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要风雨同舟

（美）玛格丽特·莱恩　瞿文华

亲爱的谢娜:

很抱歉，昨晚上咱俩都很生气，以至你离家出走。当你向我吐露你和都根相爱，要和他一起生活的秘密时，我太慌乱了，没能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在此表示歉意。“明年我或许就会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你说，轻率得就象只是抛掉双旧滑雪展又换双新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生只固定在一个男人身上呢?”

昨晚我彻夜未眠，思考着母女间究竟有没有讨论些比谈论花边长短更为重要的事情的可能性，母女俩能不能互相理解?母女间的联系本来应该很密切——然而，在某些方面，咱俩却象互不相识那样陌生。

我怎样才能告诉你，什么才是爱——相爱——这么多年来我只爱着你的父亲?

“那样会单调无聊。”你可能会说?

还记得我们在小海湾边度过的岁月吗?那时你怎么就没对我们的海滩感到厌倦呢?同是一个道理，可又有不同。你爱海滩阳光明媚的日子，你也爱它风暴大作的时候，那时海浪就象一座座白色泡沫山，狂风把那些海草吹得在岸上飞舞。每次你在海滩上散步的时候，你都会发现些新鲜事物。夏天，你戴着面罩在海里潜游，总会找到各种各样光彩夺目的鱼和你从未见过的珊瑚洞。七月份，因为水太冷，我们不再让你到海里潜泳，你难过得心都碎了。你说你还才刚刚“开始探索”。那和我此时的感觉很相似，虽然经过这许多年我已经“认识”了你父亲。要透过事物的现象而看清其本质，是要花很长时间的。那些最美好的东西总是深藏在海底——或在你所爱的人的心中。

“对爱人要忠诚的观点和木制车轮一样，已经过时了。”这是你昨晚对我说的。“我想公开我和都根的关系。我们俩都完全自由，谁对谁也没有约束力。”

你是个聪明的年轻女子，你对婚姻的许多异议也还是有其一定道理的。然而，你想做的是笔危险的交易，失败率很高。当然，每代人都有义务对前代人的习惯常规作出批评性的考察，并由此而获得些更好的东西。注意，我指的是好些的东西，不只是不同而已。

尽管如此，我最关心的还是你所说的那种两性关系。你说在两性关系中，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义务——一方关心对方比关心自己为重，就会毁坏婚姻关系。你这想法恰恰是对此种义务的缺乏；而没有这种义务，两性关系就成了机械的、毫无感情的肉体的活动而已。

“相信只有一个正确先生对我来说犹如海外奇谈。”你说。这一点我是同意的。你是个敏感的，思考型的青年女子，如果你致力于此——再有点幽默感一一我确信你是会和一个合适的男子建立起美满婚姻的。但是，你能和许多男子建立此关系吗?你会认为一个比一个好吗?如果你不是只睡在一张床上，而是睡在十张不同的床上，你会有一个更完美、更兴奋的人生吗?

你谈到你想有抛开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的自由，只要两人的情感开始消褪。我对你要永葆青春的想法感到震惊。然而，时光无情，岁月匆匆。你想想看有多少女人到了五十岁或六十岁还有风流韵事的?

你并没有真正成人——不管你年龄多大——除非你愿意对别人的幸福负责。在男人与女人之间，真正的亲密和谐只有等双方都成年了才有这可能。为别人的幸福、梦想而生，就是要越过人类最为糟糕的一面——孤独的深渊。

我无意把你引向歧途。就是对互相关心的成年人来说，婚姻也就象人生中的其他事一样，是一种奇特的混合物。婚姻是痛苦的，想想你自己的痛楚，你就会对别人的痛楚更为关切。两人共享成功的幸福，分担失败的忧愁，风雨同舟，岂不快哉!……

爱你的，妈妈

(题目是编者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