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飘过［夜蝴蝶］

孙　越

夜总会和夜舞娘知多少

莫斯科到底有多少家脱衣舞夜总会，多少舞女，就连莫斯科的警方和新闻界都不能告诉我。一个原因是脱衣舞正在莫斯科雨后春笋般的娱乐场所蔓延；另一个原因是有些脱衣舞表演团是流动的，根本没有固定的场所，人员流动也相当大。

莫斯科比较著名的一家夜总会叫“拉斯普京”，当地人开玩笑说，当然不能说跟普京本人没有一点关系，就在莫斯科市中心他的鼻子底下开的。每到夜晚时分，这里的门脸和门前的相关广告都由粉红色的射灯照亮，搞得分外香艳，一看就知道是个声色犬马的场所。他们还在莫斯科的主要路段和发行量可观的报刊上做了广告。

这里的普通门票要30美元～45美元，小场的包座开价75美元。这个价格比起一般宾馆要高一些。大厅是散座，饮料的价格比较贵，一扎德国生啤是五美元，其他的酒水按质论价也不便宜。这里也实行国际惯例，女郎们也会走下台来，到客人当中停留，自然是索取小费了，有兴趣的客人当然也可以将卢布或者美元别在“夜蝴蝶”的三角裤或者丝袜的外圈。还有一种表演就更加露骨，只要客人肯花钱，“夜蝴蝶”可以直接到客人的桌子上或者是沙发上表演艳舞，这里所说的艳舞和美国电影《舞娘》里讲述的相差无几。

我在小包间里花了200卢布悄悄采访了一位“夜蝴蝶”。她来自圣彼得堡，个性很独立，现在正在莫斯科大学读法律系，她之所以来到这里，说是为了实现“个人的价值”。目前，她每个月的收入足够她在假期的时候到土耳其旅游，还可以应付在莫斯科的高昂开销。她说，做这一行也需要很好的形体培训和技巧训练，她们都有专门的指导老师。最后，我问了一个问题，并且事先声明可以不回答：“如果有客人提出出台，并且价格也不错的话，你如何决定？”她笑了笑：说：“对我来说，这和跳舞没什么区别，只要出得多，当然去！”

最惨的妓女在火车站，而最老的在家

每次在莫斯科的火车站遇到“夜蝴蝶”的时候，都会不由得想起俄罗斯作家库普林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妓女。

今天的莫斯科火车站，特别是雅罗斯拉夫尔、列宁格勒和喀山三个挨在一起的车站，那里的“夜蝴蝶”数量最少，收入也最低。这当然是由火车站的客人层次决定的，莫斯科负责三个车站的警察局上尉米·沃罗宁介绍说，根据莫斯科警方掌握的情况，全莫斯科有100名～150名妓女分布在莫斯科各个火车站。她们的年龄从15岁到50岁不等。一般来说，她们都来自经济状况非常糟糕的家庭，绝大多数人酗酒和吸毒，或者有过犯罪前科，而且其中不少人有孩子，一半以上的人有性病。可见火车站的嫖客也不会好到哪去。

火车站“夜蝴蝶”的价格从一瓶劣质葡萄酒或者伏特加到一次300卢布之间徘徊。米·沃罗宁透露说，嫖客的来源主要是火车站附近常年游荡的无业游民、搬运工和南来北往的人，以少数民族居多。

莫斯科警方新闻中心的负责人告诉我，还有一种上门服务的“夜蝴蝶”，不过除非客人不介意她们的年龄。因为像这样的女人，一般过了23岁，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她们永远告诉客人自己23岁，不论她们上班的时候是否带着自己的孩子。我认识一个白俄罗斯人，是单身汉，有一次过新年的时候特别寂寞，他就给一个“夜蝴蝶”打了电话。后来她来了，一看长相，已经是昨日黄花，满脸沧桑。还带着个四五岁的男孩，但她竟然说自己22岁。于是两个人喝了一夜的酒，他说，不想让新年的气氛因为对方的年龄给破坏了。收费标准嘛，有点意思，“夜蝴蝶”要看客人准备的茶点、家庭的布置和清洁程度来决定，一般来说，是100卢布～2500卢布。目前记入莫斯科警方黑名单的登门服务“夜蝴蝶”有500人～1000人。

按摩沙龙和超级豪华沙龙

我莫斯科的律师朋友阿·巴丁斯基告诉我，莫斯科的按摩沙龙具有安全和舒适的特点。他领我来到位于彼得洛甫卡大街街角的一家按摩沙龙，老板叫萨沙，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已经是“老油条”了。他介绍说，莫斯科的按摩沙龙一般可以是封闭式服务的，沙龙的面积都不大：一间活动厅，里面可以打台球或者乒乓球，电视机和卡拉OK机就是吃饭或者喝茶的台子，几把舒适的椅子。隔壁是个幽暗但是很暧昧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叫休息室或者按摩室。里面通常安放着一张大床，有简单的被褥。接着往里走就是修建得很漂亮的芬兰式桑那室，旁边是一池清澈的凉水和淋浴喷头。一般来说，俄罗斯的按摩沙龙都修建得很考究，特别是装璜很精美，并且干净整洁，服务质量很高。因为基本上都是回头客，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具有家庭的温馨，或者说有某种亲情的味道。一般来说，一家按摩沙龙在一个时间段内只接受一批客人，客人一进去，大门立即关闭，这样也就更加具有私密性。

对莫斯科一家沙龙的采访，令我大开眼界。这是一家全封闭的色情场所。门口的保安是两个戴着耳麦的大胖子，半敞的西装上衣里露出手枪柄，门口修了一个类似于机场安全门似的安检设备。大胖子手里拿着两个手柄给每一位进入的客人进行“扫描”，我的照相机、手机、录音机等全部被礼貌地收走，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如数奉还。

由于事前有安排，我的莫斯科同行告诉他们的老板，我仅仅是一位外国记者，对他的经营方式和内容感兴趣。他的回答很简洁：可以参观，不可拍照，不可将场所的彩页广告在新闻媒体发表，不许透露该场所的真实地址和里面所有人员的真实姓名。他们还特别说明，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介绍人的身份在莫斯科也很特殊，所以，这次对我破例了。

这里的中心大厅估计只有20平方米，绿色的地毯使人的脚感很舒适，灯光虽然不算幽暗，但是有些奇怪。大面积绿色的灯光配着荧红色的壁灯，从中心大厅可以通向东西两侧的娱乐天地。这时，几位穿着荧光色比基尼的美女从远处的荧光里走了过来，她们的身材都是我在莫斯科的其他色情场所所没见过的，应该说是最美丽的“夜蝴蝶”。我说，我找卡佳，她们就招呼坐在稍远一点沙发上抽烟的一个女孩。

卡佳是她们的一个小头目，招呼我坐下后，给我叫了一杯咖啡。她说：“老板说了，都是朋友，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我们的项目主要有舞蹈表演，与别人不一样的是，如果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和我们的姑娘一起跳舞。还有洗浴和按摩，就在那边。”她指着西侧一面影壁墙的背后。那里面是禁止我去的，墙的后面荧红色的灯光闪动，音乐缠绵，不断有女招待送伏特加和水果进去。卡佳又指了指另一侧说：“这边的节目是我们最近才添加的，一个是‘纯洁美容师，我们的女孩裸体为客人美发。还有一个是‘天使台球，姑娘也要裸体和客人打台球。上述两项节目的费用都是50美元。”卡佳说，一般来说，客人一晚的平均消费额会在600美元左右，个别会在1000美元。

给我的时间很短暂，我只有告退。但是，后来我又秘密地约访了卡佳，并且同意了她关于绝不在俄语媒体上发表文章的条件。她才又给我讲述了关于她们超级豪华沙龙的一些其他情况。

卡佳告诉我，通常莫斯科超级豪华沙龙里的“夜蝴蝶”来源于莫斯科几家很著名的模特公司，沙龙录用这些姑娘之前要由模特公司报出所有姑娘的“三围”。年龄也限制在18岁～20岁。这些年轻的、体型漂亮的姑娘，是模特公司老板从外省招来的。听起来，也有点像国内某些不法分子的伎俩。卡佳介绍说,老板招聘姑娘的时候，谎称介绍她们在夜总会表演时装，推荐她们做电视主持人，拍电影。等她们一到了莫斯科，老板就会找他们个人谈话，告诉她们来钱最快的途径还是去做“夜蝴蝶”，还说像她们这么好的条件，不做这行可惜了。在有了第一笔美元收入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拒绝了。卡佳说，她们豪华沙龙的女孩每夜的收入为300美元～500美元。她就是靠自己的收入买了莫斯科富人区的豪宅。最近，又买了一辆宝马跑车。她的一些姐妹总是对她投来惊羡的目光。

目前，这样的豪华沙龙不超过十家，每家的极品“夜蝴蝶”也不会超过十个。▲(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