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的故事/牺牲前的夜晚

一九六五年七月十三日的夜晚，是一个平常的夜晚。然而大运河边张楼生产大队的一间屋子里却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因为王杰在这里度过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夜。

天慢慢地暗下来了，王杰和副班长张钦星在亲切交谈。

白天，工兵一连在初评中发扬民主，大家给领导提意见。张钦星的发言有很大的片面性。王杰觉得应该好好帮助他提高认识。王杰说：“副班长，你大胆提意见这是很好的。但是要一分为二，既要看到成绩，又要看到缺点。咱们今年突出政治比去年好；学习毛主席著作比去年普遍经常；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也比较好。当然，咱们连也有缺点，象阶级教育不够经常，学习毛主席著作在‘用字上下功夫不够……这些，咱要正确地提出来，但不要否定一切。”王杰这些话在白天的军人大会上也说过，并且得到大家的赞同，认为这个发言“有质量”。张钦星听了，连连点头，表示今后一定要一分为二。

熄灯多时了，王杰还没有入睡。班里问题很多：副班长是个好同志，可就是思想有片面性。新同志开会则一言不发，这对搞好全班工作是不利的。初评啦，应该好好总结一下经验。……他带着这个问题翻开了《矛盾论》。油灯下，他非常认真地读着，他想从毛主席的话里寻找解决这些问题的答案。十一点了，副连长朱玉沛逼他休息，他才躺下了。

下两点，轮到王杰的岗，他起来了。三点，该换岗了，可他又替东庆民多站了一班岗。到了凌晨四点，他又要去训练民兵了，便叫醒了陈建同接替了他的岗。王杰回到屋里，又按往常的习惯提着水桶，到井里提了一大桶水，给全排同志倒满了洗脸水。为了不影响同志们休息，他轻手轻脚地把一个个脸盆拿到院里，倒上水，再端回屋子里。这一切都做完后，他又到桌子跟前点燃了小油灯，学习起来。为了不惊醒同志们，他把灯头拧得很小，而且用身体遮住小灯。一直到东方渐渐发亮，他才和另一个民兵教员陈学义谈笑着，踏着晨露向训练场走去。

王杰走了，从此再没有回来。然而他在临走前所作的这些平凡小事，却深深地留在战友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