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耗子”

陆士华

有这么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一座大山隆隆作响，摇晃起来。远近各处的人都来看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说：“要出现一条大河了。”

另一个人说：“准会出现一条巨龙。”

第三个人说：“从这些岩石中会现出一尊神来。”

等了几天之后，山坡上终于裂开一条小缝，却蹦出来一只耗子。

这是一则伊索寓言。结论是：大肆张扬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寓言肯定会流传百世，被种种摇晃大山的“耗子”们所验证。

但实际情况也可能另有结果。大山毕竟隆隆作响，毕竟摇晃起来。你说不是吗？于是这耗子被一些自作聪明的人碎碎叨叨地赞叹：啊——伟大的耗子，前卫的耗子，后现代的耗子！而且，简直就是龙种。于是，说耗子抑或跳蚤的，遭到嘲笑，显得无知、保守乃至浅薄；说是龙种的，便也伟大、前卫和后现代起来。

现代人管这种现象，叫做“炒作”，或可道出一二底细——不管是自炒，他炒，为商业目的，为个人出风头。

这就是当今文坛、艺坛、影坛等圈子不断隆隆作响，不断摇晃的一个原因。

（亚新摘自《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