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从铁路逃跑

里德．霍利恩

“出来，朋友，”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喊道，“这车厢有人了！”

那年轻人吃惊得几乎从火车上掉下去。“没想到这儿还有人。你知道这火车运的全是吃的东西吗？”

“不知道，可我五天前爬上车后我就开始不停地吃东西了。”那人从纸袋里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

这流浪汉身上的味道和酒的味道掺杂在一起，让年轻人向后退了几步。“我以前还从没遇到过真正的流浪汉呢。”

“我叫杰克·斯克普。听说过吗？斯克普知道哪儿有毒品，他们总是这么说的。”

“没听说过，我是新来的。”

“我看得出来。”斯克普指着火车车厢外面年轻人带的大大小小的包说，“有经验的流浪汉是不会带这么多行李的。”

“我不是流浪汉。我是警探吉尔·哈特。”

火车突然向后动了一下。那年轻人没站稳，跌跌撞撞地靠到了车厢内壁上。

“这是怎么搞的？”

“火车机师在往火车上加车厢呢。”斯克普解释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停下来吗?他们在这儿加车厢，城里的道路就不会堵了。几分钟后，他们就会把车厢加到我们的后面了。”

“我们这个不是最后一节车厢吗？”

斯克普指着后门：“你以为他们不会调换吗？你真是个傻瓜。”

“戴着警徽的傻瓜。你必须下车，斯克普。”

“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让我走？”

“我们在追捕一个银行抢劫犯。”

斯克普笑了：“什么坏蛋会傻到跳上货车逃跑？”

“哎，他如果这么做就太高明了。”哈特说，“这火车一旦开了，几乎就一直开到杜鲁斯这个地方才会停下来卸货。那家伙可以睡上一觉，两天后出现在几千英里以外的地方了。”

“你不是警察。没有哪个警察局会派一个背着行囊的便衣警察漫无目的地追捕逃犯。”

哈特一把拉过身边的几个水桶包，放在地板上，打开了红色的那只。

斯克普的嘴惊讶地张开了。包里塞满了崭新的一百美元的钞票。

“真的有个抢银行的在这儿呢，斯克普。这个人就是我。”哈特从包里抽出了一根撬棍。“银行的门炸坏后，我就是用它把门撬开的，这棍子用在你脑壳上应该同样有效吧。”

“等等，”斯克普恳求道，“你别杀我。”

“给个理由。”

斯克普双手伸进了口袋。他的左手拿出了一张联邦调查局特工的证件，右手拿了一把可装六发子弹的左轮手枪。

哈特的脸变得苍白：“跑了六天，我还是被便衣流浪汉给送进了监狱。”

“谁说要把你送进监狱的？”斯克普笑道，“五天来我一直躲在这个地方监视你。这五天我也在想，你偷的这些钱会让我过怎样的生活。”

“真不该从铁路逃跑啊。”哈特气急败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