很有文化修养,幼时也比同龄人拥有更多的物质享受。但同时他们也产生了幻想,希望外在的力量可以“延缓”他们的命运。但一旦最终幻想破灭,它反而比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幻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从本质上来说,这些“监护人”和简·亚当斯之类的社会改良家颇为相似,他们生活于被压迫者当中,试图帮助他们。但最终的结果却没有改变,人们不禁首先就对改革的有效性产生疑问。或许,对于小说中描绘的世界来说,能够带来根本性变化的唯一道路就是让克隆人接受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在这世界中继续生存下去。对于这些问题,石黑一雄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只是以非常有趣的方式进行客观陈述,促使我们不时停下来思考:假如同样遇到这些深刻的问题,我们会怎么做?
四、通俗小说依然流行
传统的文学史和批评家素来对严肃文学青睐有加,而对与其有着血缘关系的通俗文学不屑一顾。的确,通俗文学虽然遭到了种种不公的对待,但却依然“我行我素”地焕发着勃勃的生机。这两年大红大紫的《达·芬奇密码》、《哈利·波特》都相继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股股揭秘、幻想的狂潮。一般来说,通俗文学不仅销量惊人,还被翻译成多种文字,经常被拍成电影或电视,其观众之多,影响之大经常让严肃文学“又嫉又羡”。严肃文学、通俗文学是文学百花园里色彩缤纷的并蒂莲,2005年的英国文坛同样在通俗小说领域收获不菲,我们因此有幸读到了两位犯罪小说大师P.D.詹姆斯和鲁斯·伦德尔分别创作的《灯塔》和《弥诺陶洛斯》。
在《弥诺陶洛斯》中,伦德尔成功地把哥特小说的特点转变成了一个幽闭恐怖的家族机能紊乱剧的背景所在。《弥诺陶洛斯》受到了《星期日泰晤士报》的高度评价,“这是伦德尔处于最佳状态时的作品。”《弥诺陶洛斯》诚然引人入胜,但詹姆斯的《灯塔》也毫不逊色。
詹姆斯是继阿加莎·克里斯蒂之后的又一位“侦探小说女皇”,《灯塔》是女作家处于85岁高龄时推出的又一力作。《灯塔》是部把凶杀案加以严肃对待的犯罪小说,作家把侦探小说的流行元素转变成了对痛苦、罪恶还有时间流逝的反思研究。诚挚的观点和对侦探小说传统的戏谑用法结合起来,在侦探们小心谨慎地思考一系列线索和犯罪动机时,众多嫌疑犯轮番登台亮相。
詹姆斯擅长创造独特的故事背景:多塞特山顶的灯塔,英吉利东海岸的核电站,伦敦教堂,该书中出现的近海的科比海岛。由于很难接近,对侦探小说来说,海岛就成了类似传统侦探小说中封闭大厦之类的背景。正如犯罪小说编辑哈丁所言,“许多犯罪小说作家都感到迟早有必要创作一本‘海岛小说。”
科比岛位于康沃尔北海岸12英里处,这里曾是海盗的老巢,继而成了私人财产,最终被慈善财产会接管了。海岛上的灯塔内突然发现了一位世界著名小说家的尸体。于是,小说家的常任编辑、女儿,还有岛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成了必不可少的怀疑对象。伦敦警察厅的队长亚当·达格利什,检察员凯特·米斯金,警官弗朗西斯·本顿·史密斯侦破案件期间,所有嫌疑人都被关在一起。
这种“密室作案”的小说需要将疑云维持到小说最后。缺乏技术人员的破案在现今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破获发生在一群受过高等教育、且能言善辩的人群中的谋杀案似乎更不可能,因为正如达格利什所认识到的那样,“在这一小群人中,如果每个人都聪明谨慎,拒绝自动坦白的冲动,那么调查就会更加复杂化。”
但达格利什却总有办法将罪犯捉拿归案,詹姆斯笔下的罪犯通常是看似最不可能的角色。这听起来似乎非常传统,但詹姆斯却利用熟悉的模式构建起了复杂的结构。詹姆斯曾经说道,“黄金时代”传统侦探小说的严格模式让作家的想象力能自由飞翔。詹姆斯小心翼翼地和读者进行公平游戏,这是传统侦探小说的基本要求。尽管《灯塔》一书短小紧凑,但它却对每个角色的过去进行了细心探索。
达格利什警长在以前的小说中一向神秘莫测,但在《灯塔》中却动了真情:害怕失去自己真心爱着的女友。但相比之下,达格利什依然更加热爱自己的工作,“工作推动了他的诗歌创作。他最好的诗歌都植根于悲惨破碎人生中的痛苦、恐怖和哀伤的碎片中,这构成了他的工作生涯。”《灯塔》之下潜隐的是阴郁的现实主义,这让小说内容更加丰富,《灯塔》也因此成了一部令人难忘的作品。《多伦多太阳报》就对该书的出版做出了高度评价,“正如一贯喜欢把精细的人物刻画和貌似简单的情节混合起来一样,詹姆斯取得了又一场胜利。这是出自‘侦探小说女皇之手的又一部行文漂亮的通俗小说。”
结语
2005年是英国小说创作取得累累硕果的一年,布克奖评审委员会主席约翰·萨瑟兰就惊喜地说道,“2005年是布克奖非同寻常的一年。最后一轮入围作品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评审专家也认为,2005年布克奖可能是该奖项自1969年创立以来入围作品实力最强的一次。虽然入围布克奖的作品只是2005年英国文坛推出的众多优秀小说中的少数,但管中窥豹,由此可见一斑。2005年的英国小说创作一方面延续了英国小说悠久的历史传统,另一方面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作家又对传统进行突破,不断拓展新的空间。于是,2005年的英国小说创作整体呈现出了多极联动、多元并存的现象。
不管是回归过去,还是关注当代,不管是族裔小说的兴盛,还是通俗小说的流行,时代的声音、现代人的情感、观念、信仰、欲求久久回响在2005年的小说创作中。2005年英国小说创作的丰收说明:当今的英国文坛绝对不是暮气沉沉的枯萎荒原,至少2005年不是。虽然多位前辈作家相继辞世,但2005年的英国小说的百花园依旧色彩缤纷,香气宜人,照旧在“我行我素”地美丽着。
(刘略昌:上海水产大学外国语学院,邮政编码200090;王昊:上海大学文学院研究生;付慧:上海大学外语学院研究生,邮政编码:200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