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多拉·邓肯：现代舞之母的燃情岁月

钱　卫

近日，正是美国邓肯基金会为“邓肯舞蹈奖（Isadora Duncan Awards）”颁奖的日子，现代舞之母伊莎多拉·邓肯（1877-1927）的故乡旧金山像过节一样热闹，来自美国各地的舞蹈精英纷纷赶来，观看这一舞蹈界的盛事。

作为20世纪最富传奇色彩的女性、反对传统舞蹈和传统婚姻的前卫人物，直至今天，邓肯仍然被很多人记得———她突破了古典芭蕾舞的长期垄断地位，她所达到的艺术水准仍令世界舞蹈界的人们赞叹不已；她的私生活极具传奇色彩，她为性的奔腾而欢呼，她在男人世界中恣意游戏，她身上有飞蛾扑火的激情。

爱之绚烂

邓肯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可谓异想天开，她全凭一时的心血来潮更换情人，她只倾听灵魂的声音。

一次，邓肯到俄国巡回演出，在那里她遇到了芭蕾舞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后来两人交往频繁。有一天邓肯突然搂住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脖子，吻了他。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情不自禁地抱着邓肯回吻。但很快，他惊醒了过来：“不行，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我不能离开我的家庭啊，我爱我的孩子。”邓肯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很多年以后，她还经常想起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样子开怀大笑。

在被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克莱登背叛后，邓肯爱上了一个希腊来的跟班皮姆，邓肯尽情享受他的拥抱，沉醉在单纯、无忧无虑的快乐中，就像奥斯卡·王尔德说的那样，她“宁要片刻的快乐，不要永久的悲伤”。

1908年，百万富翁辛格出现，他给了她最豪华的享受，他也真诚爱她。邓肯觉得他就是众神之神宙斯，而她自己则被爱情托起，心荡神漾。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然而即便如此，她说她永远都不想结婚。

邓肯还曾抵御过邓南遮的进攻，邓南遮是当时著名的猎艳高手，号称征服过世界上所有的女人。每当邓南遮来访，邓肯就放《葬礼进行曲》冷淡他。邓肯说：“我就是要与众不同。就是要做一个世界上惟一抵御邓南遮的女人。”

邓肯与诗人叶赛宁的爱情成为了邓肯漫漫爱情长路的终点站，他们很快结了婚。但是，叶赛宁的毛病也逐渐显露。他喜欢酗酒，然后光着身子到处跑，四处惹祸。然而即使在叶赛宁和两个女人鬼混的事情曝光后，邓肯还是爱他，盼着他回来。直到叶赛宁自杀，邓肯始终没有跟他离婚，做了一个真正的妻子。

舞之奔放

在爱情中自由嬉戏的邓肯，在舞蹈中也挣脱了传统的束缚———她身披薄如蝉翼的舞衣、赤足起舞，她的舞蹈与一直统治着西方舞坛的芭蕾舞大相径庭。

伊莎多拉·邓肯诞生于美国一个平民之家。她的音乐和舞蹈天赋来自她的母亲，一位音乐教师。她小时候惟一的娱乐就是在母亲的钢琴伴奏下翩翩起舞，她少年时就坚信：“芭蕾一点儿也不美！将来的舞蹈必须是肉体与灵魂的结合，肉体动作必须发展为灵魂的自然语言。”

邓肯的舞蹈是革命性的，在20世纪初的欧美舞台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她的舞蹈并不只限于手脚的运动，而是由内在渴望活动的力量来促成。她反对芭蕾舞的成规，她说：“芭蕾舞树立的原则，从不考虑地心引力的作用。其实地球上所有的运动都由引力定律，吸力和斥力，抗力和应力来支配；舞蹈节奏便是这样形成的。”她认为，舞蹈家最重要的部位是胃后方的太阳神经丛，她说这里有自己的本能，有运动的法则。这条法则后来成为了现代舞的重要原理，她被公认为现代舞之母。

邓肯的代表作有《伊菲革涅亚在澳里斯》、《马赛曲》和《前进吧，奴隶》。《伊菲革涅亚在澳里斯》表现的是一个希腊神话故事———阿伽门农为祈求风向的逆转，不得不在澳里斯杀死自己亲生女儿祭神。表演时，她时而兴奋安详，时而悲壮凄凉，时而滑行摇动，给人无限联想。在舞蹈《马赛曲》中，邓肯身着火红的拖地战袍，她双臂高举，如同一面巨大的战旗，召唤着同胞们拿起武器与敌人决斗，她那庄严的身躯仿佛无坚不摧。《前进吧，奴隶》表现了俄国农民争取自由的斗争。舞蹈中她双手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所捆绑，双膝颤抖着，艰难地向前摸索，终于，她缓缓地向前伸展自己的双手，伸展着获得了自由的双手！

邓肯让舞蹈与情感融为一体，她开创了世界现代舞的先河，她渐渐地将舞蹈带入了纯真自然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