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光》看中共旅欧支部对中国革命道路的探索

摘要：中共旅欧支部以《赤光》为阵地，在宣传马克思主义和中共政治纲领的同时，对中国革命道路进行了深入探索：通过对华盛顿会议的深刻分析揭露了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阴谋，通过揭露封建军阀卖国求荣、勾结列强的丑恶行径宣传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纲领；阐述了中国革命的两个发展阶段，对有关国共合作的重要问题进行了解释；采用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分析了革命动力和斗争方式等问题。中共旅欧支部对中国革命道路的探索具有前瞻性和科学性，推动了中国革命向前发展。

关键词：《赤光》；中共旅欧支部；中国革命道路

中图分类号：K262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2096-5982（2025）01-0111-05

《赤光》是中共旅欧支部的机关刊物（前身是1922年8月1日创刊的《少年》），周恩来任主编，邓小平、李富春等一些中共早期领导人参与了该刊工作。自1924年2月到1930年3月，《赤光》共出版55期。《赤光》的产生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其时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重大危机，帝国主义列强和封建军阀勾结在一起对中国人民实行残酷的统治。这一时期，各种思潮风起云涌，各种观点相互交锋，对于中国应当走什么样的道路莫衷一是。在这至暗时刻，《赤光》的出现为黑暗中摸索的国人点亮了又一盏明灯。作为中共旅欧支部的重要思想阵地，《赤光》一问世，就以鲜明的无产阶级特色和深切的现实关怀击败了当时国家主义派的《先声》周报和无政府主义“工余派”的杂志《工余》，很快在海内外华人中产生了巨大影响。以《赤光》为阵地，中共旅欧支部在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和中共政治纲领的同时，对中国革命道路进行了深入探索，对中国革命的对象、性质、阶段、动力、形式等问题提出了诸多真知灼见，为海内外人士正确认识中国革命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推动了中国革命向前发展。

一、对中国革命对象的探索

近代中国遭遇的民族危机来自何处？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革命如何进行？这是当时社会讨论比较激烈的问题，各种相互冲突的思想充斥社会，甚至很多人还将和平的希望寄托于西方列强。针对这种迷茫的局势和幼稚的想法，中共旅欧支部在旗帜鲜明地指出“惯爱做和平梦的中国人有时还不免要跪在洋大人面前请他们来解中国之围，至少或也要请洋大人的傀儡来图谋那不可能的和平”（1）的同时，明确表示真正的和平只能来自于革命，革命的对象就是造成近代中国深重灾难的帝国主义列强和旧中国的封建军阀。

（一）通过对华盛顿会议的深刻分析，号召反帝国主义

1921年底至1922年初召开的华盛顿会议由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比利时、葡萄牙、荷兰、日本和中国北洋政府的代表团参加。会上，美、英、日、法签订了《关于太平洋区域岛屿属地和领地的条约》（通称《四国条约》），美、英、法、意、日签订了《美、英、法、意、日五国关于限制海军军备条约》（通称《五国海军条约》），与会各国签订了《九国关于中国事件应适用各原则及政策之条约》（通称《九国公约》）。当时，国人对这次会议抱有幻想，认为作为战胜国参会的中国可以获得列强的支持，民族危机也能够得到解决。

中共旅欧支部对华盛顿会议进行深入分析后，指出造成民族危机的主要敌人仍旧是帝国主义，华盛顿会议不仅不会拯救中国，而且只会将中国推入更可怕的深渊。在这次会议上，作为战胜国之一的中国根本没有获得西方列强的尊重，中国代表提出的退还租借地、自主管理关税、取消领事裁判权等合法提议均被否决。《九国公约》表面上认为“中国领土完整和主权独立的基本权利必须得到尊重”，但实际上走向的却是西方列强在中国的“利益均沾”，甚至貌似亲善中国的美国也正在“大踏步地赶上英、日帝国主义政府在中国实行侵略的故道”（2）。因此，华盛顿会议并没有给中国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利益，反而成为列强瓜分在华利益的阴谋场，中国又重新进入到帝国主义列强共同管制的半殖民地状态。通过华盛顿会议，以日、美、英为代表的帝国主义列强“谋我的步骤已渐趋于一致”（3），中国的民族危机不仅没有解决，而且将变得更加深重。帝国主义列强在掌握中国的海关、盐务、邮政等关键部门后，已经通过联合封锁的方式将江河使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下一步的目标必将是对中国的政治、经济实行全面控制。而在现实中，中国人的生命已经沦为草芥，在那些肆无忌惮迫害华人的洋人口中，“打死个中国人有什么稀奇”（4）。中华民族实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故而“我们以‘国民革命’为号召的人，永远一心不乱地反抗侵略中国的帝国主义的列强”（5）。

中共旅欧支部在号召全国人民反帝国主义的同时，也强调了联合国际力量，共同反抗国际帝国主义的必要性。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掀起了世界性的无产阶级革命浪潮，《赤光》第10期《太平洋上的新风云》称无产阶级革命是全世界范围内的，因此要“联合其各国被压迫之民众”，利用帝国主义为利益相互争斗的豺狼本性，“乘机掀起太平洋上革命之潮，携手冲上潮头，联合起来以齐向压迫阶级进攻，推翻国际帝国主义”（6）。苏维埃共和国的建立为中国带来了社会主义的曙光，中共旅欧支部进一步分析了苏联对中国的友好策略，如废除沙俄在中国的领事裁判权、放弃庚子赔款的俄国部分等，从而论证了中国获得以苏联为首的国际共产主义力量支持的重要性和可能性以及反帝反封建、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可行性，主张“中国群众投身于布尔什维克主义而试行苏维埃制度”（7）。

（二）揭露封建军阀与帝国主义勾结的本质，号召反封建军阀

当时的国人一方面没有充分认识到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危害，另一方面也没有认清封建军阀的真面目。封建军阀往往将自己包装为救国救民的救世主甚至是民族英雄，从而骗取人民的信任，掩盖自己压迫人民的本质。《赤光》第24期《中国底政治现象》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处在一个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相互勾结共同宰割局面之下”（8），从而深刻揭露了封建军阀的反动本质，将封建军阀与帝国主义都视为革命对象。

帝国主义列强为了达到控制中国的目的，认为封建军阀是“中国已有实力之政府”，于是“勾结其‘履行’外国强盗所认定的中国人应负的‘对外之义务’”（9）。封建军阀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向外寻求“靠山”，于是和帝国主义列强一拍即合，以出卖中国利益为条件换取列强的支持。《赤光》第2期《革命救国论》回顾了封建军阀祸乱中国的历史，认为袁世凯、曹锟、段祺瑞、吴佩孚、陈炯明等封建军阀打着救国救民的旗号，实际上既是“封建余孽”，又是“各强国资产阶级的爪牙”，中国人民承受着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双重压迫，只能“匍匐在枪弹底下讨生活”（10）。近20年来，各派封建军阀“都竭尽所能地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造成了相互杀伐征战的混乱国情”（11）。封建军阀不仅没有在反抗帝国主义侵略上做出贡献，反而与之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不有内贼，外贼何能张牙舞爪的一无忌惮”（12）。因此，反对封建军阀与反对帝国主义同样迫切。这一基调从《赤光》首期文章《军阀统治下的中国》便已经奠定了。《军阀统治下的中国》深刻揭露了封建军阀对外卖国求荣、对内残酷统治的本质，认为对外反抗帝国主义、对内反抗封建军阀是实现民族解放的唯一出路，“国民革命运动亦将兴起了”（13）。其时，1922年召开的中共二大明确指出，“加给中国人民最大痛苦的是资本帝国主义和军阀官僚的封建势力”（14），中共的政治纲领就是要“打倒军阀，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统一中国为真正的民主共和国”（15）。中共旅欧支部以此为契机，充分利用《赤光》这一宣传阵地，大力宣传中共二大的政治主张，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纲领在海内外广泛传播，以为在黑暗中探索的国人指明正确方向。

二、对中国革命性质的探索

中国革命的对象是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那么这一革命是什么性质？革命应当如何进行？对此，中共旅欧支部指出，当前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属于新民主主义革命，其后才是社会主义革命。既然是新民主主义革命，那么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过程中如何看待国共合作？对此，中共旅欧支部就当时国共合作的必要性以及与中国革命发展阶段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分析，并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真面目，号召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

（一）中国革命发展的两个阶段

针对中国革命的性质和定位问题，《赤光》通过一系列文章的宣传，认为当前进行的反帝反封建的国民革命性质是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这是革命的第一步；当这第一步完成之后，才能走向第二步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革命。当时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当前的中国革命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一种认为是共产主义（社会主义）革命。中共旅欧支部认为，前者是不彻底的保守的革命观，因为资产阶级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实际上已经结束，在反帝反封建的过程中，资产阶级因其自身的阶级属性而无法成为领导阶级；后者是脱离中国实际的激进的革命观，因为当前的中国现状不可能直接进行共产主义（社会主义）革命，共产党人发动革命的最终目标当然是实现共产主义，但是根据中国的实际状况，新民主主义革命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共产主义革命不能发生”，因为“不走到第一步，何能走到第二步”（16）。在反驳各种错误观点的基础上，《赤光》将当前中国革命的性质断定为无产阶级领导的，包括所有革命阶级或派别参与的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

在当前的国民革命阶段，中共旅欧支部主张争取国际支持，反对狭隘爱国主义。《赤光》第3期《救国运动与爱国主义》指出，“狭隘的爱国主义运动的流弊，至少对内会造成法西斯的局势，对外会养成帝国主义的野心”（17），这种固步自封的狭隘思想虽然自诩为“爱国主义”，实际上对中国革命毫无益处。根据当时的国内外状况，尤其是华盛顿会议后列强与国内封建军阀进一步勾结的严峻现实，中共旅欧支部指出，我们要有长期斗争的准备，要积极寻求国际上进步势力的帮助，将中国革命纳入到世界性的正义斗争中去，“中国革命的环境，要把国际的形势标入其中”（18）。且中国革命确实具有世界革命的性质，因此要争取一切形式的国际帮助，因为“全世界范围内的工人阶级朋友是支持鼓励中国人进行反帝反封建革命的”（19）。

（二）如何看待国共合作

在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阶段，如何看待国共合作也是困扰国人的重要问题。1924年国民党一大召开后国共两党开始正式合作，共同进行推翻北洋军阀的国民大革命。当时的国家主义派、中国青年党以及一些所谓的爱国主义者，对于中共与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左派的合作进行了大肆攻击和污蔑，在社会上产生了恶劣影响。《赤光》与这些错误言论进行了激烈论战，明确指出：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大革命和中共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在目标上是一致的，国共两党的合作有助于团结海内外所有进步力量，在这一阶段之后必然会走向阶级革命，“无产阶级革命分子必然要信仰共产主义，也要认定国民革命后还有无产阶级的‘阶级革命’的事实存在”（20）。当时也有许多人认为共产党人不应当加入国民党，《赤光》第7期《批评曾琦君底〈神圣联合与统一前敌〉》指出，“共产党人参加国民党共同参与国民革命实践，与《共产党宣言》所宣传的理论内核是一致的”（21），而且“国民党是各派不同革命力量的聚集阵地”（22），共产党人能够在其中产生更大影响，引导更多的人走上革命道路。

国共合作取得了良好成效，但遗憾的是1925年孙中山去世了。其时，《赤光》以中共旅欧支部的名义发表《为孙中山逝世告旅欧华人》，指出孙中山的革命理想应当坚持，“中国人只有照着中山底领导前进才能得到解放”，中国人要团结一起，继续孙中山未竟的事业，“打倒帝国主义及其代办者封建军阀”（23）。但是孙中山去世之后，蒋介石政府走向了革命的反面，“四一二”反革命政变震惊海内外，国民大革命最终失败。中共旅欧支部分析了大革命失败后的中国形势，认为现在“军阀联合会战”，蒋介石政府在参与军阀混战的同时也与美国相勾结以扩大势力；从阶级构成来看，国民党代表的是封建豪绅地主、大资产阶级和已经投降的部分小资产阶级的利益，“抛弃了工农阶级以及小资产阶级下属群众”（24）。蒋介石政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背离了孙中山的初衷，因此中国革命的目前任务就是推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号召“每个希望中华民族真正解放的人必须立刻参加或拥护中国革命，推翻国民党的统治”（25）。中共旅欧支部通过《赤光》向广大华人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真面目，对海外华人认清形势、理解我党政治主张产生了重要影响。

三、对中国革命动力和形式的探索

中国革命的动力来自哪里？对此，中共旅欧支部在通过《赤光》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同时，采用马克思主义阶级理论对中国社会的各个阶级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五派力量的联合”是革命的主要动力。在国民革命失败以后，中共旅欧支部总结经验教训，大力宣传党的政治纲领，主张只有以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工农阶级为主体，进行坚决的武装斗争，才是革命胜利的必经之途。

（一）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法诠释革命动力

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法，中共旅欧支部在分析国内外形势后明确指出：中国革命主要依靠“五派力量的联合”，这五派力量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海外华侨、知识分子、新兴工商业家。马克思认为工人阶级是受压迫最深的阶级，也是最具有革命精神的阶级，《赤光》宣传马克思的这一思想，指出在中国，工人阶级是国民革命中“最可靠的主力”，也是民众中“最强大的革命势力”。（26）由于旧中国是一个农业为主的社会，因此深受压迫的农民阶级也有着潜在的革命斗志，只是由于长期的愚民政策，农民阶级还没有彻底觉醒。鉴于此 ，中共旅欧支部主张通过扩大宣传等方式，以便让数量庞大的农民阶级在革命中起到越来越大的作用，从而实现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的联盟。中共旅欧支部在《一封公开讨论中国革命问题的信》中深刻分析了中国的社会状况，指出由于帝国主义的控制，中国不可能“自然发展到资本主义的道路上去”（27），在这个军阀与帝国主义相勾结的社会中，农村经济必然走向破败，农民的命运在封建地主、军阀、帝国主义的多重压迫下变得愈发凄惨，因此在加大宣传的前提下，能够将农民阶级的革命斗志激发出来，“农民成为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阶级力量对比的关键”（28）。从阶级对立的角度来说，工农阶级能够成为革命的最主要动力。

由于中共旅欧支部对海外华侨的爱国热情比较了解，而且从历史上来看，海外华侨一直是孙中山的主要支持者，因此将海外华侨也断定为革命动力，“我们相信海外华侨可足当得起一支革命的主力军”（29）。知识分子也是革命的重要动力，“五四”以来，“尤以青年学生为最能无所忌惮的反对列强，反对军阀”（30）。新兴工商业家的情况比较复杂，通过对阶级属性的分析，中共旅欧支部认为他们很难独立地领导革命，但是随着革命的进行，他们也会觉悟到“军阀不打倒、列强不赶走，他们的工商业是难独立振兴的”（31）。所以，新兴工商业家是能够参与和支持革命的，只是不可能成为领导阶级。总的来说，在这五派力量中，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最具有革命本性，“城市工人的武装斗争和工人与农民运动的紧密结合已经成为新的革命高潮的特色”（32）。中国共产党作为领导者，当前的根本任务就是要“巩固我们的组织，把我们的影响坚固地深入于工农群众中去”（33）。

（二）明确武装斗争的革命形式

从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出发，中共旅欧支部大力宣传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纲领，认为只有采取坚定的武装斗争才能最终赢得革命的胜利，尤其在1927年国民大革命失败之后，更是明确了建立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军队的重要性。分析了最初国共合作的形式后，中共旅欧支部认为当时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是负有革命统率之责的”（34），但是随着孙中山的去世，国民党反动派蜕变为反革命，这时革命斗争的领导者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中国共产党身上。面对1927 年以后的严峻形势，中共旅欧支部明确提出武装斗争是唯一方式。“没有革命军，军阀是打不倒的”（35），吸取国民革命失败的教训，中共旅欧支部指出胜利的关键在于革命军队的建立，只有建立一支强大的革命军队才能进行暴力革命，才能砸碎旧政权、建立新政权。明确了武装斗争的革命形式之后，如何获得国内国际的最广泛支持，成为实施暴力革命的重要保障问题。中共旅欧支部认为，从国际上来说，获得共产国际和苏联的支持是革命的重要助力，“尤其是共产革命胜利后的苏俄”（36），要在全世界范围内与反对帝国主义的国家和民族组成广泛的联合战线，即“反帝国主义的国际联合”（37）；从国内来说，把“全中国的工人、农民、商人、学生联合起来”，再加上“中国共产主义者更能以国际的关系，促进中国革命”（38），革命就一定能成功。《赤光》还提到了充分发动群众的重要性。“革命势力之发展团结和引导，不知向群众中间努力宣传，没有革命的群众，又哪来革命的党和革命的运动呢？”（39）革命的根本依赖是群众的拥护和参与，一个政党要想生生不息地发展下去就必须真诚地为群众服务，“为群众利害奋斗到底的党，才能使群众相从到底”（40）。《赤光》宣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斗争的正义性，认为朱毛红军之所以越来越强大，就是因为得到了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

四、结语

以《赤光》为阵地，中共旅欧支部旗帜鲜明地宣传了马克思主义和中共政治纲领，揭露了西方列强和封建军阀的反动本质，批判了崇洋媚外的资本主义思想和保守的封建主义思想，并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论分析当时中国社会的现状和中国革命发展的形势，让海内外华人认识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主张和革命理想。与此同时，《赤光》也培养了一批支持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人士，如参与办刊的周恩来、邓小平、李富春等也成为中共的重要领导人。不过，受地域的影响，处于欧洲的中共旅欧支部通过《赤光》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在海外华人中的影响，有助于旅欧支部加强党的建设，但是《赤光》主要在欧洲发行，以广大旅欧群体为宣传对象，所以传播范围仍然有一定局限性。虽然《赤光》也通过一定渠道流传到国内，但《赤光》并没有与当时国内的其他中共报刊实现联动，这也影响了其宣传效果。在探索中国革命道路上，从《赤光》上的发文来看也仍然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对阶级动力的分析（将海外华侨视为革命的一支主力军）就不够准确。不过，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中共旅欧支部对革命的认识更加深刻，尤其是对“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分析以及对我党方针政策的宣传，对海外华人认清国内局势、理解我党政治主张起到了重要作用。总的来说，中共旅欧支部以《赤光》为阵地，对中国革命性质、发展阶段、依靠动力和斗争方式等的探索具有重要意义，对中国革命的发展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

注释：

（1） 周恩来：《国际帝国主义趁火打劫的机会又到了》，《赤光》1924年第3期。

（2）（7） 周恩来：《美国帝国主义者之对华政策》，《赤光》1924年第10期。

（3） 周恩来：《列强共管中国的步骤》，《赤光》1924年第2期。

（4） 周恩来：《两个不惹人注意的问题》，《赤光》1924年第3期。

（5） 周恩来：《共管中国江河的新形势》，《赤光》1924年第9期。

（6） 周恩来：《太平洋上的新风云》，《赤光》1924年第10期。

（8） 周恩来：《中国底政治现状》，《赤光》1924年第21期。

（9）（12） 周恩来：《亲美派的中国人听着》，《赤光》1924年第2期。

（10）（26）（29）（30）（31）（34）（39）（40） 周恩来：《革命救国论》，《赤光》1924年第2期。

（11） 周恩来：《北洋军阀的内讧》，《赤光》1924年第8期。

（13）（38） 周恩来：《军阀统治下的中国》，《赤光》1924年第1期。

（14）（15）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32、132页。

（16）（20） 周恩来：《再论中国共产主义者之加入国民党问题》，《赤光》1924年第9期。

（17） 周恩来：《救国运动与爱国主义》，《赤光》1924年第3期。

（18）（24）（27）（28）（33） 佚名：《一封公开讨论中国革命问题的信》，《赤光》1929年第45期。

（19） 石电：《北京反帝国主义大同盟》，《赤光》1924年第17期。

（21）（22） 林蔚：《批评曾琦君底〈神圣联合与统一前敌〉》，《赤光》1924年第7期。

（23） 佚名：《为孙中山逝世告旅欧华人》，《赤光》1925年第28期。

（25）（32） 佚名：《中国革命的新形势》，《赤光》1929年第54期。

（35） 周恩来：《评胡适的“努力”》，《少年》1922年第6期。

（36） 任卓宣：《国民革命与阶级斗争》，《赤光》1924年第9期。

（37） 《赤光的宣言》，《赤光》1924年第1期。

作者简介：徐绮蔚，华中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湖北武汉，430074。

（责任编辑 木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