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是世界上最早生产丝绸的国家,古希腊称中国为“赛里斯”,即“丝国”之意。中国丝绸以质地精美、技艺精湛誉满全球,有“东方绚丽的朝霞”之称。从秦汉开始,大宗的中国丝织品,通过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源源不断地输往西方,成为中西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
中外历史学家所称的“丝绸之路”,主要指自西汉张骞始而开辟的东起长安、西达大秦、横贯亚洲的陆上通道。当时丝路从长安向西通过河西走廊,以后分为南北两道,南道由敦煌出发,出阳关西行,沿昆仑山北麓经鄯善、于阗、莎车等地,越过葱岭(帕米尔高原),西达大月氏、安息、条支、大秦;北道由敦煌出发,出玉门关西行,沿天山南麓经车师前王庭、龟兹、疏勒等地,越过葱岭,可达大宛、康居,西南行与南道汇合,经大月氏、安息等国抵达地中海东岸,转达罗马各地。
从两汉到隋唐的一千多年间,是丝绸之路的发展和繁荣时期。中西各国沿着丝绸之路,进行着极其丰富的经济贸易交往和科技文化交流。我国出口的主要物品除丝织物外,还有铁器、漆器、手工艺品及养蚕、缫丝、冶铁、灌溉、造纸等先进技术;西方各国输入中国的则有葡萄、石榴、胡桃、苜蓿等植物及玻璃、琉璃、海西布等特产,大大丰富了我国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这条通过河西走廊的中西陆上的通道,可谓我国第一条“丝绸之路”。
其实,在我国西南还有一条少为人知的“丝绸之路”,比河西走廊“丝绸之路”要早二百多年。它经由四川到达印度,名为“蜀身毒道”,身毒即印度。公元前126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在大夏(今阿富汗)时曾看到蜀布和邛竹杖,并询知此是由位于“大夏东南可数千里”的身毒转运而来,说明到印度的通道早已开辟。汉时由川入滇经过两条崎岖古道,一为灵关道,一为朱提道,两条古道皆由成都出发于楚雄会合后则称博南道,经南华、祥云、大理、永平(古称博南)、保山、腾冲通往缅甸。川、滇商人在保山(古称永昌)同印度商人进行贸易,用蜀布、邛竹杖换回金、贝、玉石、琥珀、玻璃制品。随后印度商人带着这些四川特产,沿布拉马普特拉河谷或顺伊洛瓦底江出海,进入印度境内。由于历史的和社会的原因,中原地区并不知有“蜀身毒道”。汉代大理一带流传一首古老的民歌:“汉德广,开不宾,渡博南,越兰津,渡澜沧,为他人”。这是对“蜀身毒道”走异域做生意的生动写照。
我国古代还有一条与横跨欧亚大陆的丝绸之路并行的海上商路,这就是我国通往西方的“海上丝绸之路”,它的历史可以远溯到千百年前。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在我国东南沿海,主要是广州,终点在非洲东北部埃及沿海港口。这条海上商路在汉代以后日益繁盛,常常是“舟舶继路,商使交属”;宋代由于指南针的应用,海上丝绸之路更为繁忙,有诗为证:“黄田港北水如天,万里风樯看贾船”;而明代郑和七下西洋,更是我国历史上空前未有的壮举。《新唐书·地理志》记述了这条沟通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海上航线的情景:海船自香禺(广州)启航,经越南东海岸、新加坡海峡进入马六甲海峡,继分为南西两路:南路经苏门答腊东南部抵爪哇,西路出马六甲海峡抵锡兰,其后沿印度半岛西海岸到达卡拉奇,在此又分为两路:一路经霍尔木兹海峡进入波斯湾,沿东岸驶向幼发拉底河口的阿巴丹和巴拉士;另一路则沿阿拉伯半岛西岸到达亚丁湾,或经红海以达开罗,再由开罗转运叙利亚各城。当时和中国通商最盛者为大食、波斯及南洋各国,海上丝绸之路成为我国南方对外贸易的主要商路,驰名世界的中国丝织品、瓷器、铜器、铁器、贵重药品等源源不断运往欧亚各地,中国古代四大发明即造纸、火药、印刷术和指南针亦由海上丝绸之路传到西方。海上丝绸之路虽然不象陆上丝绸之路那样广为人知,但在历史上它却是一条比陆路更为重要的商业运输线,即使在今天也仍然是东西贸易交往的重要通道。
(王晓波根据《海洋》《经济日报》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