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章：民主革命与红色教育的典范

吴玉章（1878年—1966年），民主革命的先驱与典范、红色教育家以及新中国高等教育的开拓者，其卓越贡献和崇高精神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于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自此正式启用吴玉章之名。自1941年9月至1944年5月，吴玉章担任了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综合性大学——延安大学首任校长，为中国共产党高等教育事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毛泽东曾给予吴玉章极高的评价，赞誉他为“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一贯地有益于广大群众，一贯地有益于青年，一贯地有益于革命”的最先进、最觉悟的老战士；邓小平同志亦高度赞扬了吴玉章的革命精神和学术成就，赞誉其为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历史学家、语言文字学家。在祝词中，中共中央高度赞扬了吴玉章同志忠诚的道德品质和工作作风，视其为全体共产党员和革命青年的楷模。

一、民主革命的先驱与典范

吴玉章自六岁起便开始阅读，从小就酷爱历史书籍，培养了他高尚的民族气节和深沉的爱国情怀。他立下志愿，决心要“做一些对人民、对国家有益的事业”。

（一）救国救民的民主革命道路探索

甲午战争结束后，变法维新的思潮开始兴起。吴玉章深受维新变法思想的熏陶，为了寻找救国的真理，他两次远赴日本留学。“不畏艰难险阻，出夔门以图救国强盛。勿言东方尽落后，亚洲之崛起，黄种人亦有责。”吴玉章所写的这首诗表达了他在留学期间的抱负和决心，救国图强也成了他毕生革命的初衷。在日本留学期间，他与校长携手创办了中国留学生班，并发表了《劝游学书》，激励留学生们投身革命事业。

1905年，他与孙中山等人共同组建同盟会，积极促进革命浪潮的兴起。此后为了倡导革命理念，他选择休学前往东京创办《四川杂志》，但杂志最终遭到日本政府的查封，并因此被判入狱半年。鉴于其学生身份，他被允许缓刑并得以复学。此外，他还参与了营救因刺杀摄政王而被捕的黄复生、喻云纪等革命同志的行动。

1911年，他参与了广州起义，起义失败后，他逃至日本。随后，同盟会派遣他返回四川，负责革命宣传和组织革命力量。

1912年，随着“中华民国”的成立，吴玉章担任了国民党参议院议员及“大总统”府秘书，积极协助孙中山先生进行国家建设。然而，1913年，袁世凯篡夺了革命的成果，并暗杀了宋教仁。对此，吴玉章坚决主张发起二次革命，以推翻袁世凯的统治。不幸的是，由于二次革命的失败，吴玉章遭到袁世凯的通缉，被迫流亡至法国巴黎，进入巴黎法科大学深造政治经济学。

（二）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者与践行者

在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爆发之后，吴玉章欣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思想。他积极传播社会主义思想，并协助出版了《救国报》《劳动者》等刊物。此外，他还活跃于上海、广州等地，支持学生发起的爱国运动。

1924年，他开始在成都投身于革命事业，紧随孙中山的步伐，支持国共合作，并致力于寻找革命的正确路径。他与刘伯承一起，经过贵州和上海，前往北京与赵世炎等共产党员建立了联系。1925年，吴玉章在北京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后，他遵从党的指示，致力于统一战线工作，并参与了北伐战争。

在蒋介石背离革命道路之后，吴玉章于1927年8月1日参与了南昌起义，并担任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兼秘书长，随后转战至沿海的多个省份。遵照党的指示，他前往苏联，在苏联东方大学等院校学习并担任教职，同时参加了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和世界和平会议。

1938年，他回国投身于民族抗战事业，并被选为第一届国民参政会的参政员。他担任了延安宪政促进会会长、鲁迅艺术学院院长、延安大学校长以及边区政府文化委员会主任等职。在六十岁高龄之际，他依然致力于培养各类人才，与董必武、林伯渠、徐特立、谢觉哉并肩，被誉为中国共产党中著名的“延安五老”。

1945年抗战胜利后，吴玉章作为中国共产党代表前往重庆，参加了政治协商会议。次年，他兼任中共四川省委书记，积极反对内战，为争取和平与民主建国而与反动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1949年，他抵达北京，出席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并参与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筹建工作，担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并出席了开国大典。

延安时期，中央在来电中对吴玉章的一生给予了高度评价。“您是中国革命中最先进、最觉悟的战士，始终站在时代的前沿奋斗。”“您的生命和斗争是几十年来一部生动的中国革命史的缩影。”吴玉章在答谢词中表示：“我将旧道德与新道德相结合，坚守了我的原则。我决心以共产主义道德来弘扬中国的传统美德，并用无产阶级的革命理论和方法来完成中国的资产阶级革命。”他坦率地向大家说明，自从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后，他解决了三个重大问题：一是坚持“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原则；二是摧毁旧的官僚统治机构，以根除中国的腐败官僚制度；三是建立一个民主集中制的、布尔什维克式的、战斗的党，从而纠正了无政府主义的空想和自由主义的缺陷。他还强调：“从旧革命到新革命，我从未停歇，不愿在中途休息，我将为社会的彻底解放而不懈奋斗。”不久之后，吴玉章撰写了《六十自述》，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革命立场。

1964年，吴玉章谈到在探寻救国救民革命道路时表示：“我入党时已经47岁，我的前半生是在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摸索前进的。我从少年时代起就为国家的忧患而痛苦，而焦虑，而奔走，企图在豺狼遍地的荒野中找到一条光明大道。但是我找了将近30年，经过失败，胜利，再失败，直到十月革命，马克思主义传到中国以后，我才找到了真理，踏上一条光明的大道。”

二、红色教育的楷模

吴玉章一生致力于革命事业与教育事业的双重发展，为中国教育事业，特别是新中国的高等教育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强调，兴办学校旨在振兴中华，提升民族文化素养，为国家培育栋梁之材，这是一项极为光荣且伟大的使命，关乎国家的长远规划与未来发展，具有重大且深远的历史意义。

（一）创办教育的开端

早在1915年，吴玉章在法国与蔡元培、李石曾等人共同创立了华法教育会，旨在融合东西方文化，推广勤工俭学项目，并培养革命人才，同时继续进行反对袁世凯的斗争。袁世凯去世后，蔡元培成为北京大学的校长，吴玉章则继续领导华法教育会，并在北京创办了留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成功输送了近两千名学生赴法留学，其中包括周恩来、邓小平、王若飞、陈毅、聂荣臻等，他们后来都成为中国革命的重要领导者。此外，1922年，吴玉章出任四川大学前身——成都高等师范学校校长一职，传播革命理论，培养革命人才。

（二）延安时期教育思想及实践

在抗日战争期间，吴玉章先后担任鲁迅艺术学院院长、新文字干部学校以及延安大学校长等重要职务。他的教育思想与实践在延安时期得以发展和成熟。

1941年7月，中共中央作出决定，将陕北公学、中国女子大学及泽东青年干部学校进行合并，正式成立延安大学，并委派吴玉章为校长。此决定正如毛泽东所言：“学校之关键，在于校长之选任及教育方针之制定。”党中央任命吴玉章为延安大学首任校长，其意义重大，不仅深刻影响党内外，还对国内外产生广泛号召力。

时年已63岁高龄的吴玉章，被委任为延安大学校长，他在9月22日的开学典礼上发表讲话时，强调：“延安大学的成立，标志着教育领域的一次重大变革，这是中共中央及边区政府在延安推行新教育的具体体现。”“在我们革命根据地，以往因战事紧迫，学员往往仅接受为期六周的基础革命课程培训，这种状况近年来并未得到根本改变，教育内容仍显单薄。主观主义与教条主义的方法无法有效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面对当前革命形势的需求，我们的教学方法显得捉襟见肘。为此，我们党决定对学校进行整顿，使之正规化，并纠正不切实际的习惯。未来，我们要培养的是既具备实践能力又深入了解中国国情的青年才俊，大学教育应着重于科学知识与外语能力的提升。”在此次讲话中，吴玉章对延安大学成立的深远意义、办学宗旨、学校管理方式及人才培养目标等方面，均进行了深刻而精准的阐述。

1.重视教育理论的研究工作，关注学生的德智体全面发展

延安时期，吴玉章高度重视教育理论的研究工作，并关注学生的德智体全面发展。为了夯实基础教育并加强语文研究，延安大学成立了语文研究会，吴玉章率先主讲文字学课程。1942年，陕甘宁边区新教育会在延安大学礼堂成立后，吴玉章担任该学会理事，促进了陕甘宁边区的教育研究与发展。同年，延安新体育会在延安军人俱乐部宣告成立，延安大学体育系参与其中，吴玉章亲临会议并发表讲话，他强调：“在战争环境中，健康的国民尤为重要，应将体育视为改造现代文弱国民之基石。我们必须摒弃‘东亚病夫’的屈辱称号，期望在今年的努力下能有一个显著的转变，并希望新体育学会的成立能够成为推动中国国民体魄改造的新起点。”在延安举办的“九一”体育运动会中，吴玉章慷慨捐赠14元以慰问全体运动员，并担任了此次大会的裁判委员。在大会献词中，他强调：“唯有具备钢铁般的体魄与坚韧不拔的精神，方能赢得最终的胜利。我们既已通过整风运动来完善思想，更需借助体育运动来强健体魄，唯有如此，方能冲破黑暗，开创光明的未来。”在抗日战争的艰难岁月里，吴玉章高度重视体育教学工作，身体力行，亲自参与体育竞赛，有力地推动了学校乃至社会各界体育活动的开展，实现了学生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强健。

2.吴玉章高度重视民主教育与管理，倡导学术自由

在民主政治、教学及科学研究领域，吴玉章秉持“民主与自由是科学发展的基石”的理念，认为唯有大众的（即为大众服务的）科学才能摆脱资产阶级科学的垄断与独占，消除门阀派系的分歧与自私自利的企图，从而实现充分的发展。他引用列宁的话：“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加上电气化。”并类比道：“新民主主义则是民主政治与新经济建设的科学结合。”在实际操作中，吴玉章高度重视学校的民主政治建设，推行民主管理，确保学校最高领导机构——校务委员会中有学生与教师代表的参与。在教学与科研方面，他倡导学术自由，设立各类自由讲座，鼓励不同派系的论点自由表达。在他的引领下，延安大学涌现出众多学术团体，营造了浓厚的学术氛围。在兼任延安自然科学研究会会长期间，他展现出的对青年的耐心教导、和蔼可亲的长者风范，以及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对党的忠诚与严格的组织纪律，令人铭记终生。

3.重视学员思想品格的培养

1942年9月，在延安大学周年大会之后，吴玉章鼓励全体师生在中央明确提出的二十二个整风文件精神引领下，积极改造自身的思想意识。他指出：“此次整风运动，实质上是学习如何做人、如何做事的重大运动，也是人类自我改造的伟大运动，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延安大学不应仅仅是一所传授科学知识的学府，更应是一所培养健全人格的学府。因此，整风运动为我们学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年10月，由吴玉章亲自主持，延安大学成功召开了有百余人参加的反对自由主义大会。

1943年，基于精简原则，西北局与边区政府决定将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延安自然科学院、民族学院及新文字干部学校等四所学府统一并入延安大学，并由吴玉章继续担任校长一职，同时兼任边区政府文化委员会主任之责。1944年，合并后的延安大学隆重举行开学典礼，在会上，吴玉章校长发表了重要讲话，系统阐述了中国大学教育的历史沿革，并强调要汲取历史精华，摒弃其弊端，对新兴的延安大学寄予厚望，并给予了充分的鼓励。

4.重视劳动教育

1945年初，吴玉章积极号召延安大学全体师生前往延安川口，协助朝鲜革命军事学校进行新校舍的建设工作。

在吴玉章的引领下，延安大学依据《中央关于延安干部学校的决定》，确立了正规的学制体系，构建了包含三院三系及中学部的组织架构，正式开启了中国共产党正规化高等教育的先河，也奠定了新中国高等教育的基础。

吴玉章在1965年的访谈中提道：“延安大学是一所拥有辉煌革命历史的学府。其创立标志着教育领域的一次重大变革，是中共中央和边区政府在延安推行新教育政策的重要举措。它作为中国共产党革命教育史上第一所规模宏大的综合性正规大学，成为全国青年追求真理的圣地。”

1948年6月，吴玉章担任华北大学校长一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又被委以中国人民大学首任校长的重任。

他毕生致力于教育事业，为国家的人才培养做出了不朽的贡献。1960年5月，时年已逾八旬的吴玉章，创作了一首自励之诗，其文曰：“春蚕到死丝方尽，人至期颐亦不休。一息尚存须努力，留作青年好范畴。”吴玉章不仅言出必行，更以实际行动践行其诺言，将其毕生精力无私奉献于革命事业与教育领域，真正实现了“终身行善”的崇高理想。

吴玉章在85岁高龄之时，仍然不忘自己的教育事业，勉励后辈：“唯有将个人的才能与力量全然、勤勉地投入工作与事业，并取得实际成果，这样的生活才具有价值与意义。”

吴玉章的一生，历经变法维新、旧民主主义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以及社会主义革命等重大历史时期。其思想由追求富国强兵逐渐转变为信奉三民主义，并最终坚定信仰共产主义。他不仅是一位杰出的革命家，同时也是一位卓越的人民教育家。吴玉章始终将国家利益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他的光辉事迹和崇高精神将永远激励我们不断前行。

作者单位：延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