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原在作品中所表现的法西斯思想

力扬

绿原系胡风反革命集团的骨干分子之一。他於一九四四年被调至美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国民党合办的特务组织“中美合作所”工作以后，在他给胡风的密信中扬眉吐气地说道：“我彷佛真的开始做人了。”在他看来：做一个普通的人，不算做人，做了人民的死敌——特务，才算真的做“人”，一九四七年九月，他给阿垅、刘德馨的密信里，还在骂中国共产党和人民革命的力量为“万恶的共匪”；在一九五二年，即在他第二次钻进我们党里来的两年以后，他给胡风的密信中，还在诬蔑中国广大人民拥护党、拥护党的领导为“敬神”——像这样一贯极端敌视人民和革命的“人”，那么，他在解放以前所写的若干“作品”中，对美帝国主义和统治阶级多少表示一点不满和讽刺，他在解放以后所写的若干“作品”中，“赞美共产党”为“亲爱的党，伟大的党”（见绿原著：“从一九四九年算起”第四十——四十五页），并歌颂了斯大林同志和毛泽东同志，这种种自然都是伪装的了。他为什么要如此伪装？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怕“赤膊上阵不是我们的战术，以后，我觉得应该学习一点‘阴暗的聪明”。那意思就是说，他如果用公开的赤裸裸的特务的面貌出现，就很容易被人民所发觉，他必须穿上一件“革命诗人”的外衣，把他自己丑恶的面貌隐蔽起来，才便利於欺骗人民，进行破坏革命的工作。

我们剥去了绿原的“革命诗人”的外衣，就可以把他底法西斯特务的思想本质挖掘出来。

在绿原早期的诗集“童话”里面，就已经暴露了他底阴暗的情绪、残酷的性格和反动思想。他所歌颂的是“潮湿的、昏眩的夜”、“枭旅行、蝙蝠回家……的夜”、“磷火纺织着惨绿的唾沫……的夜”（“童话”第三十一——三十二页）。他把有着“青的光、雾的光和冷的光”的萤火作为他自己底灯塔，自己底路”（同上第六十六页）。而他对於光明、美好的事物呢，“甚至向春天，也唱起那些音色悲哀的歌……”（同上第七十八页）。这一类“诗”，体现了没落阶级底绝望和颓废的情绪。他又歌颂在“那猛恶的林子”里，“仍将有着千万次有过的不幸的事件”发生的，“开设在荒野以外”的“黑店”（同上第九十一——九十二页）。而他所向往的和不胜赞叹的则是那种杀人的事业：

“鸡叫了

壮士们

叮叮当当地

摇醒火把

提看人头

向碉堡回来

第二天

有人从雾野间

发现白骨

像珊瑚……”

（同上第三十四——三十五页）

他在“作品”里又说：“现在，战斗常从夜间开始，如果黎明没有来，而我死去，也好，夜就是碑……”（同上第三十页——八三十七页）。我们一切真理的战士，为自由和正义而战的战士，共产主义的战士，是以阳光和花朵为碑的，是以人民的崇敬和爱戴为碑的，而那些以“夜”为碑的人，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呢？难道还不清楚吗？

在一首题名叫“旗”的“诗”里，他写道：

“又被大轮船底桅竿（杆）扬卷着

旗呵，航向蓝色的海外

旗来了

就是野性的猿猴

就是爱斯基摩人

也不怕不同它

拍手欢迎”

（同上第一○六——一○七页）

这旗，按照它所代表的政治态度来看，自然是他们那面“青天白日”旗了。你们看：他要把那面“青天白日”旗，扬在大轮船底桅杆上，航向蓝色的海外，又污蔑地把生产力比较落后的民族和“野性的猿猴”相提并论，而又威胁地说，不怕他们不拍手欢迎这面“旗”。这岂不和帝国主义殖民主义者所唱的是同一的曲调吗？不过“诗人”究竟忘记了他们自己还不过是帝国主义的奴才而已。同时，他在一九四二年写这面“旗”所作的“预言”，一半算是说对了的：就是那面毒蜘蛛似的“青天白日”旗，确早已从中国大陆逃向蓝色的海外了；那“预

言”的另一半却不幸没有言中：我们台湾的人民不是拍手欢迎这面“旗”，而是要撕毁它。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撕毁它的。

在绿原底另一部诗集“又是一个起点”里，收集了他从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三日至一九四七年五月所写的一些主要的“作品”。这一时期，是日本帝国主义己经投降、蒋介石匪帮撕毁了国共两党和平谈判的结果“双十协定”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决议，依靠美帝国主义的援助，对革命采取坚决积极的进攻、国内阶级斗争十分尖锐的时期，绿原底流氓、法西斯特务的喝血性格、反革命的思想和面貌、对革命的猖狂进攻和对蒋介石匪帮的效忠，也就在他这一时期的“作品”中充分地表现出来。

他老实地招认他自己底出身时，写道：

“小时候，我就在

大街旁，码头上，黑巷子里，

嘴角卸着拾来的烟苗头

做一名有用的扒手。”

（“又是一个起点”第三十九页）

这分明是一副十足的小流氓的嘴脸，但他却还洋洋得意地自诩“是一条好汉”哩。“流氓无产阶级乃是旧社会最下阶层腐化过程的消极产物，它虽间或被无产阶级革命拖入到运动中来，但它的全部生活状况都更使它甘愿受人收买去干反动勾当。”（《共产党宣言》第四十九页，一九四九年莫斯科版）果然，他长大之后，就“……用各种方法”向蒋介石国民党匪帮“出卖头颅”（“又是一个起点”第一四七页）了。这是他堕落为法西斯特务的阶级根源的一个方面。当然，绿原也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从这方面说，在解放前的中国旧社会里，被帝国主义、地主、官僚买办阶级所摧残所压迫而急速地陷於贫困和破产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面前，存在着两条道路：一条是克服它自身底自由散漫、保守落后、动摇、狂热等等缺点，接受无产阶级的领导，并学习无产阶级底坚忍性、有组织、有纪律和坚定精神，走上革命的道路——这种人，在中国是成千成万的。另一条道路，是由於它被帝国主义、地主、官僚买办阶级所摧残所压迫，在某种条件和时间内，虽也表现着某种程度上的革命狂热，但它不愿意抛弃它自己阶级底先天缺点，不愿意接受无产阶级的领导并向之争习，更由於“迫种革命狂热之动摇不定，华而不实”，就会“迅速转为驯服、消沉和幻想，甚至称为‘疯狂地醉心於某种资产阶级的‘时髦思潮”（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第二十一页，解放社版），因而陷落为反革命分子。法西斯主义思想成为中国反动阶级的“时髦”思潮，确是由来颇久，并且影响着反动的和动摇的人们。胡风反革命集团的分子，许多人是出身於没落的反革命的阶级的，但其中也有一些人是经由这样的道路而走入黑暗的自灭的深渊。

当绿原陷落为反革命分子之后，他到底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了呢？请听他自己所说的吧：

“饿了，我们又要吃

生肉，

渴了，又要喝热血。”

（“又是一个起点”第四十七页）

而他的伙伴又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呢？也听他自己说的吧：

“家住在青面獠牙的旷野；

在荒凉的高峰

同暴电答话的

吃死人的鹫鸟

是我们底伙伴。

（同上第三十七页）

正如他自己所招认的：“诸位，不要想我们这样的人，会做善人吧。”（同上第四十四页）於是他们——

“今天，我们也来

霍霍地磨刀吧，

到花园锦簇的乐园里

去做一名

捣乱分于！

（同上第三十四页）

我想，欢喜杀人、喝血，欢喜捣乱、抢劫，应该算是法西斯主义者的共性吧。胡风反革命集团的另一个“诗人”牛汉，当他把自己的“作品”辑成“采色的生活”那个集子，由泥土社出版的时候，他在那里面写着：“我是天天两手插在裤袋里谋算抢劫和暗杀的人”（采色的生活”第四十五页），“没有犯罪，但多么想犯罪；没有抢劫，但多么想抢劫。我们像饥饿的螳螂和枭鸟，坚贞的吃着自己的腿和前掌，我们喝着自己的血，吃着自己的肉”（同上第五十一页）。可是当他把那些“诗”辑成“爱与歌”那个集子，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时候，他就用伪善的纱布把那些斑斑的血迹和可耻的罪行统统揩去了，他企望使读者想像一个原来要预谋杀人的人是为“爱”而“歌”的人呢。

我们不可能设想：这批以杀人、抢劫为唯一的“劳动”；以尸体、头颅为唯一收获的匪徒们，他们斗争的锋芒不是对着中国人民。他们“纠集着一群犯人、流浪汉”（“又是一个起点”第五十二页。以下仅注明页码），在“曾经如此凄厉地狂鸣着，集合过我们（按：即指他们自己）这一群的那只警笛”（第六十

五页）的笛声中集合起来，“带着一柄斧，或者一块石头……”（第四十九页）去“战斗”，“推着柩车迎上去，拿着志哀的白蜡烛迎上去，唱着送葬进行曲迎上去”（第五十四页）厮杀，“……在好厮杀的阳光里追求狂欢”（第一四四页）。为了“……要面包，也要火药，要白糖，要小麦、葡萄，要牛肉，要黄金，要煤和钢铁，要一个自己底国家”（第六十二页）。

那么，我们且看：这群在血海里：“狂欢”的，“在中国底黑夜，……用血洗着仇人底尸体的”（第六十一页）匪徒们，他们所要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他们又想走着怎样的道路达到他们“自己底国家”呢？

在拉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联合了各界人民创造了英勇抗日的中日解放区，从民族敌人手里恢复了广大的国土，解放了众多的人民，因而壮大了中日人民革命的力量。这就引起了蒋介石匪帮的无限的仇恨和恐惧，他们日常地叫嚣着：“政令统一，军令统一”，并经常以“不服从政令、军令”责备中国共产党，要中国共产党服从法西斯的政令和军令，把获得了解放的中国解放区和抗日有功的人民军队，交给他们的法西斯独裁政府，幻想藉此消灭中国人民的革命力量，完成他们底法西斯独裁的“统一”。在抗日战争胜利前后，因为国内外形势的变化，他们底野心就更加旺盛，这种叫嚣也更加猖狂起来。“幸喜我们没有从这些东西，替中国人民保存了一片乾净土，保存了一支英勇抗日的军隧。（《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一○七三页）在日本帝国主义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的前夜，蒋介石独裁政府已经於一日之间发布了三种法西斯的命令：命令他们自己的嫡系部队“加紧进军”，“勿稍松懈”，命令为虎作伥的伪军“维持治安”，“趁机赎罪”；而命令作战中的解放区抗日部队则要“就地驻防待命”，“不得擅自行动”。正当这样的时候日本天皇於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蒋介石於同月十一日发布那三种命令。以上材料均见李石涵编：“从‘七七到‘八一五”。绿原写作下面所说的那首诗，是在同月十三日），绿原就以万分欢欣鼓舞的心情，在“终点，又是一个起点”一诗中，表达了法西斯统治集团的这种感情和意志，并且幻想着建筑起他们自己底那样“荣耀”和“豪壮”的国家。他“号召”伤兵、地下军（按：国民党特务组织）、沦陷的城池（按：指国民党投敌部队和伪军所统治的地方）、监狱里的政治犯、解放区、混乱的大后方”（“又是一个起点”第十二页）都要“起来”，都要“回去”。回到哪里去？

“回去

到军旗一致的营房

去同伙伴们

会师！

（同上第十五）

并且喊由

一样的口令。”

（同上第十八页）

在革命和反革命的斗争那样尖锐的时机，绿原要上面所说的那些人，甚至於要“解放区”的人民、“监狱里的政治犯”都回到“政令统一，军令统一”的法西斯独裁政权底“军旗一致的营房”里去，“并且喊出”样的口令”，把刀锋朝向解放区，朝向人民的军队和广大的人民，这种反革命的阴谋，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于是，他幻想着在迫种反革命的阴谋之下，建立起一个如此这般的，他们“自己底国家”：

“我们要带着

红色的荣耀

用云块似的钢铁

将中西

建筑在

世界底大街上，

与北方的大熊为邻。

使中国底门牌

按着

1945、1946，1947……的号码

改变，

在中国底门口

插着

路标：

左通欧罗巴

右通阿美利加

……

让扬子江

向大平洋流，

让它从巴拿马运河

到大西洋去

再穿过苏彝士

回来，

让黄河底波涛

跟着

杨子江底

波涛，

表现出

中国底

豪壮的风度。

………………

我们

庆祝

胜利——

不用放映电影，

不用表演戏剧，

不用遵行红日字底规则，

而用

德模克拉西底实践！”

（同上第二十二页至二十八页）

他为了保持自己的伪装，他是不便于太露骨地表现他自己真正的思想的，而且，你也懂得形象地来表现，因此，这些“诗”节就更带着欺骗性，好象他还在歌颂祖国山川的壮丽和什么“民主”似的。但我们把它们分析一下，他底反革命思想也就十分明白了。大家试想一想：当时的扬子江流域是什么人在统治着，而黄河流域又正生长着一种什么社会力量？但他却在叫喊着：“让黄河底波涛跟着扬子江底波涛”。这是他把蒋介石反动的“溶共”理论，用象征的手法在“作品”中体现出来。大家又试想：在欧罗巴和阿美利加，主要的是些什么制度的国家？但他却要中国的“路标”指向那些地方；巴拿马运河和苏彝士运河。又是哪些国家的势力范围？但他却要扬子江流向那些地方。他确是幻想着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建立起一个资产阶级专政的统一的国家，使它侧身于资本主义国家之林。而所有世界上一切的资产阶级和它底走卒们，都总是把资产阶级一个阶级的专政，美其名为“德谟克拉西底实践”的。至于他对于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带有侮辱性的比拟，以及对它怀着警戒和敌视的心理，更是有言而喻的了。当历史的现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按着规律前进，逐渐显示出他们“美妙”的幻想不免要趋于破灭的时候，他就凄厉地叫道：

“要斩断

这块礓硬的国土，

划出

一道疆界，

组织

一个崭新的部落，

去保卫生命，

保卫自由，

保卫人格！”

（同上第五十八页）

这是他在一九四六年五月间写的。乐观的情绪，已大不如前了，但是，他却还想拚死地挣扎着，要分裂中国，“组织一个崭新的部落”，来保全法西斯统治的半壁河山，以保卫法西斯匪徒们底“生命”、“自由”和“人格”呢。“但我们的敌人是落后的腐朽的反动派，他们是注定要灭亡的，他们不懂得客观世界的规律。他们用以想事的方法是主观主义的和形而上学的方法，因此他们的估计总是错误的。”（“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第三批材料”第六十二条的编者按语）胡风反革命集团对于蒋介石法西斯匪帮，虽然是忠心耿耿，满腔热情，充满“主观战斗精神”，但由于对客观世界估计的错误，他们底一切阴谋活动连同他们底一切幻想，都在历史车轮的下面被碾成碎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