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
我与鲁中闻名的建筑公司老板刘顺是光腚儿朋友,一块谈起街上流行的《绝对隐私》,顺子毫无保留地讲述了自己与师娘的一段隐情……
师娘宠爱加一身
10年前,17岁的我高中毕业,本指望金榜题名,不想名落孙山,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便投奔湘西南茫江的舅舅。
在舅舅的操持下,我拜了建筑队木匠周昆山为师,约定学艺期限三年。
我长得憨相,膀大腰圆,虎头虎脑,人却还算机灵。徒弟半个儿,师傅和师娘都很喜欢我。我跟着师傅一家住,他们夫妻俩住里间,我住兼做伙房、客厅、餐厅、库房的外间。师傅大我20岁,秃顶,老相;师娘风姿绰约,年轻漂亮,只大我10岁。师娘似与我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她有事没事总爱找我拉呱儿。平日里做点好吃的,总是先拨到我碗里。“你正长身材呢,多吃点。”师傅是仁厚之人,待我情同父子,从不计较师娘偏向我的行为。
洗衣服是我的必修课。我衣服不多,洗完了索性把师傅同师娘的衣服一并洗,每每洗到师娘的背心、内裤就有些不自在,初时师娘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就看着我替她洗衣服抿嘴直乐。有时师娘自己洗衣,必喊我帮她拧、晾,她特喜欢让我给她洗内衣、晾内衣,这引起我联想,激起的某种生命的冲动。我由脸红渐渐平静如常。
冬天,师傅出门揽生意去了,我挑着一担礼米陪师娘去亲戚那儿喝喜酒,第二天返回时,发着高烧,师娘连架带驮把我弄到家,汗透了衣衫。可她顾不得自己换衣服,连忙生起熊熊大火,煮了一锅姜汤,把我扒光了扔进四五成热的大桶汤中,我顿感一阵激灵。从汤中出来,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畅快。当着师娘的面,我燥热难当,羞愧地捂着下身冲向自己的床,为赤裸寻找遮挡。
看着我归于平静,师娘才除去身上的湿衣,走进我刚浴过的木桶。
此时我心中没有任何邪念,师娘大方坦荡,从容淋浴更衣,可我看清她的胴体,她的周身仿佛有道神圣的光环,在我的视线里无限扩大。
第二天,师娘为我炖了山鸡。“顺子,还有些虚吧,放开吃吧,吃了能补身子。”
师娘看着她的佳作一口一口地进入我的嘴里,她的笑容也一朵朵地灿烂成春天。
柔情不敢越雷池
有天晚上,师傅跟建筑队长去揽工程,当天没回来。半夜里,我被肉体的摩挲惊醒,闻到一股异样的人体气息。我知道是师娘,我的心似乎跳到了嗓子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由着温柔在身上游移。
不一会,师娘觉出了我呼吸的变化和身体的细微颤栗。她说:“顺子,你醒了。”
我仍不敢出声,觉得脸上十分燥热,真想钻地逃之夭夭。
师娘说:“你不用怕,我不会为难你。你不知道师娘的心,师娘苦哇!”师娘的声音变得哽咽。
师娘告诉我,师傅是“见花软”,从结婚到现在9年了,她过着尼姑似的生活,苦闷压抑,心中有说不出的。有时闷得慌,她真想找个人诉说,或者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解脱一下自己。但这种夫妻之间的事又能向谁诉说?多少个不眠之夜,她只能向隅而泣。
痛苦中,师娘想过离婚。但师娘的父亲因肺癌欠下了6000多元债,是师傅替她家偿还,师傅还资助了师娘和她的弟妹上学。师娘是报恩嫁给师傅的,一方面她怕自己说不出口的原因摆不上桌面,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一旦走开,再也没有女人走进丈夫的生活,善良使她固守9年道德堤防。
师娘乘着师傅外出,想放松一下自己,满足一下自己那压抑已久的欲望。需求使我同情,伦理的限制教我抗拒,乱伦的罪恶感重重地压迫我。“顺子,长辈面前一定要自重啊。”我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月缺月圆花溅泪
我虽然战胜了心里的欲求,可我还是怕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干出丑事来。事实上,师娘也在努力克制自己。如果她不能抵御本能的欲求和外界的诱惑,也许她早已放浪形骸了。
怎么办?我想到逃避。正好队里又在安化的十八渡镇承包了一个工程,我已能独立工作,请示师傅与师娘准我前往。
师娘不同意。表面上是怕我不上交工资的三分之一,这是我学徒前写进契约的。其实师娘真心想留的是我这个人,我的心,她自己欲求的精神抚慰。可我不想拆散师傅的家庭,不想毁了师娘连同师傅的名誉,更不想毁掉自己的理想与前程。我必须走,哪怕只走开一段时间,也能给我和师娘腾出点时间和空间来冷却和冷静。
我执意要去,师娘的眼里噙满了泪花。我说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忘恩负义,我会给你们寄钱的。
师傅说不用,我相信你,你会回来的。工资你先存着,反正我也没有儿女,没有负担。我会打发师娘去看你的。
的确师徒如父子啊,这份情意感动得我泪水滂沱。
师娘准备丰盛的酒菜为我送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陪师傅喝酒。师傅量不大,半碗下去就瘫倒了。师娘添酒回灯重开宴,从不喝酒的她也倒了半碗浓烈的苞谷烧,泪水滴在酒里有如泉水叮咚。浓情壮烈的酒啊!别无选择,我们各自就着泪水饮干了半碗下肚有如翻江倒海的液体。
醉了,师娘却反而清醒。“顺子,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知道你顾忌什么……”她从头发上摘下一朵月季,用酒浇它。“你看,这酒并不能摧残它,反而使它更加鲜艳。”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师娘将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拥她入怀。酒性并没有烧昏理智,也许恰恰正是这过多的酒精冲淡了欲望,我以此抚慰如干柴烈火般需要释放能量的师娘。这一夜,我们这样相拥着直到天明。
换了一个环境,一个没有师傅和师娘的地方,可我仍感到师傅常在眼前闪现,师娘更是无处不在。
我拼命干活,以最大限度的消耗体力来转移对师娘的思念。两个月后,苦闷渐渐淡去,生活逐渐恢复正常。一天中午,我正在工棚里挥汗如雨,突然一位工友笑嘻嘻地跑来告诉我:“顺子,你姐姐来看你啦。”我一愣。“给你带了很多东西呢,是相好吧。”
“瞎胡说。”我的脸泄露了秘密。我猜到是师娘。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宿舍,工友知趣地走开了。果然是师娘打扮得很俊俏,看上去二十三四岁模样。我刚要叫“师娘”,她敏捷地捂住我的嘴,附在我耳边说:“我跟他们说是你姐姐呢。”
我领着师娘到旅馆开了一间客房。师娘说她想念我,就跑来了。
我心里滚过一阵热浪,被人牵挂的感觉激荡心头。看着师娘,她的确不像个27岁有夫之妇,老实说,处女之身的她若不是沾着师娘这个辈份,也许我们早挡不住诱惑了。
师娘拿出给我织的银灰色毛衣、厚厚一摞鞋垫和两双布鞋。她自己也带了一大包衣服。她说:“顺子,师娘叫你做件事,你答应么?”
“什么事,你说吧?”
“顺子,除了你,师娘没有什么可信赖的人,我求你带我远走高飞,离开你师傅,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快快乐乐,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太突然了,我没有思想准备。我知道师娘一定可以做一个好妻子,可她毕竟是人家的妻子,我没有想过要娶师娘做老婆。我之所以迎合她的某些行为,只是对她守活寡的同情,给她一些抚慰,使她不离开家,不离开师傅。从人性的角度,我理应支持师娘谋求自己的幸福;从道德的角度,我则应该维护师傅和师娘的家庭。
“不能啊,你走了,师傅怎么办?”
“师傅师傅,你就只想着你师傅,也该想想我呀,我已为他守了10 年活寡,误了10年青春,我对得起他了。我下定决心,一定要你带我走。”
“不,我不能带你走,我有很多难处,首先我为人徒弟,不能拐走师傅的老婆;第二我太年轻,没有能力养活你……”
师娘被拒绝击倒了。她不吃不喝,人几乎傻了。
我深知师娘内心的苦楚,除了不答应私奔和性要求,尽力满足她一切愿望。半个月后,师娘想开了:“顺子,你是个真君子,我原以为可以从你那儿得寸进尺,你宽大的胸怀能给我一个温馨的港湾 ,你怜香惜玉却是个铁汉,这足以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你确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不要我,你有自己的理想。你有道义,这使我汗颜……你送我回去吧。”
师娘出来半个多月,我明知道送她回去,等于自投罗网,我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但为了师娘的清白,也为了自己的名声,我还是答应送她。
一片冰清天作证
上路之前,我帮着师娘清点医药费票据和医院证明,以备辩白。
回到洪江,师傅骂我大逆不道,声言要打断我的腿。师娘拿出了医药费票据。“你们作贼心虚,当然有备而来。顺子,我待你如父子,没想到你会这样恩将仇报,说出去,我周昆山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师傅,我们的确清清白白,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师娘呀,她跟你10年,还不清楚她的品格?”我对天发誓:“我刘顺要与师娘……遭天打雷劈!”
师傅依然不信。师娘只得打出最后一张王牌。“你自己看吧,看完了我们离婚去。”
师傅“扑通”跪了下去。“英莲,我错怪你们了,你千万别离婚。”
“够了,陪你10年够了”……
我返回十八渡不到10天,听说师傅上梁时不慎从房顶上摔下来。我匆忙赶到洪江,师傅躺在医院里,一见到我,眼泪便哗哗而下:“顺子,你还记恨师傅吗?”
我摇摇头。当着师娘的面,师傅说:“我怕不行了。顺子,你要好生照顾你师娘,我不是人啊,我拴了她10年,你要不嫌弃,就带她回老家去吧。”
“别瞎想了,师傅,你的伤会治好的。”
师娘本想跟师傅离婚的,天谴的灾难使她不忍心弃他而去。
也许是天意见怜,在师娘的精心护理下,经大量的中西药和民间偏方治疗,师傅只落下了瘸腿的后遗症,他阳痿的毛病,也不知不觉中治好了。
一年后,师傅和师娘生育了一个女儿,三口之家笑声荡漾。
我学徒期满,把自己全部的积蓄留给了师傅和师娘。临走,师娘塞给我一套她刚穿过一回的粉红色内衣。“顺子,师娘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你就留下作个纪念吧。”
这是师娘的深情。我并不觉得龌龊。我带着它踏上了新的人生路,灵魂深处有了一面道德与情感的镜子照着都市的酒绿灯红,教我保持做人的尊严,趟过纷呈的色利诱惑,闯出了自己红红火火的一片天。
(任缨静摘自《西藏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