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以前的俄国,曾经出版过许多关于“修身处世”的书籍。在这些书里面,教给人们怎样应付各种生活环境的做人妙诀,宣扬着一种所谓“君子风度”的庸俗规则,认为文明行为是和一个人的整个文化教养分裂开的。在培养我们苏联青年具有文明行为的习性和习惯的时候,不应当从类似“君子风度”的抽象规则出发,而应该从共产主义道德的标准和要求出发。在培养我们青年的文明行为中,最要紧的是,使青年在内心里和实质上成为一个文明的人;使文明行为成为青年的一种习以为常的、自然而然的行为。
我们仍然有这样的年青人,他们在外表善于表现“文雅的态度”。初次会面的时候,能给人家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但实际却很轻浮、粗率、偏狭。他们在家庭里一点不讲礼貌和规矩,不尊重父母和兄弟姊妹,好骂人,稍不如意时就发脾气。这种人没有内心的文明,他们在社会上表现的“文雅的态度”,只是虚伪的做作;而他们的文明行为也是肤浅的、纯粹虚有其表的东西。伯林斯基早就指出过,内心的文明必须与外表的文明和谐一致。他写道,人的外表的优美和纯洁,应当是他内心的优美和纯洁的体现。
要解决培养我们青年具有文明行为的任务,是决不能够同智力教育和道德教育割裂开来的。因为我们不需要那种虚伪的、浮华的文明,而是要以共产主义世界观和有效地为祖国服务做基础的真实的文明。大多数苏维埃人都具有这种真实文明的特点。他们有着社会主义人道主义的高尚情感和对人的尊重,反对一切利己主义、唯我独尊以及不关心别人疾苦的态度,他们认为违反社会主义公共生活的规范和粗暴地对待周围人的行为,都是粗野的、自私的,因而与苏维埃人的光荣称号不相称的。
共产主义的道德标准,是建立在社会主义公共生活原则的基础上面的,它巳成为绝大多数苏维埃人的行为规范。但是,还不是所有的青年都能遵照公认的社会主义公共生活的标准和原则。在团员和青年中间,还有不少粗暴、自私和不讲礼貌的人。譬如有些人放弃自己对父母的责任,不肯供养年老的父母;有些人辱骂老年人,对邻居蛮不讲理;还有些人在电影院不排队乱挤着买票,或在乘坐电车、公共汽车时抢占前排的座位。
某些青年认为,礼貌是一种“市侩的成见”。这样的看法是非常错误的。我们所指的礼貌,决不是什么庸俗的事情,恰恰相反,它是苏维埃人所必须具备的异常重要的品质。
有礼貌的青年男女,总是亲热地向成年人和同志们问好,感激旁人给自己的这样或那样的帮助,谈话时不把音调提得很高,仔细倾听别人的发言,不打断别人的话头;在火车、电车或无轨电车上给老年人让座位。有礼貌的人不论在街上、在公共场所或者在餐厅里都能够做到举止适当;他会处处妥贴地照顾周围的人,如果有什么使别人不愉快的地方,就首先向人家道歉。
前面已说过,我们有些青年人的行为还是粗野的、不适当的。他们对同志的态度非常傲慢,跟老年人讲话时毫不客气。尤其在他们当上什么首长或领导人的时候,“脾气”就格外粗暴。他们把领导者的才干,变成了命令主义,吵架、叫骂和侮辱旁人等等。
很可惜,这种“领导”作风,并没有经常受到我们青年和团员的批评。有人甚至替这些倒霉的领导者辩护。认为粗暴是一种“坚强领导”的特点。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我们并不否认领导者要有坚强的性格和对人的严格要求,但若要做到这点,他就必须首先具有礼貌和文雅的态度。有的青年人把他的同志们的粗野和不礼貌的行为,解释成好像天生的个性特征。
“他没有错。他的个性就是那样子的,”他们说。这样的观点是不能容忍的。粗野和不讲礼貌,决不应该认为是与生俱来的特征,而是不正确的教育的后果。凡是尊敬旁人的人,就不会表现得粗暴和傲慢,因为他善于支配自己的行为。
青年团的领导人尤其有必要检点自己的言行,以便做我们全体青年和团员的榜样。如果青年团的积极分子品行不良,违犯了社会主义公共生活的规则,那青年群众就不会跟着他走,他就会在群众的眼光中失掉威望和信任。
朴素和谦虚,是苏联青年高尚文明行为的特点之一。越文明的人就越谦虚,他的傲慢和自大的气氛也就越少;而不文明的人通常倒是很骄傲,好摆架子和目空一切的。
大多数苏联青年已经摆脱了骄傲、虚荣心、自以为是、浮夸和吹牛等恶习。但有少数人还保留着这些弊病。当他们在劳动中、在学习中或在运动竞赛中有
了一些成绩之后,就变得头昏脑胀起来,瞧不起自己周围的同志。有的青年人甚至不是拿自己的功劳,而是拿父母亲的功劳来吹牛。
流氓行为在有些青年中间还是存在的。有时候、某些捣乱和恶作剧反而被青年当作勇敢和独立精神、义气和好汉气概。有的青年已开始摹做流氓和捣乱分子。这种现象是与先进的苏联人民这个概念不相容的。所以就必须向它作坚决的斗争。
苏联人民的谦虚,是基于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基于对自己的能力和可能性的清醒估价。但是真正的谦虚,和某些人过低估计自己能力和害怕承担新任务的自卑感,毫无共同之点。相反地,苏联人的谦虚是和勇敢、大胆创造的精神紧密联系的。
苏联青年的谦虚,同样表现在他的容貌和服装上面。很令人惭愧,我们还有些青年人穿着得奇装异服,像鹦鹉一般。他们常常被叫做“时髦人”。这些人害怕作粗活,爱好偷懒和游荡。常在餐厅里或舞场上打发日子。他们的趣味是狭窄的。他们的生活目的仅仅是娱乐、消遣、和穿着“摩登”。
某些青年沉醉于国外的时装、发式等等,应该说是一种腐朽趣味的表现。有句民间谚语说的好,“闪光的,不全是金子。”那些花花公子,想用“毫无瑕疵”的外表和潇洒的机智,来掩盖内心的空虚无聊,他们在我国不会受到丝毫的尊敬。有着谦虚和高尚趣味的人,决不会迷恋奇异的服装,佩戴乏味的胸饰或其他庸俗的装饰品。
人们有时说:“各人有各人的趣味,不必争论。”这是错误的。如果人们的趣味,完全依靠各人主观的个性和观念来决定,那我们就不可能辨别什么是美和丑,什么是好和坏。
高尚的趣味乃是逐渐地培养成的。提高青年的美感,对培养高尚趣味有很重要的意义。契诃夫曾写道:“人的一切都应该是美丽的:面貌、衣裳、心灵、思想。”
契诃夫的这句名言,抄录在卓娅·柯斯莫捷绵斯卡亚的日记本上,这位伟大卫国战争时期的女英雄,已成为我们青年美丽和崇高的道德榜样。
里沃夫某学院有一个大学生叫薇拉·古丽亚娃的,写信给《共青团真理报》编辑部说,她有一个朋友叫谢尔盖(也是该校的学生),是个博学的,多才多艺的,快乐而又伶俐的小伙子,但他的生活却非常不文明,不整洁,经常不刮脸。薇拉想帮助他克服这个缺点,可是没有成功,他们闹翻了。“谢尔盖是否尊重自己和同志呢?”薇拉问道。
在发表薇拉的信以后,编辑部接到了广大读者的反应。许多读者(包括青年人和成年人,工人和集体农民,小学生和大学生)在他们的来信中,公正地指责了谢尔盖的不爱整洁和吊儿郎当的作风。
衣服整洁,爱干净,这是文明行为的必要习惯。文明人随时都是整洁的。而凡是不注意自己衣服和身体清洁的人,在工作中也往往会弄得乱七八糟,不能细心地照料自己操作的机器和车床。
某拖拉机队来到了一伙新任的队长。他一眼就看出了:许多拖拉机手的衣服很不乾净,也没有刮脸,他们的手上、脸上和衣服上弄了许多油渣。
“我们的活就这末脏,”他们解释说。当拖拉机队长告诉一个拖拉机手,现年轻人不刮脸,衬杉上没有钮扣很不雅观的时候,这位拖拉机手甚至抱怨起来。
“我的钮扣跟拖拉机有什么相干呢?”他惊讶地问。
“完全有关系,”队长回答说。他看了看拖拉机以后,发现恰好那个不注重外表整洁的人,他所操作的拖拉机非常的零乱。队长有义务教育他的队员学会整洁和文雅。只有拖拉机手看成这种优良习惯的时候,他们才会更加认真、严肃地对待机器,有条不紊地工作。
谈吐文雅,同样是文明性的一个特征。要学会准确、清晰地表达思想,当然不太简单,这需要不断地扩充和积累语汇,要精通语言的文法结构。但每个青年都能够做到这点。阅读优秀的文艺作品,可以帮助我们养成文明谈话的技巧,它使我们口齿清楚,语言丰富,并能恰当地表达思想。
我国青年谈话的文明程度正在逐年的提高。但是还有些青年人歪曲和污损着祖国语言的纯洁性。譬如有时候听见有的青年讲这样的字眼和句子,像“开溜”,“好得怕人的衣服”以及其他粗俗不堪的词句,也有的青少年常说些骂人的和侮辱人的话。
某工艺学校的学生常常爱粗暴的叫骂。他们错误地把这种可耻的旧社会残余,当作“真正的”工人们的特色。这个学校的教师和青年团组织花费很大的功夫才纠正了这种恶习。在团的会议上,在与学生个别谈话中,他们向学生们解释,说用粗鲁的流氓口语来讲话,会降低了苏联青年工人应有的尊严。不只是教师,而且青年团的积极分子都密切关心了同志们的语言。由于这样巨大的教育工作,在工艺学校学生中流行的肮脏话就逐渐绝迹了。
苏联作家费多尔·革拉特柯夫屡次在报刊上反对谩骂和说下流话。他写道:
“我这样想,如果没有形成一种社会舆论,如果青年团不能够和这种坏现象作尖锐的斗争,那末要反对下流话,反对这种捣毁人类尊严的丑恶习惯,是很难成功的。必须力求使每个青年认识,为自己的尊严而自豪,为苏维埃公民(新世界的创造者)的荣誉而自豪,为在我们伟大时代生活和工作的幸福而自豪,这一切对他们是极其宝贵的事情。要让每个苏联青年都懂得:全世界的劳动者把他看作具有高度文化素养的活动家,他们能够而且仅仅能够向他学习:应当怎样为美好的生活方式而斗争,怎样为培养新人,社会主义社会的高贵而有
教养的公民而斗争。
“必须记住,语言是思想在词中的具体表现。没有思想就没有语言。而作为社会主义建设者的我国人民的思想是纯洁的、深刻的、优美的。在苏联的土地上,不应该有丑恶的事情和污秽的思想。我国人民的每句话,都必须是自尊和尊重同志的表示,它应当正确、忠实而高尚。
“我深信,我们健康而先进的苏联青年,是非常尊重我们苏维埃人的美德的,他定会坚决地和一切腐朽的残余——即还可以在工厂里、在公共场所以及私人谈话中听到的下流话作斗争。决不能听任说流氓话而不加以劝导和惩罚;也不能对这种不堪入耳的话采取宽容的态度,替那些说下流话的人辩护,说他们并非恶意,仅仅因为他们脾气不好,随便讲些骂人的话来捣一下乱。
“在自己的事业中,在一切革新的创造和无限美好的建设中,我们苏联青年都表现得异常的优秀而杰出。让她们用自己的双手,扫除那些阻塞我国文化前进的、存在某些落后人们身上的、可耻旧意识的腐臭垃圾吧!”这段话讲得多未意味深长啊!我们青年人决不能纵容那些污损苏联人民荣誉的下流语言。
对青年品行的严格要求和监督,是父母、学校、少先队和青年团组织正确地教育青年的重要条伴。没有严格的要求和监督,就会产生无纪律的现象,就会在青年中出现懒汉和寄生虫。
“尽可能对人提出严格的要求,但同时尽可能提高对人的尊重”,这是杰出的教师和教育家马卡连柯的公式。
当然,严格要求和监督绝不应该变成对青年人的经常监视。而且也不能窒息青年人的独立精神和创造性。要教会青年独立地判断哪些行为是好的,哪些行为是坏的,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的青年应该成为在道德上素有锻炼的人。必须教会青年坚决地和一切丑恶现象作斗争,和存在于少数苏联青年意识中的旧残余作斗争。
(丘林节译自苏联恩·依·包德列夫著《论苏联青年的道德面貌》的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