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尼·卢克
50年前,玻璃帷幕摩天大楼成为工程学杰作,使人眼睛一亮,如今已是司空见惯。建筑界已进入富冒险精神的新玻璃时代,建筑师开始研究,如何建造美丽夺目、富现代感的水晶宫。
例如工业时代初的英国、1871年大火之后的芝加哥,以及1949年美国建筑大师菲利普·强森建造的玻璃屋。纽约“9.11”恐怖事件后,在下曼哈顿开幕的第一幢新建筑物,就是有玻璃帷幕的丽嘉酒店,楼高38层。建筑师丹尼尔·李柏斯金为世界贸易中心遗址设计重建方案,也包括独特的玻璃“楔形之光”。
玻璃既通透又晦暗,既脆弱又坚固,既清晰又虚幻,还有什么材料更能象征这个时代的精神?
玻璃是种难以处理的材料,看似坚实,其实是凝固的液体,靠奇妙的化学作用而成。尽管几世纪以来技术不断改进,玻璃有时仍会意外粉碎。不过,到了新玻璃时代,科技终于能满足建筑师的想象力,现在的玻璃已可弯曲、折叠、扭成弧线。薄膜技术和新的化学成分,提高了建筑用玻璃的省电功能。玻璃不但已强化,而且用来做墙壁、地板、阶梯等结构元素,也安全无虞。
1988年,贝聿铭在巴黎罗浮宫外建筑了一座备受争议的玻璃金字塔,启动了新玻璃时代。同一时间,巴黎还出现了几幢玻璃建筑物,这不是巧合,而是开放年代的大型象征,使巴黎在国际备受瞩目。从此,玻璃成为创新建筑师偏好的材料,严肃稳重的机构如是(例如西班牙著名建筑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为密尔瓦基美术馆扩建设计的玻璃新建筑,以及丹尼尔·李柏斯金为多伦多皇家安大略美术馆扩建设计的“水晶”建筑),令人惊艳的新建筑也如是(例如安藤忠雄在得州沃思堡建筑的当代美术馆)。
过去二三十年,在环保意识和能源不足的隐忧下,玻璃技术更上层楼。建筑师麦可·韦金顿指出,重现盎然生气的柏林,最近有两幢建筑物,都是新型“能源建筑”的创新例子。其一是德国外交部庭院,其玻璃门面有各种颜色的镀膜,可调节温度、光线甚至大楼的颜色。另一幢是意大利建筑师伦佐·皮亚诺建于德国波茨坦广场的德比斯赤土办公大楼,嵌有多层玻璃外墙,外层玻璃可自动调节角度控制温度;内层玻璃是可开可关的窗户。有这种设计的办公大楼今天实在不多。
“智能玻璃幕墙”是节省能源的关键。这层建筑物的“皮肤”会随着气候调节温度,一如人体会随着环境变化而调节体温。瑞士建筑师勒·柯布西耶70年前就想出一种会利用大楼内部气流,中和气温变化的多层玻璃墙。
玻璃不但防碎隔音,甚至增强了防火功能,造型也有不少突破。艾瑞克·欧文·摩斯位于加州卡尔弗城的得奖作品“伞子顶篷”,就是以弯垂玻璃(一种采自航空和汽车业的扭曲玻璃技术)设计出波浪形。
建筑师常以新式玻璃来实现创意。以曼哈顿格林威治街建筑项目为例,计划中所有建筑物楼层越高,面积会越小,以便自然光进入。建筑公司利用了一种“可折叠”的玻璃外层,随着楼层升高而向内弯和转动,为传统帝国大厦式的阶梯形外观带来新意。
另外,温哥华市最高建筑物华尔中心高137米,比政府所允许的高度高出45米。温哥华市当局核准兴建时,要求必须以高度透明的玻璃为墙,与温哥华市的空中轮廓和景观连成一气。没想到这座46层建筑物建得越高,玻璃颜色越见深沉,后来只好采取折衷办法,在最高的16层楼采用颜色较浅的玻璃,结果美观夺目。
未来10年,新玻璃技术会使以前的大楼相形失色。有氧化钛覆膜的窗户,会利用阳光和氧气实行有机分解,自动清洁玻璃;液晶多媒体窗户,把网络监视器、电视屏幕、扬声器,以及窗户功能集于一身;一种“分子”百叶窗帘,更可瞬间使窗户从透明变成反光。
这些产品其实早已问世,也已开始小规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