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书观念的流变与王羲之行书地位问题再认识

2025-02-25 00:00:00温见涛
大学书法 2025年1期
关键词:行书楷书王羲之

【内容摘要】“行书”观念和王羲之行书地位问题是书学史上一个重要议题。文章依据相关史料对行书观念和王羲之行书地位问题进行梳理分析,得出以下认识:行书至迟在东汉晚期已发其端绪,然人们对“行书”观念的认识确有一个变化的过程。“行书”始于“笔势流行”之意,王羲之应该说对行书的定型和流行功莫大焉,其行书《兰亭集序》亦有“天下第一行书”之誉。然而关于其行书地位问题在南朝和唐代以后却有不同的认识,这种变化和唐太宗对王羲之极力推崇有很大关系。

【关键词】行书观念;流变;王羲之行书;地位

引言

行书观念和王羲之行书地位问题似乎是一个常识,然细查之下,两者都有一个变化过程。唐太宗评王羲之书法“尽善尽美”,固然影响了后人对王羲之书法的判断,同时也将王羲之推至“书圣”的地位,改变了南朝及唐朝以后对王羲之诸体书法的认知,这也是我们需要关注的问题。

一、行书名义

“行书”一词作为书体之名始见于西晋卫恒的《四体书势》,文中论及“行书”时云:

魏初,而有锺、胡二家为行书法,俱学之于刘德昇。而锺氏小异,然亦各有其巧,今大行于世。[1]

卫氏在《四体书势》中多谈古字、篆书、草书与不署名的隶书之发展沿革与体态描绘,似不论及“行书势”,但实则含有两则与行书有甚深关系之信息。一则可知西晋“行书”大为流行之事实,然尚未形成自己十分严格的体势,地位也不及古文、篆书、草书与隶书等,盖因其便捷,故应用广泛;二则可知“行书”与古文、篆书、草书、隶书等字体形态应有相对明显之区别,不然何以独出一“行书法”(一说为“推行书法”之意)。然而关于“行书”观念实则又有先后之别,容粗列如下。

晋朝论及行书除卫恒《四体书势》外,尚有东晋王珉的《行书状》,文中对行书的美感有较为细致的描绘,文曰:

邈乎嵩、岱之峻极,烂若列宿之丽天。伟字挺特,奇书秀出,扬波骋艺,余妍宏逸,虎踞凤跱,龙伸蠖屈。资胡氏之壮杰,兼锺公之精密,总二妙之所长,尽众美乎文质。详览字体,究寻笔迹,粲乎伟乎,如珪如璧。宛若盘螭之仰势,翼若翔鸾之舒翮。或乃飞笔放体,雨下风驰,绮靡婉娩,纵横流离。[2]

由此可知,王珉所论行书是总锺、胡行书之所长的魏晋行书。胡昭无书迹传世,至于锺繇,惜其真迹亦不存。今日所见锺氏书迹多赖刻本流传,亦不过数种,著名者如《宣示表》《力命表》《贺捷表》《荐季直表》《墓田丙舍帖》等,后人亦多以为与王羲之有所关涉,或以为伪作。前人所论甚详,兹不赘言。

按,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锺书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狎书,相闻者也。三法皆世人所善。”[ 3 ]其中“行狎书”之“狎”者,亲近而不庄重,而释云“相闻书”即魏晋时互通消息的尺牍便笺。可见,行书在魏晋多有流行,但并非郑重场合下所用书体,那时庄重场合还是以隶书或楷书为主,此应为卫恒“四体书势”不及“行书势”原因之一。今存锺繇《墓田丙舍帖》或以为王羲之临本之摹刻本[ 4 ],或以为行书,或以为楷书,实则皆因行书字法观念游离之故也。盖羲之以前早期行书之“行”或可释“笔势流行”之意;羲之之后行书又与楷书、草书等观念多有所关涉。

裘锡圭先生在《文字学概要》中言:“《宣示表》等帖的字体显然是脱胎于早期行书的……我们简直可以把早期的楷书看作早期行书的一个分支。”[5]这是极有见地的。锺繇流传刻本如《贺捷表》《荐季直表》《墓田丙舍帖》虽有失真,然笔势多有连带之意,这是切合实际的。又,西晋秘书监立博士,以锺、胡行书教习弟子。楼兰出土之魏晋残纸,其中有“繇顿首、顿首”数字残纸,或可见当时文吏学习锺繇书之情状。其中《九月十一日帖》与王羲之《姨母帖》笔触几无二致,王继锺法,此两札或可窥见锺繇行书之大概。

或有议者以为“胡书肥,锺书瘦”,又据梁武帝“此外字细画短,多是锺法”,以为锺繇法书必点画细瘦,然不知古今颇反,至梁时已有“元常谓之古肥,子敬谓之今瘦”[6]之情状。王献之书迹虽未有真迹流传,然《廿九日帖》等摹本昭昭,学者多以为近似子敬真迹,可推锺繇书法之情状。又,王珣《伯远帖》与之相去不远,其中“珣顿首”等字点画丰满,笔势外拓,与献之流传书迹及羲之早期行书《姨母帖》十分相类,楼兰残纸诸行书之迹亦多有此特点。

果如此,此为早期行书之“行”多为“笔势流行”之意一证也。复观王珉《行书状》有“资胡氏之壮杰,兼锺公之精密,总二妙之所长,尽众美乎文质”一语,其中“精密”一词在卫恒《四体书势》中亦有论及。卫氏谈到汉末篆书名家时云:

汉建初中,扶风曹喜少异于李斯,而亦称善。邯郸淳师焉,略究其妙,韦诞师淳而不及也。太和中,诞为武都太守,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题,皆诞书也。汉末又有蔡邕,采斯、喜之法,为古今杂形,然精密闲理不如淳也。[7]

可见,“精密”二字已为两晋评价书法优劣之重要观念。学者多以为“精密”与“工巧”同义,指字形安排得工稳巧妙,所证甚详,不复论列。惜汉魏名家真迹不存,摹勒未免失真,至于卫氏所言邯郸淳篆书“精密闲理”,实难体悟,如观蔡邕《篆势》所云,或有所感。《篆势》载:

或轻笔内投,微本浓末,若绝若连,似水露缘丝,凝垂下端。从者如悬,衡者如编,杳杪斜趋,不方不圆,若行若飞,跂跂翾翾。远而望之,若鸿鹄群游,络绎迁延;迫而视之,端迹不可得见,指?不可胜原。研、桑不能数其诘屈,离娄不能睹其隙闲,般、倕揖让而辞巧,籀、诵拱手而韬翰。[8]

其中,“若绝若连,似水露缘丝,凝垂下端”等言笔画流注之意。又“离娄不能睹其隙闲”,按,离娄者,古之名目者也,能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于是,蔡氏篆书可谓左右顾盼,行间茂密,皆笔势流行之因,其又因“为古今杂形”,故不如邯郸淳篆书字势精工,理所当然也。故言“精密”者,即是结字工稳、点画笔势顾盼之谓也。

传梁武帝《评书》谓蔡邕、锺繇两家书“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力”,“锺繇书,如云鹄游天,群鸿戏海,行间茂密,实亦难过”[9],又其《观锺繇书法十二意》评锺繇、羲之书:

张芝、锺繇,巧趣精细,殆同机神,肥瘦古今,岂易致意?真迹虽少,可得而推。逸少至学锺书,势巧形密,及其独运,意疏字缓。譬犹楚音习夏,不能无楚。[10]

梁时,内府锺书已不多见,盖梁武帝所评锺、王书迹多以楷书而论。今察锺繇诸楷书刻本与羲之《乐毅论》《黄庭经》相较,实隶意尤多兼牵丝连带过之,多有流动游走之意。梁武帝所谓“势巧形密”者,盖此之谓也。羲之楷书又较锺繇进一步成熟,自然连带之意少之,故而“意疏字缓”。

所以,“精密”乃锺繇行书、楷书之共性,或谓“早期楷书”为“行书”乎?大而言之,所有正书体之演进皆有一“行书”或“草书”,“行”即是快写、笔势流动之意。故裘锡圭所言:“要在早期行书跟早期新隶体画出一条很明显的界限也是有困难的”[11]。此为“行”多为“笔势流行”之意二证也。狭而论之,魏至西晋名家行书又与楷书有别,不然何以分“章程”“行狎”二体。

以字体演变观之,行书根本在“行”,所以卫恒所言行书多指魏时锺、胡两家行书,此时行书已初具规模,与隶书和章草截然不同,因其简便易写大为流行。观之楷书,仅为锺繇等少数人用之,多与隶书笔意相合。至南朝人论“隶书”,多指隶书、楷书而言。初唐以来,人谓楷书,多言正书、真书、正隶、真楷、真正等,渐与隶书分别。可见,楷书应由参入行书等字体的隶书所化,故“可以把早期的楷书看作早期行书的一个分支”。如此,魏晋行书实又不同于此时楷书也。

至东晋,王羲之等人“俱变古形”,对行书、今草皆有基本定型之功。东晋以来,锺书等不复多见,论行书者皆以王羲之等名家行书论之,故又多与楷书、草书等相关涉。如虞世南《笔髓论》载:“行书之体,略同于真。”张怀瓘《书断》“行书”条载:“案行书者,后汉颍川刘德昇所作也,即正书之小伪,务从简易,相间流行,故谓之行书。”[12]又,张怀瓘《书议》云:“夫行书,非草非真,离方遁圆,在乎季孟之间。兼真者,谓之真行;兼草者,谓之行草。”[13]

虞氏、张氏皆以真为参照释行书,以行书出乎楷书,实以“二王”等名家书论之,不见此时非名家之行、楷书耳。案张怀瓘《六体书论》“大率真书如立,行书如行,草书如走”,此论观点影响颇大,唐宋以下人多以楷书入门,溢而为行草,几成千古不变之理。

由“相间流行”“真书如立,行书如行,草书如走”等语推之,唐人心中之行书是“二王”笔下典型之行书体态,又与楷书划然二致,绝不止于“笔势流行”之意,实就《兰亭序》等典范行书体态与魏晋等名家楷书风貌而论之。

二、南朝行书概况与羲之行书之地位

南朝宋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一文载自秦至晋能书人名69人,其中多次言及行书名家:

刘德昇。善为行书,不知何许人。

锺书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狎书,相闻者也。三法皆世人所善。

晋齐王攸,善草行书。

泰山羊忱,晋徐州刺史;羊固,晋临海太守。并善行书。

晋丞相王导,善藁、行。

王洽,晋中书令、领军将军,众书通善,尤能隶行。

王珉,晋中书令,善隶、行。

王羲之,晋右将军、会稽内史,博精群法,特善草隶。羊欣云古今莫二。[14]

此外,王允之、王修、王绥、庾亮、庾翼、谢安并善行书,可见两晋行书大为流行之事实。

又,王僧虔《论书》载:“羊欣、邱道护并亲授于子敬,欣书见重一时,行草尤善,正乃不称。”[15]

案袁昂《古今书评》云:“张芝经奇,锺繇特绝,逸少鼎能,献之冠世,四贤共类,洪芳不灭。羊真孔草、萧行范篆,各一时绝妙。”[16]

可见,南朝诸体皆有善者。从“四贤共类,洪芳不灭。羊真孔草、萧行范篆,各一时之绝妙”知袁氏等南朝士人并不厚此薄彼,行书与篆、隶、楷、草皆为一时所重。

而于羲之实又不然。“王羲之,晋右将军会稽内史,博精群法,特善草隶。羊欣云古今莫二。”可见,王羲之虽博精群法,而草书和楷书最为南朝士人推重。又察《陶隐居与梁武帝论书启》之启答,知梁武帝对王羲之《乐毅论》《太师箴》等楷书皆认为“恐非真迹”。梁武帝虽推锺抑王,亦可见王氏楷书尤为人所重,而其行书并不显称之事实。

三、唐朝以后羲之行书地位之变化

南朝之时,诸体各有能者,羲之博精众法,真、草尤为所重。至唐朝,太宗爱重羲之书法,特为羲之传论。文云:

书契之兴,肇乎中古,绳文鸟迹,不足可观。末代去朴归华,舒笺点翰,争相夸尚,竞其工拙。伯英临池之妙,无复余踪;师宜悬帐之奇,罕有遗迹。逮乎锺、王以降,略可言焉……所以详察古今,研精篆、素,尽善尽美,其惟王遗少乎!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心慕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区区之类,何足论哉![17]

至此,袁氏《古今书评》所谓“四贤共类,洪芳不灭”之局面不复存在,李世民以一帝王之尊攘除南朝以来四贤优劣之扞格,置王羲之“尽善尽美”之极境,以此成为千百年来书法史上最旗帜鲜明之书法文献。由此,魏晋四贤优劣之局面非但无复存在,且推重羲之真、草书之境况亦随之改变。

张芝、师宜官皆因书迹稀少被太宗汰除不论,至于锺繇虽擅美一时,而不尽善。因其字“体则古而不今,字则长而逾制”未合中庸之道。唐太宗对王献之则大加鞭笞,谓其书迹“观其字势疏瘦,如隆冬之枯树;览其笔踪拘束,若严家之恶隶”,真可谓贬斥之极。结果,遍求羲之书迹,于是天下羲之书多归内府。一时学王之士风起,所谓“上之所好,下必从之”。后集王羲之书迹成《怀仁集王圣教序》等名品,又酿集字之风盛行,以至于流为“院体”,其滥觞实源于唐太宗之独钟王书之故也。

以实言之,唐太宗不唯将羲之推上“尽善尽美”之地位,亦把羲之行书推向书之巅峰。唐何延之《兰亭记》所载,唐太宗宝惜《兰亭集序》,遂命供奉拓书人赵模、韩道政、冯承素、诸葛贞等四人各拓书数本赐太子、近臣,及其临崩乃告高宗曰:

“吾欲从汝求一物,汝诚孝也,岂能违吾心耶?汝意如何?”高宗哽咽流涕,引耳而听,受制命。太宗曰:“吾所欲得《兰亭》,可与我将去。”及弓箭不遗,同车毕至,随先驾入玄宫矣。今赵模等所拓,在者,一本尚直钱数万也。人间本亦稀少,绝代之珍宝。[18]

于是,以《兰亭序》为代表的羲之行书地位骤变。至褚遂良编著《晋右军王羲之书目》,列其正书5卷,行书58卷,以《兰亭序》为第一,竟不见草书目,或为流传遗失之故,但行书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案孙过庭《书谱》云:“止如《乐毅论》《黄庭经》《东方朔画赞》《太师箴》《兰亭集序》《告誓文》,斯并代俗所传,真行绝致者也。”[19]

褚遂良、孙过庭或不录羲之草书,或褒其楷、行,实为时世使然,亦可见羲之草书在初唐不如其楷、行之地位,此是羲之行书由南朝至初唐地位变化之一也。李嗣真《书后品》沿袭太宗旧说,王羲之正书可谓书之圣,行草杂体可谓草之圣也,实与褚遂良、孙过庭辈不同耳。

至盛唐张怀瓘《书断》所列神品二十五人,羲之行书为行之第一,楷书亚于锺繇,今草亚于张芝,章草居第五,可见,此时羲之行书不但为古今之冠,其楷书、草书亦难以望其项背。

与张怀瓘同时或稍晚之书法名家徐浩在其《论书》中亦论及“四贤书法”,其中文云:

厥后锺善真书,张称草圣,右军行法,小令破体,皆一时之妙。[20]

从张怀瓘到徐浩之言论可以看出,盛唐之后,评价四贤书法价值皆重其创造,故又与初唐不同耳。此是羲之行书由初唐至盛中唐地位变化之二也。

中唐之后偶有如韩愈“羲之俗书趁姿媚”之言语,实则无关大体,羲之行书尤其是《兰亭序》地位已然成为千古之独绝、书学之大宗,于黄山谷《题杨凝式书》或可见一斑。山谷云:“世人尽学兰亭面,欲换凡骨无金丹。谁知洛阳杨风子,下笔便到乌丝栏。”[21]

黄庭坚虽言杨凝式书法,实可谓王羲之行书于五代、宋之情形。《兰亭序》风靡书坛,无与伦比。元明以下论羲之行书者甚多,赵孟《兰亭十三跋》云:“书法以用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功,盖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又,明项穆《书法雅言》载:“宰我称仲尼贤于尧、舜,余则谓逸少兼乎锺、张,大统斯垂,万世不易。”[22]

元明两代,书法整体以复古为鹄的,回归魏晋古法成为一时风尚。赵、项二人以王羲之示法,意欲归羲之于“尽善尽美”之地位。

有清一代可分两段,前期多为《阁帖》所囿,偶有石涛、扬州八怪等追求师心适意,实无关乎帖学影响之大局。至阮元出,其《南北书派论》云:“元明书家,多为《阁帖》所囿,且若《禊序》之外,更无书法,岂不陋哉!”[23]真可谓振聋发聩,包世臣、康有为接其遗绪,帖学于是日下。清梁章钜《曼云先兄家传》载:

公幼颖异,见解多出人意表。六岁学书,既能摹《怀仁圣教序》。叶所公欲令专意楷书,授以“快雪堂”本《乐毅论》,学之经年,一日瞿然曰:“此非右军书也。”乃舍去,泛滥学篆隶,而书益工。[24]

由是,可见清中后期王羲之行书稍衰之事实也,此又是王羲之行书地位数百年之再变也。

清朝以上羲之行书地位之变迁,皆在帖学之内。南朝重其真、草;唐太宗独尊王羲之书,虽言“尽善尽美”,实则时人重其行、楷,尤崇其行书。从《怀仁集王圣教序》等行书集字诸品至“院体”流行,唐代多有行书入碑之史实,可见王羲之行书影响绝非羲之其他书体可比。中唐以后羲之行书独具一格,无复其他善行书者可以比肩。宋、元、明以降,羲之诸体并为时人所重,《兰亭》影响更炽。至清朝,王书真迹愈少,时人多学《阁帖》等,振拔流俗之士欲矫帖学流弊,专注碑学,羲之行书影响日渐衰落,此是碑学日盛使然,又与往常不同耳。此大概羲之行书地位千百年来之变迁。

余论

概而言之,“行书”之“行”根本在于“笔势流行”之意,赖王书等发其光辉。东晋以来,论书者多以羲之等名家行书论“行”之观念,不可不知也。南朝以降,羲之行书地位多有变迁,其关捩在太宗耳。当然,王羲之行书和之前行书相较,进一步美化或艺术化了,这也为其日后被广泛接受奠定了审美基础。

注释:

[ 1]朱长文.墨池编[M].何立民,点校.杭州: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2:45.

[2]陈思,编撰.崔尔平,校注.书苑菁华校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42.

[3]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10.

[4]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90.

[5]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92.

[6]梁武帝.观锺繇书法十二意[M].法书要录.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29.

[7]陈思,编撰.崔尔平,校注.书苑菁华校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39.

[8]陈思,编撰.崔尔平,校注.书苑菁华校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39.

[9]陈思,编撰.崔尔平,校注.书苑菁华校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69.

[10]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30.

[11]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91—92.

[12]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168.

[13]陈思,编撰.崔尔平,校注.书苑菁华校注[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81.

[14]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10—11.

[15]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15.

[16]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50—51.

[17]李世民.王羲之传[M]. //房玄龄,等.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4:2107—2108.

[18]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88.

[19]孙过庭.书谱[G]//上海书画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室.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128.

[20]张彦远,辑录.范祥雍,点校.法书要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79.

[21]黄庭坚.山谷题跋[G]//卢辅圣,编.中国书画全书.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09:685.

[22]项穆.书法雅言[G]//上海书画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室.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128.

[23]阮元.南北书派论[G]//上海书画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室.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634.

[24]梁章钜.归田琐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1:34.

作者:郑州大学书法学院讲师

本文责编:常海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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