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东
迷上冰雪摄影的人也许都知道闻名遐迩的吉林雾凇和美丽的松花江,然而这松花江奇特的冰凌却鲜为人知。
这发源于长白山天池的松花江一路欢歌,穿越美丽的江城吉林市,向北流经舒兰市(满语意为:果实之乡)西部,为舒兰九台二市界水,南从溪河镇四家子村入境,北至法特(满语名)镇黄鱼村北3千米而出,在舒境流长47千米。
距吉林市50余千米的舒兰市白旗镇(因满族正白旗人聚居而名)江段之水是经丰满水库大坝底下泻而出,故冬季江水温度较雾凇岛(在永吉县境内)以上段稍低,但却又比其下游(法特镇境内的江段)略高,相对封江期较短,且封、开变化频繁,故凌汛颇多。正是由于这特殊的地理、特殊的流泾,才创造出这频发的雾凇与冰凌奇观。更确切地说,这是天、地、人三合一的杰作。尤其是近年来,上游各级政府及主管部门对江水污染的治理卓有成效,因而才使江水重又清澈见底、冰凌晶莹剔透,绝非黄河冰凌可比。
冰凌神韵
白旗镇江段的冰凌层层堆积,连绵不断,奇形怪状,犬牙交错,蜿蜒几十里。那块块下泻的巨大浮冰,不时与江岸、与江心众多临时形成的小冰岛相碰撞,时时发出隆隆巨响,大有排山倒海、锐不可挡之势。顷刻间,一些小冰岛便粉身碎骨,随江而去,永不再现。
清晨,太阳刚刚露脸儿,江面上刹时被染成血红色,伴随着江面升腾的淡雾,仿佛江中烈焰燃燃,神奇的大自然鬼斧神工般地创造出了这冰与“火”的和谐之美。
夕阳中,红色的晚霞又将冰;麦晖映成奇丽多姿、五彩斑斓,江面上一片火红,犹如冰与水都在燃烧,这奇观非大自然力而不可为也。
常言道:“冰火不相容”。然而,这里却冰“火”相得益彰,冰借“火”势、“火”助冰威,冰“火”相映、水“火”相容,奥妙无穷,洋洋之大观也。
这千变万化的冰;麦,将你丰富的想像力发挥到极至,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置身其中,如梦如痴,那按动快门的快感,使你惊喜若狂、无以言表。
尤其是开江时的凌汛,更是不可思议。
据当地老人讲,这开江分“文开”和“武开”。
“文开”指的是冰凌和冰排悄悄地顺着解冻的江水缓缓流向下游,基本上不会给人们带来什么危害;而这“武开”的来头可就大了!
要是赶上“武开”,头一两天你就会听到那江里“轰隆、轰隆”一个劲的闷响,封冻的江面从上到下会鼓起一溜溜大冰包,老人们都传说是江里的“独角龙”给豁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大清早起来,一房多高的大冰排已经快堆到了屋门前,就连江岸边一排排大碗口粗的杨树都给撞折了。
遗憾的是,我们只见到了被撞折了的树,而未能见到那具有巨大破坏力的“武开”冰排。
拍摄拾趣
冬天,我们吉林舒兰影友曾数次来此拍摄。
记得第一次拍冰凌时,为了将冰凌拍出色彩,我们起大早,打车30多子米,天还没亮,就来到了江面上,支好三脚架,翘首以盼。
这东北的三九天,鬼眦牙儿时(天刚放亮)最冷,足有零下三四十度,冻得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东北大汉也在冰面上直跺脚,手像猫咬,脸没地儿藏,眼眉和胡子都挂上了雾凇,全身也几乎都白了。看来,这防寒工作还真不能马虎!
终于,我们这罪没白受——天边渐红,江水与冰凌的色彩也愈加浓艳,神奇的画面映入我们的眼帘。有等不急的影友开机了,然而有的电子快门相机却因“畏寒”而“罢工”;有个影友的数码相机液晶屏成了“看不见的战线”;而传统的机械快门的笨机却无所畏惧,大显身手。看来到此拍片相机也须防冷或耐寒。
至于使用何种镜头,那要看你要表现什么了,从超广17mm到超长焦500mm,全能物尽其用,各显神通。
眼前的美景,令我们兴奋难奈。兴奋的是发现了一个拍摄的好处。它与雾凇最大的不同就是冰凌几乎每天每时都在千变万化着,是一个永远也拍摄不完的永恒题材。
还有一次,是春节后的一天,我们下午去踏查,刚刚到了江面不久,本人就掉进了冰窟窿里。我后面的影友小赵为了救我,也掉进了冰窟窿里,好在我们还算灵巧,很快就爬了出来,但大半身已湿透。后来听当地人讲,这里的江水有三四米深呢,总算有惊无险。看来这安全比啥都重要,尤其是开春时节拍摄冰凌更应格外小心!
一个冬天拍下来,我们的拍摄体会是:相机要“笨”,身体要暖,起早贪晚,避免危险。
友情提示
行程南线至吉林后,乘公共汽车(票价9元)或出租车(80—100元可讲价)到舒兰白旗镇,再打车(10元)去前江、永红、小白旗村等江段。
北线从哈尔滨至舒兰下火车后,乘公共汽车(5元)或出租车(8元)到白旗镇,然后再打车去江面(同上)。
至于吃住请不必担心,到任何一个老乡家里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设备相机应耐寒,尽量用机械的;最好用反转片;稳定的三脚架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