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泉
灯下展卷,复阅黑格尔《美学》第三卷论诗章(朱光潜先生执译)。黑格尔援例荷马谈及史诗的起讫点,故读兴正浓。著眼于第164页译注,却见注云:“这一节举《奥德赛》为例,说明史诗事迹应有它所必有的起点和终点,不能因为因前有因,果后有果,就顺这种因果系列而永无休止地歌唱下去。《奥德赛》全诗事迹都围绕着阿喀琉斯的愤怒发展下去,所以应以这场愤怒为起点,以这场愤怒的解除和特洛伊的陷落和死亡者的葬礼为终点。”
这儿当指《伊利亚特》,而绝非《奥德赛》。荷马在《伊利亚特》开卷即言:“阿喀琉斯的愤怒是我的主题。”而《奥德赛》则写俄底修斯的海上险遇和还乡后的家事纷争。这里译文未错,恐是加注时的误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