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莱斯蒂娜》

素　女

〔西班牙〕罗哈斯著，王央乐译，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九○年第一版，3.75元

虽然这是第一个完整的中译本，但见到它，却未觉是初识——此前，在《关于小说》(杨绎，三联版)的《旧书新解——读<薛蕾丝蒂娜>》一文中，已略识其貌了。“漂亮阔绰的葛立德少爷爱上美貌的裴府独生女玫丽小姐。葛少爷央薛婆作纤头，和裴小姐互通情愫，约定午夜在裴府花园幽会。花园墙高，葛少爷幽会后逾墙登梯失足，堕地身死。裴小姐因亦跳塔自杀。薛婆贪贿，不肯和葛家二小厮分肥，因被刺杀；二小厮随亦被捕处死。”“这个故事不是爱情的赞歌，而是魔鬼导演的‘贪、嗔、痴大合唱”，“可算是反爱情故事的爱情故事”。

如同许多以劝诫为宗旨的反爱情的爱情故事一样，读者感兴趣的决非道德训诫，而是故事本身。还是阅尽红尘的老虔婆觑得分明：“有两种结论是真实的。第一种是：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都身不由己。第二种是：真正的爱情必然为最大的快乐和甜蜜所苦恼，这是造物主的安排，因为人类就要这样延续下去，否则就会灭绝。”这比此书卷首的训诫之辞诚实多了。人们总免不掉要为那些为爱而死的千古恨人一掬伤心之泪，就因为没有了爱情的悲喜剧，人生也就不成其为人生了吧。

于是，对译本中的一处便有些不解：第十四场，卡利斯托(即“葛少爷”)自语道：“这个短暂生命中的可怜柔情啊！谁会为了你的这种贪心而宁愿过一年耻辱的生活，担着不好的名声，破毁过去的信誉，然后一死了之？”检《旧书新解》，其中也选译了这一段，却是：“哎，短促的一生只这么一点可怜的欢乐啊！贪图这点欢乐，马上送命也心甘情愿……”

孰为作者原意？这里，译者使“葛少爷”面临两种选择，而其实，他是选择了后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