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的伙伴

〔澳大利亚〕亨利·劳森　高　燕

电灯光下，剧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她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身旁站着两个，膝盖上放着一叠报纸，紧挨脚边的一个雪茄烟盒就搁在人行道上，里面装满了火柴、靴带和骨领扣。

一个绅士模样的人，从马路对面的“大理石酒吧间”走了出来。他在人行道上站了片刻，看了看表，然后径自向剧院走去。他穿过大街，在走近人行道的时候，把手伸进了衣袋。

“买报，先生?”一个报童叫道。“来哟，有《新闻》，还有《星》。”

但那位先生已注意到了台阶上的妇人，并朝她走去。

“买报吧，先生!这里有《星》”，孩子嚷着，一下子闪到他跟前，目光很快从先生脸上转向卖报的女人，说:“没有关系，先生!都是一样的——她是我母亲……谢谢!”

(原载《小说界》1981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