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涛等
大学毕业,他去了政府部门工作,她却做了一名教师。
婚后的日子早已在琐碎的生活中变得无味。
一晃,结婚已有三年。纪念日的那天,她走出校园便看见他的车。没有意外的惊喜,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习以为常。没有花没有问候,些许的失落,好在她已习惯。
车发动起来时出了点问题,她去同事家里借来工具,修好时天已黑了。
晚上的公路上,车辆逐渐稀少。他加大油门,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响,修车时的急躁、汗水在速度中一点一点消逝。
“慢一点……我怕……”她有些紧张,圈在他腰上的那双手更加用力了。
他有些莫名地激动,好像又在油门上加了些力。
“别开那么快,这样太吓人了!”她有些生气。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听话,没有了平日的迁就。
“你还爱我吗?”他大声地喊着。她一时不明白今天他为什么如此的浪漫。
“爱,当然。这样你就可以慢下来了吧?”她真的希望他这是在要挟她,甜蜜的要挟。
“抱紧我!”他又高声地命令。“把我的头盔摘下来,你自己戴上!我看不清路。”
第二天,城市的晚报报道:一摩托车因为刹车、转向和油门失灵而坠入桥底,车上的一对夫妻一死一伤。
她细细地回想昨天的点点滴滴。他松下油门时已经知道车子的关键部件突然失灵,他没有让她知道,怕有心脏病的她受到惊吓。他把头盔让给她,也把生的希望完全留给了她。
不要让爱情华贵
盈 盈
他和她是大学同学,当时,他们是同学们眼中的“绝配”,让人感动的是,他们的爱情并不像许许多多的大学恋情那样短命,他们有了结果,而且日子过得非常殷实。他是一家房产公司的经理,她在一所大学任教员。在常人所说的三年之痒里,他们顺利度过了。让别人羡慕的是这一年,他们买了别墅,购了小车。
他们的别墅在市郊的一座小山上,周围没有多少人家,不过,他们经常看到的只有一对夫妻,据说是外地人,种着山下的几亩贫地,他们经常看到那对夫妻拖着一大帮穿得破破烂烂的孩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有了纷争,两人三天两头地争吵。争吵的内容也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两人就是不依不饶。那天下午,他实在忍受不了她的脾气,一气之下,他逃出门,在山脚下漫无目的地踌躇。
进来坐坐吧!他听到了那个外地男人喊他,黑黑的脏兮兮的脸上憨厚地笑着。要是平时,他是不会去的,今天他却跟着外地男人走进了他的家。
这哪里是家呀,一间屋子里横七竖八堆满各种各样的农具,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大床,一个泥巴灶,一个用树兜做的小凳子。几个孩子在泥地里笑嘻嘻地滚着。见他们进来,女主人笑吟吟地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递过来说,喝吧!他接过来,端在手中,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晶莹的水荡漾着耀眼的光芒。他问男人:你们吵架吗?谁知男人说,我们的嘴巴一是吃饭喝水,二是说话吵架,我们吃饭都难,哪有时间吵架。他一惊。人说贫贱夫妻万事哀,他们却如此幸福……他快步离开了那家人。
几天后,她的邮箱收到了他的邮件,他讲了那个男人的故事和那句话。信后还附着他们当初贫穷时共吃一个馒头的照片,他说,我们衣食无虞,过得并不快乐。他们缺衣少食,却和和美美。我们回到贫穷时代吧!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把爱情养成一朵朴素的花
王虹莲
有好长时间,我萌生厌倦,日复一日,下班以后钻到厨房里,等着他的电话,告诉我今天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吃饭?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很多,人在江湖,往往不是自己说了算。
厌倦的感觉让我产生了错觉。我想也许是不爱了?爱情到最后也许总能归结到七年之痒上?或许每天要面对的那张脸不再有激情,就像我不再感动于他准备好的油条豆浆,不再听到他的上楼脚步声就心跳。寂寞的心事说给女友,女友离了婚,她嗔笑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幸福淹没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幸福就在手里。
没有人为她早起买豆浆,没有人下了雨给她送一把伞,也没有人打电话告诉她降温了要多穿衣服。和我说时,她脸上淡淡笑着,没有抱怨,她说,“抱怨也不会带给我幸福,幸福是我的一种感觉,当春暖花开,当雨夜听荷,当我一个人在楼顶上去念英语时,当我去超市里买一包打折的方便面,我觉得我是幸福的。”
快乐和幸福多么简单啊。它一直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那是我一直不知道的幸福,它一直在身边,在每个缝隙里游走,像一条欢快的小鱼,明白了的人会抓住它,不明了的人会让它悄悄溜走,一对夫妻吵吵闹闹几十年,出来时总是相互搀扶,朋友的女儿上了清华脸上笑开了花,三单元的老张家儿子要娶亲了忙着给大家发喜贴,我的好友说怀孕了正吐得胆汁快要出来。
看,这就是柴米油盐男欢女爱,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觉得满足有人感觉厌倦,有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有八十岁老人眼睛里的淡然和从容。花开流水,云淡云浓,我们应该把爱情养成一朵朴素的花。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被幸福淹没的时候,往往就是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