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欠谀
阳光本没有什么,但这阳光是属手香格里拉的!
踏上香格里拉的深秋,我感到寒冷,虽不是香格里拉落雪的日子,阳光成了微笑的另外一种版本,打开它的书页,领悟到的除了温暖还有善良。我们是在下午进入滇西高原的,车临时停在了一片高山草甸的中间,车路的两边全是长着红叶的草本植物,余晖中的草甸升腾着美丽的光晕,一大群牦牛在七色的光晕中吃草,同车搞摄影的朋友说现在的光线最适合拍照片。我留意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外地车辆都在此停下,一辆大巴上跳下来一群老外,嗷嗷叫着,拥向草甸,举着各种各样的“长枪短炮”在贪婪地拍摄,我心里暗自得意,原来他们也有惊叹的时候,我试图找一种最妥贴的解释来定义眼前这一片恍惚迷离色彩交错的仙境,最后我发现这最美的色彩均来自于阳光。
香格里拉城的山上,松赞林寺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山下的小城里不断地有朝圣的人在向上攀登,因为先知与智慧总在高处,因为圣洁和天堂总在高处,因为神圣和慈爱总像阳光一样没有遮挡地庇护下来,披在一个人、一头牛、一棵树、一朵花的身上。寺里有一幅壁画,讲述的就是一头黑象怎样在神的护佑下一步步向上攀登,最后变成了一头白象,成为了神的坐骑,而原先一同前行的一个人和一只猫,都因为路途艰辛而半途而废。这让我想起了那虔诚的朝圣者,他们用自己的身体一次一次地丈量着脚下的朝圣路,这是一种追求,追求的境界就是向上,不断地用阳光来照彻自己的灵魂,最后让阳光驱散疏离、阴霾,永远停留在不断升腾的灵魂之上。
我们在藏家访问,结识了一刊、伙子,他叫扎西,其实藏家的小伙子都叫扎西,姑娘都叫卓玛。扎西长得高高大大,古铜色的脸,宽厚的肩膀,他非常爱笑,一脸灿烂,笑容像孩子一样,真实、简单、陶醉,他的汉语不太好,很少和我们用语言交流,面对我们的提问,他讲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是呢,是呢。”但他有一句话讲得很准确,他说,他最喜欢向日葵,因为向曰葵的脸永远是朝向太阳的。他的话赋于智慧和哲理,再看他那一张放射着阳光的笑脸,充满了幸福。世间的幸福有很多种,但每一种幸福最后都归结到了精神,也就是说,所有的物质的幸福都是暂时的,物质仅能作为精神的一种载体,随着精神的升腾,物质将最终消陨,只有精神是永恒的,精神是幸福的最终归宿。一个热爱向日葵的小伙子,实际上热爱的是太阳,热爱的是阳光,他所体现的是一种精神,当然他自己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借助于太阳的光芒,映出了自己的灿烂。
神的存在是道德的必须,人有人的境界,树有树的境界,草有草的境界,无论是什么样的生命,都无一例外地追求着幸福,宗教里的神灵是人们追求幸福的一种寄托,更是人们追求高尚道德的一种形式。在寒冷的季节,人们向一株株向日葵一样追求着阳光,从一个简单意义上说,只要是阳光的存在,就是幸福的存在,阳光向神灵一样护佑着众生,它不因时空转变而转变,这正所谓,时无间,受者无间。
佛说: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
这也包括阳光。我想。而且这阳光不仅仅是香格里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