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夜
让我回家
但愿未知数的日子像丰韵的女人
饱满、魅力。我的家,似乎春天枝头的鸟
深情的啁啾,归宿的声音阵阵
将进四月的天,下起了蒙蒙的雨
哪一支玫瑰最好她的去向
哪一个家园明亮他的烛火
要饶过山头,就会到的。我与雨对话
假如辽阔的大海,假如一叶小舟
从以前到现在,她会喊着春天从远处
赶来爱我。桃花悄悄探出,静静聆听
会无视风雨来临,无数苦难村庄
把话一喷而出,愿意是守夜人
我们皈依黑夜,信仰爱情
向左走,向右走
一次出日好不容易露面了。城市的
某个车站。膨胀的气球高高被挂起
仿佛春天片刻就要到来,人流加速
东去的海水一般。我下车就向右走
公交车总是杂乱,犹如我的手机在午后
迟到地打开。该微笑的地方还是没有
向左走,向右走。花也在路边开放
后来相向而走,起风。你手里的几米绘本
两个同种脚步的人,同个世界
交叉的我与你缄默,一并开口
一并叫出声音:春天!我们的名字
他之书
夏天了,还是有一些落叶
姿态不一靠近大地。门前
他的单车依旧,没有改变的姿势
真像老人每天坐在固定的石头上
往返路上只有他知道路的心思和他自己
他的学生在门口附近
做着广播操像一群快乐的小鸟
沾着阳光,似乎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二十年。二十年后他一定是大书法家
挥毫如同行云流水,圆滑的文字势不可挡
大家一起观赏并且呼出大名。他常常独个儿地叨念
常常声情并茂地讲述天文,地理,医学,八
卦
和我疑惑不解的话题。我的点头中
他随风而起片刻成了一片云
写了些文字又开始
埋头而睡,一个上午就被送走了
听说好多年。他在永字八法中
沉醉地做着同一个梦
每次我晒着阳光想进去,后来经过
温暖那时的年华
手持一支针,没有停歇
缝补一件绵长的衣服,密密麻麻
妻子靠在床头一呼吸,夜就更深了
我对着举起的手指发呆
像火车穿往隧道,怀疑目光
模仿临死前鱼的眼睛。而她在水中
仰望起城市的一小角天空,过去的
衣裳浸湿后又风干,再带入汗水
透过一张晚报,我俯下身来去捡
豆大的汗珠,被装进了水晶瓶
我的女人老了之后会变成珍珠的
那时我会一颗一颗地数,最好黄昏
烟雾中
山此刻还没睡醒吧
惺忪的眼睛
蒙蒙的烟雾
一株株慵散的睡莲般
山峰,连绵不断
仿佛生命的驿站,一个接
一个。绵长的高速路
空空无一人
完成了一次聆听,三个人
的痛。没有过程
像汽车飞快地脱离、进入、解脱
两旁的山是最伟大的意志
有水流过,只是前方
一些鲜花是否沾着露水
生死树
1297米,一仰头的距离
阴那山。山路十八弯
葱葱郁郁,一千多年的大浪
淘沙。一生一死,一阴一阳
女人的部位赫赫入目
像桑叶急于春蚕的侵袭
像海浪渴望大风的撞击
强烈地然后自然,而后
风平浪静,我们在高处
香烟袅袅。禅师啊
为何惭愧?普渡众生
生死树、生死树
究竟有多远。人在旅途
路上
小城没有雪,有花
灿漫盛开。雁南飞
蝴蝶样的花次第开出
凋了又开
去年的花,今年的花
今年的心。目证多少个日子
的沉浮?南飞的雁一路漂泊
何时的家园
日渐坚固?飘飞不是目的
一条路,两次走
仿佛一些宿命冥冥之中
注定路上,注定烟雾
朦胧山路。该边走边歌
沉默的方式我已领略:一片
树叶。一块石头,脆弱的石头
山隧道
四四方方的梯田
固定山坡。绿色成为车后
的尾气。如果你清晰
依然是阴天,归来
昨天到今天,泪水的即将降临
一个离婚女人
望不出逝去的阳光,把低沉
的声音靠在座位,有时
拾起破碎的笑,高速公路
空中什么在飞?随风随水
是真实的隧道。来不及欢呼
可否像深入女人一样
一切虚无。行程的一个关口
闭一闭眼,一场梦
就穿过,会是黑夜
会是白天,像块石头
把自己扎进大地的底部
子夜:男,原名叶春生,广东汕头人,生于80年代。读书时曾任学校烛光报社《烛光》报主编。1999年开始创作,诗歌、散文散见于一些杂志以及报纸副刊。偶尔有一些诗歌入选各种选本,偶尔获奖。在现实的信念中,悲观地积极着,信仰诗歌!曾(现)任诗歌报、中国青年诗歌网、无名指、华语现场、诗森林等论坛斑竹。多家论坛驻站诗人。系汕头市现代人诗歌会会员,汕头市潮阳区文学协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