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十足的阿拉木图

王民斌

前几年由于工作上的原因，笔者曾往返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市十余次，累积居住时间达１３个月。每次抵达这座被绿荫掩映的城市，都能给我留下新的感受。

阿拉木图市位于哈萨克人古老的领地——热特索地区，在伊犁阿拉套山脉北麓附近，建城于１８５４年，旧称维尔内，是哈萨克斯坦最古老的城市之一。由于阿拉木图盛产苹果，就由此得名（在哈语意为盛产苹果之地）。１９９７年１２月９日以前是哈萨克斯坦首都（现已迁往阿斯塔纳市），但哈萨克斯坦的一些重要部门，如国家各类银行、国际组织机构、民族文化中心、外国大使馆代表处、大多数的政党和社会团体等仍继续在此活动。因此哈萨克斯坦在１９９８年７月１日制定了“阿拉木图特殊地位法”，该法授予阿拉木图享有共和国国家级城市地位，拥有许多特权，仍然是哈萨克斯坦的经济、文化、交通和国际商务中心。

阿拉木图面积２３３平方公里，现有人口１５０万，其中俄罗斯人占５０％，哈萨克人占３５％。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海拔较高的城市，其自然气候的复杂多样化，寒冷北方与炎热南方的自然景色并存。西伯利亚白桦、天山方松与葡萄、苹果为邻。夏天长且干燥，冬天短而温暖。但很多人还不知道，城市以北５０公里外便是茫茫沙丘，那里夏季酷热难耐，冬季寒风怒吼，气温降至－３０℃以下，如此大的反差令人惊异。造成这种景色是由于阿拉木图南面有海拔５０１７米的雪山，雪山融水形成了数条水量丰富的河流，使阿拉木图市绿树成荫气候温和，是世界上绿化最好的城市之一。

阿拉木图市令人最羡慕和难以忘怀的是市区内清洁空气、优美的风景、宽广的马路和马路侧巨大茂密的树木，当你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时，你会惊奇地发现树叶象刚刚被水洗过一样绿油油的纤尘不染。在这座人均占有林木高达９０多平方米的城市，还有６０多个无围墙公园及街心花园，使人仿佛置身于绚丽的大森林中。参天大树遮住了遍布全市的２－６层的建筑和居民楼。楼与楼之间相隔至少有５０米，其间种植着林带，林带中有专门铺设的人行小道和造型优美的路灯，使居民一出家门就被置身在绿色的包围之中，令人心旷神怡。马路边的公共汽车候车亭也别具民族特色，几乎每间候车亭的造型都不一样，这对久候公共汽车不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有时２个小时也等不来一趟车）而心情烦燥的群众倒是一种视觉上的润剂。这里的公共汽车虽然让人等得心烦，出租车也很少，但招手即停的私家车却很多，而且价格相对国内要便宜，成了我们这些“老外”的首选。

可以说阿拉木图是一个理想的休闲度假城市，每天老人在树下漫步，儿童在树下玩耍，青年人在树下读书，车辆在树下穿行……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树叶向地面洒下珍珠一样星星点点大小不一的光斑，尤其到了秋天，深深浅浅的绿色，浓浓淡淡的黄色、热热闹闹的红色中还夹杂着身穿五彩缤纷服装的行人与穿流不息的车辆，使阿拉木图成了一幅醉人的水彩画。

阿拉木图还是一个优秀的旅游胜地，市效区有许多优的风景区，还有南面是半弧形包围着的山区，使城市气候怡人爽快。在距市区东面１６公里外海拔１７００米的麦杰沃风景区里有世界上闻名的麦杰沃高山滑冰场，每年开放９个月，即使在酷热的夏季，人们仍然可以尽情地滑冰，这是由于冰场地面下辅有电力强劲的制冷系统。从滑冰场往上约海拔２２３０米处便是钦布拉克高山滑雪场，那里有３０００米的常年不化的快速滑雪场，更是吸引了世界一流的滑雪健将，有许多运动员和奥运会获奖者在这里训练和工作。这里的滑冰滑雪场都曾举办过多次国际比赛而名闻遐迩。另外，海２５００米高处的大阿拉木图高山湖，风光绮丽。湖光山色，也是人们野外休闲的好去处。

在这座城市里，你能找到几乎每一个历史名人的踪迹，走在街头经常会发现钉在某院墙上的铜牌中纪录的文字：某某人某年某月曾在此生活和工作……。使你感到名人和领袖离你是这么近，看得见摸得着。在距市区南面３０多公里的大片山区林区内，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家在这里建有私人别墅，每当周六、日及每年避暑假期时，家家户户开着自家的小车买好消暑的用品，浩浩荡荡前往避暑别墅休假，成了阿拉木图另类风景。

阿拉木图在哈萨克斯坦经济领域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但自哈萨克斯坦独立之后，其重工业、轻工业、农业、食品工业等等行业都陷入困境，人民生活大幅度下降，大部分用品进口，时至今日，生产总值只有独立前的二分之一不到，至今仍在调整转轨时期。但当你漫步街头，看看周围的建筑，看看路上跑的车，再看看行人的穿戴，便不难发现这座城市的底气还很足。马路上，劳斯莱斯、卡迪拉克、奔驰等世界名车不时从你身边驰过。汽车作为代步工具早在３０多年前就已进入寻常百姓家。如今一辆新款的“拉达”轿车售价仅４０００多美元，普通家庭都能承受。从表面上看，阿拉木图人的收入并不高，大多数每月只有１００美元的工资，但许多人都有第二职业和各种灰色收入。如笔者每次经过哈萨克斯坦海关边检站时，检查人员总要找各种理由扣留你并不违禁的过境物品，这时你只要给他２０美元，就可以通行无阻了。那里流行的一则笑话则能证明问题：在马路上，一位交警随意拦辆车要罚款，司机说我并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呀！交警说，我知道你没违规，但我老婆孩子可没耐心等到你违规的那一天，交钱吧！否则你就呆在这里，太阳落山你才走。说阿拉木图人的底气足，另一主要方面是他们的社会保障比较好：病有所医，自己掏很少的钱就能住院看病，基本上说是公费医疗，连我们这些“老外”在哪里叫急救车都是免费；老有所养，国家建有众多的养老院。个人交一点费用就可以安享天年；孩子受教育基本上也是公费；还有各种各样的补贴也不少，文化、体育、教育等用品国家补贴供应，价格相当便宜。说阿拉木图的底气足，另有一个方面他们有宽蔽的住房和丰富的能源。在二十多年前住房面积就达到人均２５平方米，而且住房质量非常好，７０％的人家住在由政府修建的３－６层并均安装电梯的楼房里。住平房的人大都是自家的院落，每栋房都在１００平方米以上。笔者所在的公司在市区边缘购得一处院落，院中一栋方形的平房共有７间房，都是天棚地板的俄式建筑，水、电、暖气、煤气、热水管道一应俱全。院内还有一块１００多平方米的种蔬菜的大棚，冬天全靠煤气加温。但令人惊奇的是却未装任何计量表，每年就是象征性地交一点费用。只此一点就可以知道该国的能源是何等的丰富。说阿拉木图底气足还有一个方面是人们对娱乐的享受和对休息看得很重。工作是工作，休息就得休息，经纬分明。一到周六、日，整个城市就显得门庭冷落车马稀了，国营商店往往关门休息，而市效的度假村却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没有别墅的则在轿车顶上绑着烤肉用的柴火和帐逢，寻找一秘处安营扎塞享受安逸。每周法定休息二天，实际是三天，经常到政府有关部门办事的人都知道，周五下午和周一上午最好甭上门，因为周五下午公职人员都计划着休假的事宜，而周一上午刚从度假别墅回来，心态还没有调整过来，哪有心思办公？就是在平时办公时间中还有工间喝茶的雷打不动的习惯，碰上这段，再急的事也让你干瞪眼没办法。笔者所在的公司雇用了几个当地人，一旦有急事让他们加班，他们就提出种种理由加以婉拒，或说家里有事、或说违反劳动法，你就是给他双倍的加班费也不干。人们很少存钱，有钱就花。笔者认识的一家人，丈夫和妻子都是工人，两人每月工资也就是２００美元，有一次给孩子过生日大摆宴席，请来５０多位客人，随后又给孩子买了辆进口自行车，这样一个月的工资就花完了。我曾问他，为什么不存点钱以备急用，他却笑着说，我们的福利待遇这么好，没有后顾之忧，存钱干什么？只要现在过得好就行。看着他满脸的快乐，让我很是羡慕。

随着全球经济的复苏，哈萨克斯坦也正走出困境，这二年的经济已大有好转，相信在未来的几年中阿拉木图将对哈萨克斯坦各个方面产生非凡的影响，真正走上富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