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照亮道路的人

“他们站住了，又倦又气，在树林的胜利的喧响下面，在颤抖着的黑暗中间，开始审问丹柯来。

“‘我还能够为这些人做什么呢?丹柯的叫声比雷声更大。

“忽然他用手抓开了自己的胸膛，从那儿拿出自己的心来，把它高高地举在头上。

“他的心燃烧得跟太阳一样亮，而且比太阳更亮，整个树林完全静下去了，林子给这个伟大的人类爱的火把照得透亮；黑暗躲开它的光芒逃跑了，逃到林子的深处……

“‘我们走吧!丹柯嚷着，高高地举起他那颗燃烧的心，给人们照亮道路，自己领头向前奔去。

……

“树林忽然在他们面前分开了，分开了，等到他们走过以后，它又合拢起来了，还是又密又静的；丹柯和所有的人都浸在雨水洗干净了的新鲜空气和阳光的海洋里。在那边，在他们后面，在村子的上空，还有雷雨，可是在这儿，太阳发出了灿烂的光辉，草原一起一伏，好象在呼吸一样，草叶带着一颗一颗钻石一样的雨珠在闪亮，河面上泛着金光……

“骄傲的勇士丹柯望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广大的草原，——他快乐地望着这自由的土地，骄傲地笑起来。随后他倒下来——死了。”

——摘自《高尔基短篇小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