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 诲人不倦

吕振羽　江明

在跟随少奇同志返回延安那样艰苦的行军中，我们深深体会到少奇同志处处关心和爱护群众；随时随地关心和教育干部，循循善诱，因材施教。他常常总是那样孜孜不倦地用马列主义原则、毛主席著作、党的历史和政策，因时因地对各类干部进行教育。

党籍

记得我们从华中局到达淮海区党委后，有位同志来找少奇同志，要求谈他的党籍问题。当时，邓子恢、彭雪枫、金明、刘为等同志，正向少奇同志汇报工作。少奇同志立即叫柳岗去接见，并且叮嘱说：党籍有问题的人，心情常是抑郁的，你要很诚恳地接待他，让他心里有什么话都敢于向你讲出来。

根据少奇同志的指示，柳岗接见了那位同志。通过谈话，知道他原来是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参加过党的，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和一些同志在苏北涟水一带发动武装起义，失败后被捕入狱，出狱后没能接上组织关系，但一直没有离开过革命工作。抗日战争爆发后，新四军进入苏北，他立即参加了工作，并积极要求解决组织关系问题。柳岗又仔细看了他随身带来的中请书和党委关于处理他的问题的材料，发现他在被捕入狱后，有些关键性的问题，已经没有人能够证明。

回来后，柳岗把这些情况向少奇同志作了详细汇报，少奇同志听了后，沉思了一会，又郑重地对柳岗说：“明天你去找他，再好好地详细谈一次。把他的话仔细记下来。他今天和你见过面，明天可能会和你谈得更多更深些。要想办法解除他的顾虑，让他把心里话彻底地大胆地讲出来。这样对党有好处，对解决他的问题，也有帮助。党籍问题关系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我们一定要很严肃地去对待，要给予极大的关切。一个人，要来革命，谁也没有权利拒绝他。你只有义务，以同志的态度，好好地去听取他的申诉，根据一定的原则，帮助他解决问题。”

柳岗接受了少奇同志的指示，第二天，老早起来，匆匆地吃过早饭，立即跑到几里路外的一个小学校去找那位同志。他就在那里工作。果然，他似乎显得比头一天刚见面的时候心情开朗多了，神色已不像原来那样抑郁，说话的时侯，也不那么吞吞吐吐，瞻前顾后了。虽然，他开始的时候，所谈的基本上和头一天的一样；但慢慢地终于又讲出了一些新的情况：原来一些当初和他在一超进行斗争的人中，有几个叛变了。这个问题，他过去一直不敢讲，怕讲出来，把问题弄得更复杂，更不容易得到解决。他一边讲，一边再三申明；对于找不到适当的人证明的几个问题，愿意自己提供保证，如果党将来发现他自己所讲的与实际情况不符，愿意接受党的任何处分。他的态度是诚恳的。

柳岗根据这些情况，写了份详细的报告，送给少奇同志，当少奇同志向邓子恢、彭雪枫、金明、刘震等同志指示工作的会议结束，不觉已是深夜。他站起来踱了几步，又在豆油灯下看起这份报告来，在仔细看完了这份报告和有关申诉材料之后，叮嘱柳岗说：这个问题一定要帮助他得出一个结果来。可是目前，我个人不能代表组织来处理这个问题。其中有些问题，淮海区党委也不能解决，必须经过华中局，才能处理。同时，有些问题也还需经过反复缜密的调查，才能下结论。说完，少奇同志就在报告上批了几句话，大意是：建议华中同根据该同志提出的申诉和有关材料，认真进行调查，依据原则处理。然后，少奇同志把材料交给柳岗，又交代说：你告诉他亲自到华中局去一趟。

后来，我们在山东分局，接到了这位同志充满激情和喜悦的来信，他说：“经过华中局反复调查，他的历史终于搞清楚了，问题已经解决。他感激少奇同志对他的关切，表示今后一定更好地为党工作。”

送药1942年四月初，我们随少奇同志到达了山东分局，大队人员住在距朱樊的五里地的西盘。由于连日连夜急行军，一路上生活又比较艰苦，随行的人员中，有几个勤杂同志和干部害了肠胃病，肚子泻的很厉害。少奇同志知道后，每天都派人去看望他们。过了几天，病情仍不见好转，少奇同志又叮嘱说：这些同志一路上很辛苦，现在病了，应该很好地照顾他们，不要让病再继续发展。在饮食、卫生等方面，要好好安排，使他们早日恢复健康。并且要我们注意：不要因此给山东分局和师部增加太多的麻烦。同时，他又要我们把山东分局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所准备的一些食品，分送给病员们吃，把华中局特为他自己准备的一些药品，拿去给病员用。

听了少奇同志的讲话，我们当时思想上不免有些顾虑。觉得，把一些食品分送给病员是可以的，但是对于药品就有些犹豫。因为那时根据地里不能制造药品，由于少奇同志肠胃不好，返回延安的长途行军，路上又极其艰苦，华中局特地从当时敌伪占据的上海，设法搞到这一点药品，是准备少奇同志在路上用的。那虽是简单的成药，可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却是宝贵的。想到这里，我们当即对少奇同志说：“把吃的东西送去给病员，药还是不要送吧，到延安路途很遥远，你的肠胃又不好，万一在半路上病了，找不到适当的药品、怎么办？我们觉得保护你的身体，从党，的利益出发，是特别重要的！”

少奇同志当即恳切地告诫我们说：这些药目前就摆在这里，可是，你们却要留给现在没有病，准备到将来可能病的人去用；药，本来是给病人吃的，不应该眼看着有病的人不给吃，而给没有病的人准备着。药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嘛！凡是参加革命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是革命大家庭的一员，病了应该吃药，我们应该设法找药给他们吃。

听了少奇同志的话，我们又感动又惭愧。少奇同志无处不在深切关心干部，他总是把自己放在群众和同志之中，把自己当作普通一员，从来没有丝毫特殊，关切同志超过关切自己。

病员们得到送去的药物和食品后，心情既是舒畅，又是感激，不久，病情就好转了，都慢慢地恢复了健康。

要胆大心细

我们到达山东分局后，知道从山东到延安这条路上，敌人的封锁越来越严密了，到处是敌人的封锁墙、封锁沟；这里、那里都爬着乌龟壳似的碉堡，战斗十分频繁和紧张。有些地方，我们必须从敌占区经过，而过去又没有负责干部在这条路线上走过，路上情况也还不够清楚。山东分局和——五师的负责同志们认为少奇同志返回延安，必须经过周密的调查研究和布置后才可以走。因此，我们只好在山东分局暂的停留下来，等候时机再定。

就在这不久以前，山东分局宣傅部长李竹如同志在反扫荡的斗争中牺牲了。当时宣传部的工作任务很繁重，人手本来就不多，李竹如同志的牺牲，使工作显得更紧张了。山东分局书记朱瑞同志就请求少奇同志，派柳岗去暂时帮助工作。

当天晚上，少奇同志把柳岗叫去，把朱瑞同志的意见告诉柳岗，让柳岗考虑。这也可以说是少奇同志的一个特点，在一般情况下，他交代任务每每不是用命令的口气，而是告诉你情况，让你自己去考虑，但从对情况的分析中你会自然地受到启示，明确任务的意义，从而坚决地去执行。柳岗当时回答说，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听从少奇同志决定，但话刚说出，心里却不免又有些矛盾。因为少奇同志当时正在研究山东的全面情况，工作十分繁忙，身体又不大好，自己在他身边虽然做不了什么大事情，但总还可以帮他作点具体事务工作。……

从这种踌躇的神情中，少奇同志似乎看透了柳岗的心思，说：“你看怎末样？我看应该去帮一下。当然，我这里也还有些事情，你上午去分局工作，下午仍回到这里。就这样办，好不好？”

“好！我去。”随后柳岗又请少奇同志对分局当前宣传工作，给予一些方针原则的指示。少奇同志微笑地看着柳岗说：

“先不要问我，必要的时候再告诉我。你到那里帮助工作，主意不要出得太快，首先要多了解情况，多听听宣传部同志们的意见，多向分局领导上请示，在具体执行工作的时候，胆子要放大些，心要放细些。当然，工作中碰到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来问我。但是，你如果什么事情都要问过我再做，那么，你无论什么时候也不敢独立负责进行工作。”

柳岗当时非常感动，感觉到少奇同志遇事都把组织原则抓得那么紧，同时又这样大胆放手增养干部。

第二天上午，柳岗就愉快地到分局去帮助工作了。

记笔记

一天晚上，柳岗正在豆油灯下聚精会神地看书，不觉有人来到身边。

“你在看什么！”

这正是少奇同志。

柳岗站起来，一边把书放在桌上，一边回答：“我学习‘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少奇同志微笑地说：“很好，要好好学习，反反复复多读几次，这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中国历史实际结合的最高典范！”柳岗一边望着少奇同志一边回答：“它的分析和论断都是极其深刻的，读过几遍，总还想读。”少奇同志点点头：“对！中国人这样深刻和正确地认识自己，这是空前没有过的。自古以来中国人谁曾这样深刻地正确地认识过自己呢？它不仅是中国的历史，而且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是中国革命的科学的总结。”说到这里，他看着柳岗笑了笑，说：“毛主席号召大家学历史，这很重要。你不是也喜欢历史吗？我看首先就应该着重学习这样的文件来提高自己。”停了停，他着重地说：“这个文件，我看是解决了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解决了中国革命的战略和策略问题的。只要全党好好学习它，党的骨干都能掌握它，按着这样去作，就能不犯错误或者少犯错误。中国革命的胜利是不成问题的。”说到这里，少奇同志又关心地指点：要好好地学习，好好地体会它，你只要把它读透彻，能掌握它的精神实质，就能懂得怎样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到中国革命的实践中去，就能懂得中国革命的战略策略问题。要多读，要联系中国革命的实际去读，要联系当前革命斗争的生活实际去读。读时，最好根据自己的体会写笔记。

“你记笔记了没有？”少奇同志问柳岗。

“随手记了点。”柳岗笑笑说。

“对！要记笔记，要写得真实，过一个时期把这篇文件再读一次，读过以后，看看自己原来的笔记，这样可以提高自己认识；有了新的认识，再来写笔记，又有了新的提高。这样学下去，一次会比一次深刻。”

听了少奇同志的话，我们都深受感动。尽管少奇同志当时工作是那样繁忙，但他对于部的教育和培养仍是如此细致，连如何写笔记都注意到了。

螺丝钉

当时，跟随少奇同志来到山东的，连同干部和勤杂人员，共有一百多个同志。当我们在山东分局住了一个时期后，就发现事务、机要等人员中，有一些同志不大安心自己岗位的工作，他们认为做这类工作，既枯燥，又没有什么大的前途，不如到前线去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好。同时，在个别干部间，也有一些不够团结的现象。少奇同志很注意这个问题。他嘱咐柳岗：你好好去了解一下，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问题，这里面有些同志，参加革命的日子不多，他们只知道抗日打鬼子，共产主义思想还没有真正树立起来，我们必须好好地帮助他们，提高他们的觉悟。对于部，共产主义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他叫柳岗先找几个负责同志了解情况，和他们谈心；然后，再找一般干部谈，包括饲养员和勤务员在内，要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不要偏听偏信。

过了两天柳岗把各方面的情况向少奇同志作了汇报，少奇同志说要亲自和他们谈谈。第二天，他叫我们把那些单位的几个负责干部请到他那里去。

当那些同志来到少奇同志的住处时，少奇同志亲切地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倒开水（那时候我们是没有茶叶的，能喝到开水，也很不容易），随后请他们谈谈自己单位的工作、生活和干部思想情况。

在他面前谁不愿把自己心里话向他诉说，谁不愿把自己心里的问题提请他解决呢？！因为他是那么尊重每个人，保护每个人合理的自尊心，即使你犯了错误，他也从不会用任何侮辱性的话来刺伤你，或者扣帽子，而是孜孜不倦地诱导你自己去达到正确的认识，启发你自己去发现错误及其根源，鼓舞你纠正错误的信心和力量，帮助你卸下包袱，轻装前进。

少奇同志仔细地一一听完了他们每个人的汇报，然后从容恳切地向在场的干部说明：我们的工作，都是革命工作，你这部分工作能不能做好，从你一部分来看，问题是小，但如果从革命事业的全部来看，问题就很重要。你这部分搞不好，旁的部分就要受影响。你那部分工作能不能做好，首先就要看你那部分党内是否团结得很好。共产党之所以战无不胜，就由于能把千百万群众团结到自己周围。但必须党内团结得很好，才能去团结群众。共产党如果不能把群众团结起来，对任何工作都是毫无作为的。党内是否团结得好，又要看那些负领导责任的同志们是否团结得很好。说到这里，少奇同志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又给他们倒上一点开水，接着又郑重说明：团结，这是我们党的根本性的问题。每个共产党员思想意识纯不纯，都要在这个问题上受到考验。他说：革命嘛，是为了劳动人民的利益、元产阶级的利益，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讲的为了党的利益、集体的利益。我们不是为了什么私人贪图来参加革命的。你要搞共产主义嘛，那么个人主义的东西与共产主义就是不能相容的。少奇同志稍停了一停，启人深省地又接下去说：“如果真正树立了共产主义思想，那还有什么个人问题在脑子里作怪呢？那么，同志之间还会闹什么关系呢？有些同志说，“我为革命什么都可以牺牲，甚至生命也都可以牺牲的，但就是这一点在个人的感情上想不通，受不了委屈，忍不了这一口气。这说得通吗？这样小小的一点个人利害、个人感情都不能牺牲，那还能牺牲什么呢？”少奇同志说到这里慈父般地看着他们，并带着询问的口气说：“你们说是不是呢？我说了这些，你们的意见怎样？”

少奇同志的话是那么简单明了，但却是那样使人感到极大的感召力和说服力。这不仅是由于他的明智和语言具有极严密的逻辑性，对问题的剖析，像剥笋一样，一层层剥露出问题的核心，而使人们感到这些话是极其真实和充满了力量，是经过斗争烈火的考验，在党性原则基础上的至理名言，它给每个共产党员以明镜和准绳，启发每个共产党员目觉地去检验自己。大家听了少奇同志的话，思想上都清明起来。又看到少奇同志那种慈蔼恳切的神态，心里都十分感动。这时每个人都看到少奇同志的目光正对着自己，这目光是如此严肃而慈蔼，充满了对同志的信任和慈父对孩子般的期待。它又像一道温暖明亮的阳光，照透到自己的心里。他们，都站起来向少奇同志表示，一定要牢牢记住少奇同志的教导，并把它贯彻到工作和生活中去。

临走时，少奇同志又叮嘱他们：如果是这样，你们回去以后，都可以找自己单位的同志们开开会，把勤务员、饲养员都找到一起，负责干部先作自我批评，解除大家顾虑，然后让大家开怀谈心，谈谈自己的思想问题和工作意见，看看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负责干部要求自己严格些，能进行自我批评，那不会降低什么威信的。必要时，为下面干部的过失担负些责任，也不会背包袱的。

他们回去后，按照少奇同志的指示开了会，同志们把自己的思想情况都谈了出来，开展了批评和自我批评，同志间的关系比过去融洽了，但那种希望转业的思想仍未解决。少奇同志又要柳岗分别去找那些思想问题较严重和一些认识较正确的同志，进行个别恳谈；然后把他们找到少奇同志那里去。

开始，有的同志还不免有些拘束，但由于少奇同志那样和蔼亲切地接待大家，启发大家谈话，使大家感觉到就好像在一个很熟悉的普通同志面前一样，自然而然地大家都变得活泼起来，毫无拘束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谈出来。少奇同志在他们谈过以后，对于他们正确的意见和思想中的一些积极因素加以肯定和鼓励，同时针对他们中间不安心平凡工作的思想，深入浅出地进行启发教育。他的态度是严肃而又那末慈祥，大家都信赖地望着他。他说：这也难怪，你们参加革命不久，受的锻炼也不够。这种思想，要用党的观点来看，从无产阶级的立场来看，才能正确地认识。接着他举例说：党，是个有机体，社会也是有机体；无产阶级，在生产劳动上，都是由机器把每个人的工作岗位固定下来的，无产阶级的经济斗争、政治斗争，都只能集体去进行，才能解决问题。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注视着大家，饶有风趣地说：你们见过机器吧？机器都是各个部件和另件配装起来的，它们分工合作，缺少哪个部件都会受到影响，哪怕是一只螺丝钉。我们都知道，我们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党，党的每项工作都是革命事业的组成部分，都是不可缺少的，每个工作岗位都是重要的。说。到这里，少奇同志转过头来，微笑地对坐在他身旁的同志说：你说电台工作重不重要？又看看另一位同志说：你说刻腊板重不重要？我看都重要。每个干部在工作职务上纵然有所不同，但都是在发挥一个螺丝钉的作用。从作为一个螺丝钉的作用来说，本质上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而你对革命的贡献，首先也就是看你怎样发挥螺丝钉的作用。只要把工作做好了，就是人民的好勤务员。毛主席常常说：在我们这里，真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

小屋里静静的，少奇同志点燃了一枝香烟，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对大家说：在这里，我想给同志们讲一件事情，说明一个好党员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岗位上，担任什么工作，都能对革命做出重要贡献。我们党的领袖毛主席，在中央苏区工作的时候，由于左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决定，让毛主席离开中央领导岗位，到兴国县农村去工作。当时，毛主席就去了，并且作出了卓越的贡献，特别是兴国农村调查报告，这个报告是活的马克思主义，它给我们党的调查研究工作，开创了正确的方向。可见问题并不在于做什么工作，而在于一个人对革命事业是否无限忠诚。作为一个革命战士，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不论是把你摆在任何岗位上，你就是一个螺丝钉，你就要很好地尽你的螺丝钉的作用，克尽职责，这才是你时时刻刻应该考虑的问题……说到这里，少奇同志侧头问大家：你们说是不是呢？这时，同志们脸色渐渐开朗，神情也显得很舒畅。个别年龄较小的同志，眼睛里还闪着泪光。他们见到少奇同志问自己时，不由得异口同声地说：“是的！”有的说：“首长这一说，我们真开脑筋了！”这时少奇同志也显得很高兴。他站起来踱了两步，环顾大家：“那很好，你们自己明白了，回去后再和旁人谈谈，提高了自己同时又帮助别人提高，在我看来，这是很快乐的事情。”

当我们和同志们回去时，夜已很深，皓月当空，银光把大地照耀得亮晶晶的。一路上，有的同志安静地走着，若有所思；有的同志兴奋地吐露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嗨！真解决问题！”“句句说到我的心里！”“首长可真是诲人不倦啊！在他面前，我真是什么都愿意说。要不是怕影响他的休息，我真不愿意走哩！”“这次回去，可得好好发挥螺丝钉的作用、了！”………

（闻君记录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