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来了,很多高等学校毕业的同学将要离间学校参加到我们伟大祖国的各项建设事业里去。据我所知在这些毕业同学的心里都充满着希望,他们都在想着自己将怎样活跃在伟大祖国的各个工作岗位上。譬如要到经济建设中去的,就准备为祖国建设巨大的钢铁厂、水电站……;或跋涉在祖国的土地上,探寻着丰富的地下宝藏,再把这些丰富的宝藏变成人民需要的各种东西。到文化建设部门中去的,就准备在将来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优秀的文化战士。当他们说到这些问题时,他们是愉快的,是有信心的。他们相信中国人民革命的伟大的胜利已经为这些理想的实现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但是也有大部分同学,对于参加文化建设,当人民教师,听说还不太乐意。他们往往把教育工作者做是不重要的工作,或者认为当教员没啥意思。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
不错,经济建设是重要的,祖国需要很快地工业化。祖国需要很多很多的钢铁厂。水电站,需要成千成万的拖拉机,需要石油……,需要把我们的无限的地下宝藏开发出来。但是,所有这些伟大的建设事业应该由怎样的人来担任呢?如果没有大批的有着高度的政治觉悟的、身心健康的、掌握一定的科学技术知识的人,难道就可以进行这些伟大的建设事业么?而大批的这样的人是从那里来的呢?问题很明显,只有大力发展教育事业,才能培养出大量的建设祖国的人才,学校恰恰是“生产”这样的人的地方,难道这种“生产”不是很重要的么?
有些人把教育工作看做是没有意思,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教育工作是很平凡的工作、做一个教师,他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一个学校,工作对象又只限于几十或者几百个学生,那里会产生什么奇迹呢?这样的看法是不正确的。如上所说,教育工作是祖国建设事业的不可缺欠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如果认识了教育工作的重要意义,热爱教育工作,积极去钻研,那么,我们就能体会到教育工作是有它的丰富内容,有很多东西在等待我们去创造。我想,祁建华同志的例子,就是很好的说明。祁建华同志是人民解放军中的一个文化教员。文化教员在一般人看起来是够“平凡”的了,但是祁建华同志创造了速成识字法,采用地的方法去教学,一个文盲,只要一百五十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认识一千五百到二千多字,再有一百小时,就可以读完识字课本四本至六本,能够看懂通俗书刊,能够写简单的信和文章,这就是说,只要二百五十小时,就可以使一个文盲有了文化。这难道是一件小事么?想想看,如果采用这种办法,全国的文盲将会在较短的时间内扫除,几万万的劳动人民有了文化,这将引起怎样的结果呢?劳动人民有了文化,这就是说,使他们在大规模的经济建设中更加容易掌握技术、有所创造,这对我们国家的进步将会发生多大的影响呢?由此可见,问题并不在于工作的“平凡”,只要是把这些似乎“平凡”的工作和祖国的建设事业结合起来,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教育与培养之下,积极努力地钻研,克服困难,在“平凡”的工作中也可以创造出伟大的成绩来。
下面,我想谈谈我个人的体验。我从事教育工作的时间是很短的,但是根据我自己的体会,教育工作绝不是“没有意思”的工作,而是很有意思的。首先,鼓舞着我,使我必须很好地从事我的工作的是学生本身。今天的青年们是可爱的。他们都感到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强大的国家里,祖国的强大给他们带来很大的自豪。他们每一个人都热爱今天的生活,向往着更美好的明天。为了迎接更美好的明天,他们都迫切地要求学习,提高自己。在我们学校里,当学生在回忆一年来的学习生活时,一个将要毕业的学生写道:“一年来的学习我体会出来了这些:我初步懂得了个人和集体的关系;我懂得了自己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懂得了如何去追求生活的热情;我更永远不会忘记什么是我们伟大可爱的“祖国”;并且在我的理想中牢固地树立起了保尔·柯察金的英雄形象,我也懂得了什么是爱和恨……。我们青年人是溶化在伟大的热爱祖国的幸福的希望之中,我们的生活无处不是充满着兴奋的感情。”他是代表着很多的青年说出了他们要说的话。另一个同学检查他的思想的变化时这样说:“我以前单纯地希望自己将来在科学上能有些成就,别的什么也不开心,只是按着自己的兴趣,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当他学习了语文课“病后”这一课(注),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懂得了“应该把自己的一切献给祖国”,只有这样才算是有高尚的理想,才真正是“不虚渡年华,碌碌无为”。以后,他在各种工作中都表现得很积极,对政治也关心了。现在,他已经参加了青年团。像这样的例子,还可以取出很多。的确在这几年当中青年学生的变化是够大的。这种变化,不但表现在他们的思想上、学习上,而且在日常生活当中,也随处可以见到。譬如三年前,当北京还未解放的时候,学校里是散漫的,一个班上往往是四分五裂的,每个人怀抱着不同的个人的目的,人和人的关系是冷淡的,互相不信任,甚而时常钩心斗角。今天的情形却大大不同了,学生们都在“一切为了祖国”这一个总的目标下团结起来了。走进学校,从清早起,你就可以看见学生们在集体作早操,喊着:“锻炼身体,保卫祖国”!集体生活已经变成习惯,而青年团已真正地成为青年的旗帜,在一个班上青年团员往往占了极大名数。
很明显,在同学中间其所以有这些变化,主要的是共产党和青年团教育的结果,但是我们教师的努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同学们就曾经用这样的话来歌颂他们所敬爱的老师:“他是我们的先生,也是我们的朋友。他爱我们,关心我们的学习,关心我们的身体,关心我们的生活,关心我们的一切。他给我们以丰富的知识,也塑造着我们的灵魂。”学生们是深深地认识到这一点:教师的循循善诱对于他们的前途是有着极大的关系的。当青年想到自己的成长过程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忘记教育培养与塑造他们的教师的。
一个同学在回忆他从语文课里受到的教育的时候说:“本学期在讲泛论写真人真事的时候,语文先生用了两堂课的时间谈如何培养生活的热情,那时我觉得好像每句话都是对我说的。他着重提到每个人应该正视现实,把自己投身到现实斗争中去,不要做一个旁观者,也只有这样才能热爱生活。这几句话深深地教育了我,我不再彷徨了,我一定要积极参加到实际斗争中去。“是的,善于教课的教师是会对学生有很大的帮助的,他是会得到同学的爱戴的。对于一个教师来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么?
现在学生仍不仅感谢教育他们的人,不仅给教师以鼓励,同时,他们也要求教师们更加努力地认真地工作。正像一个同学所说的:“我要求先生们特别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因为先生的一句话一个行动,往往能在我们的心坎中,发生很大的影响,也许一句话就会影响一个学生整个的一生。“这对于教师们不只是鼓励而且是鞭策。教师们的任务不仅是光荣的、伟大的,而且是艰巨的,因为教师肩负着塑造祖国的青年一代的责任。我自己深深地感觉到必须百倍地努力,做好我们的工作,才能更好地满足青年一代对于我们的要求(也就是祖国对我们的要求)。
现在我们学校里的教师很多已改变在解放前的那种自暴自弃的、自卑的感觉。在旧中国,教师是不被重视的,教师做为一个知识的“贩卖者”,只能以“教书匠”自居。因此,教师从学生方面很难得到安慰,很少有人安心于他们的工作。所在新中国,这种情况就大有改变。教师从他们的实际的体会中,认识到了在新中国,教师的作用与地位是完全不同了。“祖国”——这是以前在工作中很少想到的东西,而现在则成为了推劲教师们前进的动力。为学生服务也就是为组国服务的观念已开始在教师中树立。现在师生关系也和解放以前是完全不同了,教师关心学生,而学生回答教师的是更多的关心。一位教师曾经抱病上过课,以后当他又躺倒了的时候,就有很多的学生自动地去看望他。这一件小事情说明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教师的努力,在学生中很快地看到影响,这就反过来又教育了教师,教师的劳动最大的报酬是在学生的成长中,当教师们看到他们所教的学生一个一个地成长起来了,恰恰按照祖国的要求塑造起来了的时候,教师们的愉快是难以形容的。
现在我们学校中许多教师由于认识到自己工作的意义,都在认真地进行思想改造,热心地学习苏联的先进的经验,努力地改进自己的工作。有些年老的教师也变得年轻了,以前是灰色的颓废的,现在变得充满了生气与信心。没有人自暴自弃了,因为人人都看见祖国的光明的前途。在我们学校里,一位教龄已经四十二年的六十几岁的老教师的话就最外地说明了这一点。他说:他时常被青年中的进步感动行流泪,感到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教育力量的伟大,他愿意再工作十八年,直到教龄六十年,把自己生命中的最后年月,献给祖国。这位老师在一九四八年解放以前连多活几个月都是不敢想的,今天他重新燃起了生命的火焰。所以在新民主主义的教育制度之下,教师们的工作是高尚的,有意义的。如果还有人抱着旧的看法,轻视教育工作的话,那是很不应该的。朋友们!为着我们祖国有幸福的明天,让我们为做好教育工作而努力吧!
注:“病后”一课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