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
应S大学校长康平之约,权威记者陆琴方从北京乘快车前往大连,去研究康平出的一个难题:有关青年的恋爱观种种,准备写一份“内参”。车上,他遇到自称“中国的索尔仁尼琴”的青年诗人安路路,知道他即将移居美国,此行是到大连向自己的“情人”道别的。安路路关于“性解放”的议论,使陆琴方听后不禁毛骨悚然。
上车之前,陆琴方给S大学医疗系学生戈一兰发了电报。这是和他“神交已久”的一位“新女性”。她曾来信批评陆琴方报道一位女护士爱上因公致残的铁路工人是“伪道学”、“假洋鬼子”。在此后的十几次通信中,陆琴方感到她是一个“勇于探索”的“思考者”。她曾经给他寄过一张其貌不扬的照片,还给他寄过海参。陆琴方也给她买了一台收录两用机,准备在车站交给她。
在大连站,迎接他的是一位明眸皓齿的年轻姑娘。她自称是戈一兰的朋友康五四。她招待他在海味餐厅品尝了丰盛佳肴。席间,她谈起了宿舍里三位大学生不同的爱情观。陆琴方看到她也是一个“性解放”论者,感到她和戈一兰都是很难对付的角色,不免对此行有点后悔。
当晚,在老朋友康平家里,陆琴方发现康平的女儿康五四,和戈一兰寄给他的照片一模一样,原来冒名康五四到车站接他的,才是真正的戈一兰。
康五四、戈一兰和徐晴同住在S大学的一间女生宿舍里。在此后的采访中,陆琴方了解到,她们确实是三位截然不同的女性。
康五四在农村插队时被安路路欺骗并占有过。从此,她认为“男人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她潜心研究医学,对于了解她、热烈追求她的男同学金海泉冷若冰霜,几乎成了一个当代修女。直到金海泉因为在自己身上搞癌症菌苗试验得病住院之后,她才真正动了感情。
徐晴在牧区插队时认识了集体户户长刘烈。家境贫寒的刘烈,一次次把招工指标让给别人,直到集体户只有徐晴和他两个人,而最后只有一个招工指标时,他又让给了徐晴。徐晴临走时向刘烈表示了爱情。此后,她考上了大学,他却留在草原当兽医。在一次风暴中,刘烈为抢救马群而致残,决心和徐晴断绝关系。但徐晴反而更爱刘烈。她把他接到大连,为他配了假肢。这种真正的爱情,使陆琴方十分感动。他很想写一篇报道,“内参”也行。可是他觉得自己不配。
原来在前一天,戈一兰邀陆琴方一起去游旅顺。在鸡冠山上,戈一兰设法拖住陆琴方,最后突然倒在他的怀里。他也堕入情网,正要吻她。恍惚间,陆琴方记起爱人那双谴责、凄伤的眼睛,才使道德和良心又回来了。这时,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并不那么高尚。
就在陆琴方想离开大连的当天上午,他雇车陪同刘烈去看看大海。在海滨巨石间,他看到戈一兰坦胸露背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正是欺骗过康五四的流氓诗人安路路。这击碎了他对戈一兰的一切良好印象。他开始意识到,戈一兰是个自私、放荡和可怕的女人。
当天晚上,戈一兰提着陆琴方送给她的录音机找上门来。她要陆琴方写两篇吹捧她的文章,“拿到《人民日报》上去发表”。遭到拒绝之后,她威胁他,声称要在他的房间里把衣服脱光,把内衣撕碎,然后推门喊叫。陆琴方把她的话用录音机录了下来,终于使戈一兰的威胁失灵。她象一个幽灵,悄悄地从门缝挤了出去。
她走了。陆琴方也决定马上启程回京,一刻也不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