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试飞员刘明

赵金海

１９９９年４月，刘明荣获“第三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它是第一位荣膺该荣誉的空军试飞员；同年１１月１１日，人民空军成立５０周年纪念日，刘明两次受到军委主席江泽民的接见。

国庆５０周年大阅兵，刘明胸前佩戴着两枚二等功、５枚三等功军功章，站在金水桥畔的国庆观礼台上，抬头仰望天空呼啸而过的机群，他为自己选择了试飞员这一神圣的事业感到无比自豪。

马岛海战的硝烟，引导他走向蓝天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初，还是西北工业大学三年级学生的刘明，从电视上目睹了阿根廷与英国围绕马尔维纳斯群岛的归属而燃起的战火。英军有６艘战舰被阿空军击沉，１２艘遭到重创……使他永远难忘的悲壮一幕是：阿空军“超级军旗”式战斗机，超低空掠着海面飞行，海浪掀起的水珠几乎溅到飞机两翼上；目标就在前方，发射时机稍纵即逝，顷刻间从战机发射出的那枚法国“飞鱼”导弹，带着撕裂空气时发出的尖啸声，贴着海面向目标疾速飞去，在人们还没回过神来的一刹那，英国耗资巨大的最现代化导弹驱逐舰“谢菲尔德”号中弹起火，葬身大海。这惊险的一幕，至今仍然让刘明震撼，他对阿空军飞行员高超的技术和惊人的胆略由衷地钦佩。这也勾起了他对蓝天的向往。

１９８３年５月，１９岁的刘明怀揣着西北工业大学飞机发动机制造专业的毕业证书，同６６名来自北京、沈阳、西安、南京和南昌等地５所大学的毕业生，穿上肥大的军衣，背起背包，踏上了开往华北某航校的列车。他跨入了飞行员的行列，成为人民空军特招的首批大学生飞行员，实现了他的蓝天梦想。

飞行是一门融科学性和危险性于一体的综合性科学，高空、高速、缺氧、加速度、噪音和超负荷等，对飞行员的心理和身体素质都有特殊要求。从一名地方大学生到一名合格的飞行员，为了跨越这步，刘明付出了多少，只有内行人最清楚。为了让他们早日成才，原本４年的预校和航校的学习，对身体和心理素质的训练浓缩为两年，每天必不可少的５公里越野，拉不完的引体向上……只学习了３个月的航空理论，就进入了飞行训练阶段，好像是一期飞行员速成班。

两年的艰苦锤炼，几十名大学生就像是一块块金砖坯子，由教官们精心雕琢着，刘明在众多同学们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全优学员。后来一谈起航校那两年的生活，他总是感慨地说：“磨难和挫折是飞行员的宝贵财富，蜕掉几层皮似的磨炼，以及极富挑战的对心理素质的全方位训练，是飞行员必不可少的必修课！”然而他又十分风趣地说：“现在就是打死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两年了，真是太苦了”。

说起飞行员的心理素质锻炼，他谈起了航校毕业到部队改装完某型机后的一件小事。一次，军区空军飞行技术检查主任来部队检查，团领导把技术较好的刘明推进了前舱，满以为他能好好露一手。飞完规定课目刘明走下舷梯还未给大校敬礼，严厉的主任便给他这个航校的全优学员、毕业时高定一职的刘明一顿批评，“你今天飞得不行，赶快回去吧！”接着便让他在全体人员面前作检查找问题，当时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飞行是集高科技知识于一体的特殊职业，尤其是驾驶高性能战斗机飞行，更不允许有丝毫的偏差。他们这期飞行员是在空军史上从无先例的大学生飞行员班，在航校学习时间短，飞行时间少，这对“飞行时间就是生命”的飞行员来说，自然免不了要走弯路。刘明在试飞一种国产新型机时，曾有过深刻的教训。在一次进行某新型机复杂气象飞行训练中，由于飞机着陆时速度过小，如果采取蹬舵、修正、压坡度就会造成飞机倒扣，所以只好眼睁睁地把飞机降落到跑道外。接下来便是全团安全大整顿，刘明连续做检查，反复查思想、查认识、查技术……大家帮助他找问题、查原因，研究改进措施。这次事故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几次严酷的来自现实的经验教训，使刘明深深地体会到，作为一名飞行员是学无止境的，必须地面苦练，空中精飞，为此，他开始了更加刻苦的钻研和学习。

巴黎上空各国先进战机竞技蓝天，他的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１９８９年６月，他第一次到法国巴黎参观国际航空展，徜徉在这座古老而繁华的世界名城，刘明显得有些目不暇接。他多想在高高的埃菲尔铁塔下留张照片，又何曾不想到那座闻名于世的卢浮宫领略世界艺术的瑰丽，然而作为一名飞行员，他的目光却留在巴黎郊外那片湛蓝的天空。

苏－２７、米格－２９等新一代战斗机首次向世人亮相。世界著名试飞员布加乔夫就像足坛上的马拉多纳、篮坛上的乔丹一样闻名于世，他的“眼镜蛇”动作令人瞠目结舌。接着米格－２９表演，刚起飞就碰上鸟群，左发动机停止工作，右发强大的推力使失控的飞机向人群飞来，眼看要坠入人群。短短０．２秒的瞬间，飞行员果断使飞机右转然后跳伞，飞机在离人群近百米处坠毁爆炸，保住了现场观众的生命。当时在场的刘明不仅为布加乔夫的飞行技艺惊叹，更为米格－２９飞行员的品德所折服。

那一年，刚刚飞行了３００小时的他，经过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一年的外语强化学习后，来到欧洲某国。一架高级教练机摆在他面前，外国同行简单介绍了飞机性能、座舱布局和附近航线、飞机情况等，就匆匆把他推进座舱，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他连续飞了４个起落。说起这次飞行，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当时，他曾不解地问：“怎敢如此大胆让我飞？”外国同行回答说：“既然是中国派来的就是最出色的！”

上个世纪９０年代初的海湾地区，在３８个日日夜夜里，Ｆ－１５、Ｆ－１６、“幻影”２０００等第三代战机在伊拉克上空抖尽了威风，这给刘明带来了巨大的忧患意识。他决心不仅要当一名技术精湛的飞行员，还要当好空军战法研究、战术训练的教员。飞行之余，他总是拿着英语资料或法语书籍，一会背单词，一会译资料。日臻熟练的２门外语渐渐拓宽了他学习的渠道，《国际航空》、《外国空军训练》、《外国空军军事学术》、《外国军事学术》等大量资料摆满了床头，世界最新航空发展趋势和国外科研试飞的经验教训，不断充盈着他的大脑。他翻译记录了２０余万字的科研资料，在《航空杂志》、《中国空军》等发表论文２０余篇。

作为篮球和足球爱好者，他喜欢把我国男篮同芝加哥“公牛队”对比，又爱把我国足球同意大利甲级联赛相比，绿茵场给了他深深的启迪：“技术”与“技艺”有着质的区别。一定要地面苦练，空中精飞。刘明决心在国产战机上练就过硬本领，实现从一般飞行技术到过硬飞行本领的转变。他在选调到新单位一年后，就完成了两种新机的改装，飞完了《试飞员大纲》规定的课目。

凭着过人的技术和超人的胆略，同银翼下的重磅炸弹进行了３０多分钟的生死较

量。

有一年，对某型歼击机的武器火控系统试飞的任务交给了他。三天的精心准备，三天的紧张试飞，几种导弹、火箭、火炮的实弹发射都取得了圆满成功。眼看着只剩下特种炸弹投放试飞了，按准备的情况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刘明再次跨上战鹰，俯冲、瞄准、投弹。几个起落后，他感到结果有出入：飞机俯冲角过大投弹十分危险，理论设计与实际发射有３秒的误差！经过缜密的推算，他拿着试飞报告同技术人员争论了四五个小时，专家们终于做出了“该型机投弹危险性大”、“目前暂不定型”的结论。看着这一结论，刘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无独有偶，风险似乎在等待他、考核他的技术，鉴定他的胆略，验证他的心理素质。１９９３年盛夏，一项重大试飞任务在西北某沙漠地带进行，总部和空军的领导亲临现场。

这天，刘明驾驶某新型歼击机携带４枚炸弹进行实弹投掷，这项具有一类风险的试飞尚属首次。战鹰在数千米高空像利箭般疾飞，转弯、俯冲、加入航线，在茫茫戈壁滩上空，他机警地搜索着那几面随风飘摇的彩旗靶位。第一轮他娴熟地投下了两枚炸弹，在靶场上击起了冲天黄沙。他俯视下方又潇洒地拉起飞机，盘旋后再次通过靶场，进行了第二轮投掷，又一枚炸弹呼啸着在沙漠深处爆炸。

突然他感到飞机顿时失去了平衡，原来打开点火开关的第四枚炸弹挂在翼下纹丝不动。面对突如其来的险情，他镇定自若，按照塔台指挥员的指示，打开应急电门开关、大载荷甩动，他连续３次通过靶场，试图把炸弹甩下，结果令人失望，炸弹仍纹丝不动。他请求带弹着陆，地面指挥员不敢轻易下这个决心，令他再次通过靶场争取甩掉炸弹，令人遗憾的是他的第四次努力又失败了。此刻飞机油量指示灯不断地闪烁着发出警告，一旦触地，炸弹必然会爆炸，情况万分危急。时间已不允许他有丝毫的犹豫。

他深知带弹着陆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机毁人亡。他更加懂得一种新型战机、一代新式武器，不仅倾注了一代甚至几代科研人员的心血，而且国家已投入巨额资金研制多年。只有带弹着陆，才有希望保全试验数据、查出故障原因，为新一代战斗机和新式武器的生产改进提供第一手资料。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把战鹰飞回去。他决心带弹着陆，以解开装炸弹不能投下的迷团！

他再次果断坚毅地请求带弹着陆，地面指挥员同意了他的请求。此时，塔台上所有人员已全部撤离，只有一名指挥员手持话筒，紧张地注视着天空。

飞机一侧挂着５００斤重的庞大炸弹，机身已严重倾斜，虽然他有着１５００多飞行小时的经验，但要想控制住飞机的平衡状态非常艰难。显然，以飞机这种姿态强行着陆，稍有不慎炸弹就会触地爆炸。别看那枚炸弹在空中怎么也甩不下来，可在飞机接地瞬间和放减速伞时，都有可能因突如其来的撞击和速度骤减，而被甩下触地爆炸。

在此紧急时刻，他顾不了许多。他机智灵活地蹬舵、压杆控制着落地速度，接着是小速度轻轻落地，稍稍推迟放伞时机，边刹车边控制飞机状态。他沉着冷静地连闯接地、开伞、刹车三关危险，终于安全带弹着陆了。

从空中到地面，他经过３０多分钟惊心动魄的搏斗。在飞机随时可能失控、炸弹随时引爆的危险时刻，他沉着冷静，凭着惊人的胆略和高超的技艺煵坏保住了价格昂贵的战机，同时保留了最珍贵的实验数据，为科研人员查清炸弹投放系统故障，为消除装备部队后出现事故的隐患提供了第一手资料。部队党委给他记了二等功。

面对空中断电所有仪表失灵的险情，他几次放弃跳伞机会

１９９４年７月的一天，川西北某机场依然被薄雾笼罩着。他健步登上新型战鹰，通电、点火、开车、上跑道，７分钟后穿过云层跃上８０００米高空，战鹰在湛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间尽情驰骋着。突然，“嘭”地一声，机舱内所有电动仪表指针“唰”全部指向零。他立刻向地面呼叫杳无音讯，导航设备失去了功能。他不相信这是空中断电，因为飞机还有备份电源。

他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再次检查仪表和导航设备，他彻底绝望了……飞机真的是空中断电！霎时间，耳机和上百种仪表犹如聋子的耳朵成了摆设。飞机在什么位置﹖油量多少﹖机场在哪﹖同时起飞的４架飞机又在何处﹖他的脑际顿时一片空白，所有的未知数化作恐怖袭上心头。

他第一次在这个机场飞行，从天而降的险情仿佛给他这个双学士数学迷摆出了“哥德巴赫猜想”。油量对战鹰而言就像人的血液，它是赢得处置险情时间的关键。可是断电使油量表指针回到了零，只有靠经验判断，据估计，飞机在空中只有不足２０分钟的飞行时间。

空中断电导致飞机坠毁的机率极高，按飞行规定，在这种险情下飞行员可以跳伞。在此之前，某型机在转场试飞中也出现过空中突然断电的险情，由于对机场情况不熟，飞机在迫降前因燃油耗尽而坠毁，一名团长壮烈牺牲。

地形地标不熟，气象复杂能见度低，稍有不慎或撞山或失控，就会机毁人亡。罗盘地平仪失去作用？飞机姿态不知道。此时他的上方和下边虽各有２架飞机，但无法取得联系，他只能在茫茫雾气中靠目视观察，避免飞机相撞造成更大损失。

一想到这种新型歼击机刚装备部队，是空军的主力战斗机，许多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此时如果跳伞，故障隐患不但查不出来，还会丧失宝贵的试验数据和第一手资料。１秒，２秒……５秒钟过去了，刘明镇静下来，决心放弃跳伞，果断穿云下降，寻找跑道进行迫降。

他机警地重复着每一个动作，推杆、蹬舵，战鹰在盲目盘旋着。８０００米，５０００米，３０００米，失去引导的飞机逐渐降低高度，盘旋着钻出云层。死神仿佛在故意考验他，因稍一拉杆，飞机就会剧烈抖动，显然飞机的操纵系统也出现了故障，飞机的控制能力明显下降，对于起落架能否放得下来他全然不知。飞机像脱缰的野马时而下降盘旋，时而拉起来，３次降落都失败了。就在第三次试降进入绝境时，刘明发现跑道边有座楼房，他算计着油量不多了。说时迟那时快，他抓住机会以楼房为参照物调整航向，实施小航线降落。

小航线着陆多用在战时和紧急情况下，就是要把平时５、６分钟才能降落地面的过程缩短到不足２分钟时间，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完成上百个动作，飞行员必须有过硬的技术。

飞机进入四转弯时终于对准了跑道，他仅用了１分３０秒就落地了。减速伞放不出去、刹车出现故障，他紧急使用手动刹车……．漫长而惊险的１５分钟结束了，走下战鹰的刘明已汗流浃背熂鄹癜汗蟮男滦驼交保住了。机务人员检查时发现油量只剩下１００多升。

故障隐患发现了，空军所有该型机立即停飞，全面检查改进，避免了重大事故的发生。这一次，他又荣立了二等功。

每一道航迹，每一个起落，谱写出人民空军的辉煌历史！

十七载风雨荡涤，十七度蓝天磨砺，刘明实现了质的转变：从一名普通大学生成长为空军优秀的飞行员，从一名飞行员成长为负责科研试飞的副司令员。他的成长经历给空军高层领导以深深的思考。去年７月，人民空军做出重大决定：再次从大学毕业生中招考飞行员！十七年前的这个月，正是刘明投笔从军的日子。

２１世纪必将是计算机时代，未来主宰战斗机操纵和航空电子系统的必将是计算机。原来战机操纵系统故障，不外乎是“一个驾驶杆与两个飞行舵”的机械故障，而现代飞机计算机会显示上千种故障模式供飞行员选择。如果飞行员不懂计算机，就很难加深对新一代战机的理解，也很难与同行进行技术交流。

自从６年前刘明买回了那台２８６，他就积累了大量飞行资料。新型电脑上市后，他又把飞行补贴换成了４８６，后来又升级为５８６，为此，他花了１．２万元的工资。有耕耘就有收获，他成了团里有名的“电脑专家”。他建立了现代空战研究资料库和先进航空武器信息库，并自发开展战法研究，研制了《歼Ｘ型飞行作战半径分析》的软件，得到空军机关的肯定。这些也对他提高分析处置险情的果敢决策力产生了很大帮助。

１９９７年４月，空军首期高难课目班在刘明所在的团举办。作为时任飞行大队长、一级飞行员的刘明担任了飞行教员。他带飞的三个飞行学员，一位是空军某师的副参谋长，两位是团副参谋长，年龄都比他大，军龄都比他长，职务都比他高，飞行小时也都比他长。

刘明带飞的师副参谋长完成了战斗特技和双机着陆等高难课目。有一次，起飞不久就下起了毛毛细雨，他和这个师副参谋长不顾危险，驾机钻进了乌云，完成了双机密集穿云的课目。特技地靶课目危险性和难度最大，空军大多数部队已终断了２０多年的飞行，只有极个别的战术分队能飞这一课目。在培训班上，刘明手把手带飞，使两名副团长也完成了这一难中之难的高难课目。

在结业仪式上，空军司令员刘顺尧专程前来祝贺，并向学员们颁发了特级飞行员荣誉证书。４个月后，年轻的一级飞行员刘明，因为教学成绩突出，胸前佩戴上了特级飞行员的证章。

从１９８３年５月，人民空军首次从地方和军校大学生中招收飞行员。刘明的成长经历给知识军事时代的空军以新的启示，是招收面向新世纪飞行员的有力佐证。１７年后的２０００年７月，为了提高飞行员的知识结构，人民空军决定再次从全军１７所院校数千名本科应届毕业生中挑选飞行学员。

经过严格考核，３１名毕业生成为我军首批从军校招收的大学生飞行学员。空军改变以往的培养模式，跨过预校，直接进入航校，在２年内完成普通飞行学员４年的教学训练任务。大学生飞行学员具有理论知识扎实、接受能力强、适应环境快的优势，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航空理论、地面准备、体能训练等教学训练任务，大大缩短了培训周期。

今年５月１７日上午，随着最后一架教练机的安全着陆，２５名本科毕业的大学生飞行学员，圆满完成了初教机的全部课目，结业率达８１％，明显高出普通飞行学员。这标志着新时期空军为培养高素质飞行员跨出了新的一步。听到这一消息的刘明，为人民空军已成功培育出新一代“学者型”飞行员感到无比欣慰。

刘明，完成重大科研试飞任务１５项，其中具有一类风险的导弹、炸弹试飞５次；２次荣立二等功，５次荣立三等功。多次被评为“空军优秀飞行员标兵”、“空军学雷锋标兵”、“空军精神文明系列十佳标兵（飞行人员）”。抓住时代高科技的脉搏，追赶时代前进的步伐，勇攀高科技知识高峰，是刘明坚持不懈的追求，这也为他的飞行事业插上腾飞的翅膀。作为一名战术技术试飞员，他深知自己的每个起落都在挖掘着国产战机的最大潜能，他更加懂得自己的每一道航迹都在谱写着人民空军的历史！责任编辑：京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